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終於墜機(2 / 2)

竹取澈冷笑一聲:“賭什麼?”

“五千萬。”

“你!”

“美元。”太宰治樂嗬嗬地說,“上次你不是賺了六千萬嗎?我還給你多留了一千萬呢。”

屁嘞,那一千萬都拿去玩一百連抽了,沒想到人家剩下的這點小錢錢也要被你覬覦。

如果賭輸的話,竹取澈就又要變得一貧如洗了。但是如果贏了……那不就身價翻倍嗎!

竹取澈把心一橫,豪氣橫生:“賭了!這種賭運氣的事情我才不會輸!”

“那好,我已經錄音順便上傳雲端了。到時候彆想耍賴。”太宰治露出了穩操勝券的笑容,“加油哦阿澈。”

……草!屑老板這個樣子好氣人!

就在竹取澈氣得尾巴都豎起來了,想說點什麼來挽回顏麵時,屑首領笑著轉過身去,睡覺了。

竹取澈;……你媽的。

接下來的旅途沒什麼意外,飛機順利地跨過了太平洋,進入了日本本州島的北部地區領空範圍,繼續向南飛行。

當一覺睡醒,眼看窗戶外麵的天陰沉沉的都是烏雲,沒什麼好看的風景。混血女孩子打開手機,發現推特上有一些親朋好友的新動態,隨手刷了刷,發現其中一位考古學家最近剛剛又出生入死了一回,當即發去問候。

【竹取澈:勞拉姐姐,你最近還好嗎?】

恰好那邊也在線,就回複了她。

兩人聊了幾句,竹取澈忽然想起這位姐姐當年也是在邪馬台打滾跌爬的猛男考古學家——腹部被鋼筋貫穿的狀態下還手撕了十幾個聖三一集團的雇傭兵,不是異能者卻是福大命大的普通人類女戰神——此人對於日本古代曆史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於是她就簡單地轉述了一下先祖秋原椎名日記中提到的異常情況,並詢問勞拉是否聽過“葦名國”的故事。

【考古學家勞拉·克勞馥:抱歉,小澈,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當年研究的是邪馬台的神話傳說,算是日本最早期的曆史。至於你說的葦名國,應該是日本戰國時期的國家之一。】

【考古學家勞拉·克勞馥:但是聽你的祖先所進行的描述,我懷疑那是“神棄之地”……】

神棄之地?(注2)

這是冒險界常用的說法之一。

竹取澈麵色一緊,那些連神明都放棄了庇護的土地,周圍有著常人難以跨越的溝壑進行阻攔——邪馬台島嶼外界長年環繞著巨型龍卷風和雷暴、基特城隱藏在西伯利亞無數的雪山深處、大西洋的都市廢墟潛藏在海底裂縫深處、撒哈拉地底金字塔的沙暴與流沙地延綿不絕。

那麼葦名國,會不會也是類似的地方呢?

沒等竹取澈想明白,她就聽見一旁的太宰治突然大喊一聲:“阿澈!”

這聲音大得簡直堪比塞班。好家夥,差點把她手機都嚇得掉在地上。

然而沒等女孩子質疑,黑發青年就猛地從座位上坐起來,指著外麵層層疊疊的厚重烏雲,扭頭問道:“外麵那個是什麼?!”

竹取澈湊過頭去看,一道閃電恰好劃過窗外,映照出烏雲深處那如同參天巨木一樣細長的黑影。

飛機上的人在看窗外的黑影。

而黑影……也在“看”著他們。

轟隆!

下一秒,巨大的金色雷電擊中了飛機!

雖然有著種種避雷措施,但是飛機左翼還是當場冒出了金紅色的火花,青色的黑煙很快飄出來。

“嚕嚕嚕——”

飛機旋槳在空中暫停下來的聲音是如此刺耳而驚悚,竹取澈反應過來,一把將老板按回座位上,把安全帶給他係上,正要掏出座位下方的跳傘裝置時,整個飛機向著左邊一下子傾斜反轉並且急速下墜了!

啪!

竹取澈不受控製地摔在了自家老板身上,幾乎是直接趴在他腿上。太宰治毫不猶豫地伸手扶住她,同時另外一隻手擋在兩人的頭部以防止被那些同樣翻滾砸下來的零件打傷腦袋。

“沒事吧?”他有點慌亂地問道。女孩子忽然發現自己從未在這個神棍一樣的老板身上發現這種表情……就好像,有什麼事情超出了他的把握。

“我沒事,我去駕駛室看一下!”竹取澈勉強爬起來,顧不上害羞,直接從座位上朝著前方通道跳走。

砰!

在一腳踢開機艙門後,竹取澈驚呆了——駕駛艙上有一個碗口大的玻璃破口,巨大的風壓從外麵倒灌進來!至於兩位駕駛員,有一個人已經被電得渾身如同焦炭那樣死去了,另外一個人也口鼻出血、因為高空急速墜落而失去意識,歪倒在椅子上生死不明!

呼呼呼!

巨大的狂風吹亂了女孩子的頭發,像是一個大型吸塵器那樣把她直接整個人吸到儀表盤上方的玻璃上,背後就是那個剛才被雷擊擊中的裂口處,眼看一條條裂紋開始在玻璃上出現……

竹取澈一咬牙,手中白骨之槍浮現,直接一下子紮進了駕駛員椅背後麵的牆壁,將自己一點點地爬回槍杆上。

然後她推開屍體,自己坐在了架勢位置上,同時開始迅速檢查還有哪些儀器能用。

“阿澈,裡麵怎麼樣?”身後的機艙裡傳來了太宰的叫喊聲。

“駕駛員一死一昏!我現在要進行緊急迫降措施!”竹取澈扯下一旁的對講機喊道,“老板,下墜過程中注意進行防衝撞動作!等會聽我命令,你去打開機艙門,隨時準備跳傘逃生!”

不想辦法迫降不行啊,伴隨著烏雲層層散去,墜落失控的私人飛機冒著黑煙與火光衝出了雲層,地麵的景象一覽無餘,厚重的山體如同一把巨劍那樣驟然浮現在眼前,讓人慌得一批。

還好……她在夏威夷學過開飛機!

在一通手忙腳亂地拉起駕駛杆,勉強將飛機側著刮過山體,跌跌撞撞地向著群山的更深處摔下去。

密集高大的樹林如同墨綠的海洋佇立在地麵上,無數的林葉如同波浪。竹取澈知道這台飛機已經無法挽救了,而且現在的高度正合適進行低空跳傘,因此她一把扛起地上昏迷的駕駛員替他背上跳傘包,然後自己背起這東西,隨後就抱著人掉頭衝出了駕駛艙。

在機艙裡麵,狂風同樣席卷了此處,將所有輕便的物資都卷出剛剛打開的機艙門外。

太宰治背著降落傘,用手死死抓著艙門旁的扶手,一直在等她過來。

當看到竹取澈哪怕在這種狀況下也沒有放棄那個駕駛員的性命,他不禁挑了挑眉,但沒有說什麼,隻是問:“可以跳了麼?”

“可以。”

黑發青年的鳶色眼眸注視了她好幾秒,那目光中有一種連女孩子自己都不明白的神采。

“好,我相信你。”

說罷,他縱身一躍,跳出了機艙門。

“……奇怪的老板。”

竹取澈甩了甩腦袋,將剛才那種有點心跳莫名加快的感覺拋出腦後,方才抱著駕駛員一起跳出了機艙門。

瘋狂的失重感傳來,連天地都在顛倒旋轉,竹取澈一把拉開了自己背後的跳傘裝置,感覺身形猛然一滯,一股力道拉扯著她往上跳了跳。她連忙又把駕駛員的降落傘拉開,然後將他推得遠一點。

不能靠太近,尤其是對方無意識的狀態……否則到時候兩個人身上的繩索纏在一起那就很麻煩了。

自求多福吧老兄。

失去控製的飛機在空中滑行了數千米之後終於一頭撞上了地麵,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與火光,哪怕隔著十幾公裡都能察覺到那裡的異動。

竹取澈扭頭看了一眼墜機的最後坐標,眼前一暗,視野的四麵八方都被密林所籠罩。

嘩啦啦!

無數葉片打在她臉上,樹乾如同瘋狂的拳擊選手對準竹取澈招呼,可她毫不在意,揮舞日輪刀,以“獄之呼吸·二之型·魚龍舞·躍龍門”這一劍型為自己製造緩衝力,同時用“獄之呼吸·七之型·萬象·炎虎”來開道。

“躍龍門”能讓人向上位移,“炎虎”則是出自“炎之呼吸”的第五個劍型——隻見一頭深藍色的鬼火組成了怒吼的老虎模樣,憤怒地將一切擋路的枝葉全部燃燒殆儘。

“咕!”

伴隨著白鴿虛影在空中一閃而逝,竹取澈安全落地,還順手切斷了背後的降落傘。

那麼兩位同伴又在哪裡呢?

竹取澈順著方向找過去,很快找到了駕駛員先生——他本人非常不幸,被一根尖銳如劍的樹乾刺穿了心口,整個人垂在樹乾上沒了氣息。

可惜了。

竹取澈跳上樹乾,取下對方身上的狗牌和有用物資,包括:耳機、墨鏡、防水手電筒、飛行表、腰帶、手持航空定位器。

將這些物資收進【儲物外套】以後,竹取澈繼續加快速度尋找垃圾老板。

既然事故已經發生,她依舊不希望看見有人再死去了。

女孩子敏銳地察覺到此時外界儘管是秋季夜晚,但這裡的溫度似乎比橫濱還要低五六度,冷風吹來甚至有種冬季的感覺。

有點冷啊。

她想了想,給自己的衣服內側點了一團鬼火,控製好溫度,就跟暖寶寶一樣——誒!舒坦!

不過當找到太宰治時,後者正被迫蹲在一個下不來的懸崖上,身上掛著白色的降落傘布料來禦寒。

“彆、彆過來!”

“老板你怎麼了?”竹取澈三下五除二地徒手攀岩,爬上了懸崖時才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這位永遠都是風度翩翩的帥哥……此刻衣冠不整。

由於跳傘時被周圍仿佛高聳入雲的樹木毆打了一頓,【人間失格】也沒有能正麵開路的能力,因此太宰治被迫用身體和衣物抗下了那些刮刮碰碰,在幾聲“嘶拉!”之後,他的黑色大衣和裡麵的衣服都變得破爛不堪,露出底下纏繞在皮膚上的白色繃帶。更糟糕的是,有一部分繃帶被樹枝劃破,讓他整個人有種被淩虐的……美感。

裂、裂開了!

這衣服是什麼質量!還說是高級裁縫的量身定製!這隨便遇上一個手勁大一點的猛男就能把太宰治身上的這套衣服給撕開吧?

竹取澈看得目瞪口呆,她從未想過,自己那位總是胸有成竹、頗有城府的首領會在緊急跳傘以後會露出這種如少女般羞憤的神情。

他甚至抓住了身上所剩不多的布匹來遮擋要害!

媽耶……

儘管身處夜色之中,但是竹取澈經過【通透世界】加持的眼睛還是看得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老板,你繃帶底下的皮膚還挺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