第55章 奇怪的修羅(2 / 2)

混混隻感覺一股巨力傳來,狂風大作,柔軟的腹部如同被一個鐵錘直接敲中——他竟然是被一腳踹飛了好幾米!

要知道這還不是正麵發力的效果。

眾所周知,腳往後發力與往前發力是有很大的差彆的——不然足球運動員為什麼要正麵踢球呢?他們乾嘛不練練背後踢球的特技呢?

剩下兩個混混怕了。

他們對視一眼,壯膽氣般的大吼起來,紛紛掏出手中的指虎與短刀衝了上去。

竹取澈嘿嘿一笑,轉過身來,甚至連八斬刀都懶得掏,直接踩著馬步在兩個人之間遊走轉動起來。

詠春拳在最初就是被稱為“女人拳”的拳法,經禪城人士的梁讚先生整理和發揚光大,大體可以分為幾支,其中一支是弟子陳華順,還有一支是兒子梁碧和。陳師傅那一脈中最有名的弟子叫做葉問,後來葉問因戰亂去了香江,在那裡將詠春紮根下來。

而竹取澈學習的詠春並不是香江詠春,而是更原始的禪城詠春——教授她詠春拳的那個男人就是梁碧和的子孫。

拍、攤、轉、圈、按、格……拳法的基本功全部信手拈來。

一雙看似尋常的細嫩雙手被竹取澈耍得如同水銀泄地,密不透風!

這四個壯漢被她一個人打得滿臉是血鼻青臉腫,個個暈頭轉向,想跑又跑不了——因為竹取澈根本就是在拿他們當日常訓練用的木人樁在打!

沒這樣欺負人的!

混混們想哭。

“醜女?”

竹取澈一邊揍人一邊問道。

砰!

一個染著黃毛(但現在可以說是沾血)的混混一頭撞在了牆壁上,徹底昏迷的滑倒在地,在牆壁上留下長長的血痕。

“敢調戲女生?”

轟!

一個壯漢被她掀翻在地,竹取澈用力一腳踩在他的背後,如同釘子一樣定住他,踩得對方口吐鮮血愣是爬不起來。

“我就該把你們剛才那副流裡流氣的無恥嘴臉拍下來,寄回你鄉下老媽的家裡給她看看——到底是誰更醜!”

竹取澈以手化刀,一“刀”砍在另一個年輕混混的頸部——這還是她控製了力道,不然這一記全力催發的“殺頸手”能直接將人砍到窒息昏迷,然後在缺氧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竹取澈抬起血淋淋的雙手,看向最後一個被自己揍得連老媽都不認識的混混,自以為很溫柔地笑了一下。

後者渾身發抖,看到這個笑容後忽然戰意全無,立刻跪在地上朝她拚命磕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請您原諒我們吧!!”

竹取澈抬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發愣的武內千春小憨憨:“千春,由你來決定要不要原諒這家夥。”

武內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勉強鼓起勇氣地問道:“你們之前有對其他女生做過類似的事情嗎?”

“沒有!”那個混混瑟瑟發抖,大滴的鮮血和汗水混雜著流下,“港口黑手黨最討厭這種事了,要是道上誰敢強迫女性做這些事,事情一旦被傳出去,他們就會把人抓起來拌水泥……”

“那你今晚怎麼又敢了呢?”武內千春繼續問。

混混想要撒謊,但一看到站在自己麵前依舊保持著拳架姿勢的竹取澈後立刻就慫了,“其實……我們隻是想借點錢……”

“砰!”

他的腦袋被一腳踩進地麵裡,鮮血伴隨著唾沫噴出,牙齒都不知道磕掉了幾顆。

“他在撒謊,估計還是喝了酒腦子不清楚的緣故。”竹取澈依舊保持著一擊砸地的單腿站立架勢,直到確定對方再起不能,方才收拳,撤腿,吐氣,站直,恢複了正常的沙雕神態。

然而就是這個樣子讓武內小姐姐看得心安不已。

沙雕好啊,沒想到惠麗醬這麼沙雕的一個人,打起人來也這麼狠。

“你怎麼會來這裡。”她忍不住問。

竹取澈指了指自己背後的背包,泰然自若,仿佛剛才根本就無事發生:“給你送車厘子呢。”

武內千春噗嗤一聲的笑了。

片刻後,兩人已經離開了那個滿是血腥味和屁味的小巷——是的,竹取澈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竟然拿四個昏迷的混混反複刷了一波【強製放屁】技能熟練度,搞得巷子裡屁味熏天,堪稱恐怖如斯——她們坐在了便利店外麵的休閒長椅上,竹取澈拿著礦泉水給自己洗手,渾濁的血水從她指間滴落,露出了原本肌膚的顏色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武內總覺得那雙手似乎突然變白了一點。

“今晚的事情謝謝你了。”武內千春很認真地向她道謝。

“不客氣。”竹取澈滿不在乎地甩了甩腦袋,“反正最近沒打人,手癢。那四個傻子剛好送上門來,豈有不揍他們的道理?”

“……”

“不過千春你住的這個片區治安一直不太好啊。”竹取澈疑惑地看向她,“為什麼不換個好一點的居住環境?你又不是租不起其他地方的房子。”

武內千春沉默了很久,久到竹取澈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時,這個披散著黑發的姐姐才沉重地歎了口氣。

“我喜歡的人,生前是住在這裡的。”

…………

……

那年,她才十四歲。

父母離異所造成的痛苦,再加上青春期的迷茫,讓武內千春從一個乖乖女變得抑鬱而乖戾。

儘管成績依舊優秀,但是心靈上的痛苦卻是無法醫治的。

直到那一天,她不想去上課,卻還是坐在校園裡的櫻花樹下背英語單詞,一位背著單肩挎包的少年忽然翻牆跳進來。

由於沒想到那個地方坐著有人,少年嚇了一跳,緊急側身落地——結果一頭栽進櫻花樹下的池水中去了。

武內千春看著傻裡傻氣的少年渾身濕漉漉地爬起來,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一眼就是她的所有青春。

“他帶我逃課,帶我喝酒,帶我飆車,我們一起搶劫便利店,去相熟的紋身店,跟他的兄弟們一起打牌……哦,雖然後麵那些人都坐牢去了,但那幾年我的確很開心。”

這樣說著,武內千春卷起了衣袖,給竹取澈看了看手臂上銘刻著的刺青——那是兩個人人名羅馬音的縮寫,中間很土味地用愛心和一根箭穿起來,一看就是情侶刺青。

“很俗氣吧?”武內自嘲地放下衣袖,垂下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然而竹取澈搖搖頭:“不俗氣。隻要那個人活在你心中,這些共同的回憶就永遠不俗氣。”

武內十分詫異地看著這個小姑娘,像是今天才真正認識了她那樣。她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後一切都變成了溫柔又隱忍的笑容:“謝謝你,惠麗醬。”

“這點小事客氣什麼,真想謝我就給我錢啊。”

“……好。”

聽到這個答案,這回反而輪到竹取澈被噎住了。

“其實,在道上混久了,難免有出事的時候。”武內千春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地語氣來闡述這件事,“貴佑替兄弟出頭時,不幸被人用槍擊中要害位置……當我趕去醫院時他已經快不行了。你知道,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他說‘你沒戴口罩’?”

“不是!”武內忍不住大聲反駁,旋即又為自己的暴躁感到愧疚,因此聲音低沉下來,“他說:‘去做能夠讓你靈魂發光的事情吧’。於是我就照做了。”

靈魂發光?

要怎麼做,才能讓靈魂發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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