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求救電話(2 / 2)

這個“點”漸漸擴散成“線”,最終這根“線”直接切開了敵人!

蛇神僵住了,原本碩大腦袋在下一刻,完整平滑地斷裂成兩半!

綠色鮮血如同瀑布那樣狂湧而出,而竹取澈此時心念一動,就如同福至心靈那樣地抽出【人生苦痛之槍】,自上而下,一槍就貫穿了連同死蛇首級在內敵人兩顆頭顱!

獄之呼吸·一之型·黃泉燈!

無形力量在一瞬間,從蛇身上,湧入了槍尖,湧入了這柄來自地獄武器裡。

…………

……

在最開始,它也隻是一條拇指大小小蛇。

在古老年代裡,它無憂無慮地成長,在父母庇護下獵食、遊玩,接受當地人們供奉,與自己愛侶一同嬉戲玩耍。

——直到龍神降臨。

那惡龍與葦名諸神搏鬥,殺死了連同它父母在內無數神明,吞食了祂們力量,奪走了古老神明權柄。

但是不知為何,龍神沒有殺死它們這兩條小蛇。而是縱容,如同把豬養肥一樣地任由它們在地底苟延殘喘。

好恨啊……不自由感覺,失去了祭祀感覺,被壓迫無數年感覺,目睹愛侶屍體墜落穀底感覺……好恨好恨好恨!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讓我獨自承受這些!為什麼一切美好都已經回不去了?

救救我!

求你了!

用什麼辦法都好,將我從這孤獨地獄裡解脫出去吧!

這種憤怒感覺……好寂寞啊。

冥冥之中,憤怒、頭顱斷裂蛇神隱約間聽見了有人在自己聽覺器官旁仁慈而溫暖低語,就像是久違冬日陽光照在鱗片上,曬得整條蛇都暖呼呼。

“我來救你了。”

“我來……殺死你了。”

這樣啊。

是了。

沒有錯。

救救我,然後,殺了我。

巨大蛇神頹然倒地發出轟隆巨響,然後在兩人眼睜睜地注視下,它化作灰燼消散在風裡。

“都是我功勞!”坐在鐵簍裡黑發青年恬不知恥地舉起手來說,他剛剛趁勢摸了一把蛇神身軀,管它是不是有不死之力,先用【人間失格】招呼一頓準沒錯。

“是是是,老板英明神武,戰力無雙,我對您真是敬愛得五體投地了。”竹取澈很敷衍地回答,同時注意到那巨蛇最後消散頭顱眼眶裡,似乎有晶瑩淚水湧出。再仔細看時,它已經變成了灰燼消散了。

蛇也會哭嗎?

這個問題浮現在少女心頭。

不過,隻能回去問一下神奇海螺(穀歌)才知道答案。

她收起白骨之槍,隻手握刀,拖著疲憊腳步朝生長著水蓮山洞方向走去。

隻是走著走著,少女突然聽見身後之人問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殺它呢?”

竹取澈明白他意思,其實原本忽悠了蛇神離開山洞範圍、進去偷蓮花就行問題,但蛇神到頭來還是硬生生地被她砍爆了。

於是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它向我求救了呀。”

太宰立刻聯想起先前那詭異聲音,恍然大悟:“誰向你求救,你就殺誰?!”

——你這硬核急救方案是從俄羅斯反恐部隊那裡學來嗎。

“怎麼會?”竹取澈很吃驚他會得出這樣結論,“因為它心裡就是這樣呼喊。我這不是在滿足它嘛。”

“阿澈你還知道動物心裡想什麼?”

“我就是知道啊。”竹取澈撓了撓頭,也覺得這事情有點怪怪,“反正偶爾會聽出那個意思來。”

太宰治懂了,敢情這是直覺類猛獸之間溝通方式,他這麼柔弱無助人類異能者,不懂也正常。

“不過……”他忽然似有所指地說,“但凡誰向你求救,你都會伸出手嗎。”

“怎麼可能,對方沒給錢話……”竹取澈正要闡明自己雇傭兵金錢觀,忽然想起蛇神好像也沒給錢,隻好改口道,“看具體情況啦。如果能幫忙當然會幫,幫不了話會立刻走人。”

“喔。”趴在鐵簍裡太宰治晃悠晃悠地說,“你想要成為英雄啊。”

“嘿嘿。”混血少女傻笑,“也許吧。”

與此同時,一段久遠記憶在她腦海中蘇醒過來。

那是父親與她睡前閒聊。

【卡莉將來想要成為什麼樣人呢?】

【我想當英雄!】

【誒……哪種英雄?】

【英雄還分種類嗎?】

【當然啊。在爸爸看來,世界上有兩種英雄,一種是公認、廣義那種,為了利國利民大事而不惜做出犧牲英雄。另外一種嘛,相對狹義範圍一些,是希臘神話裡那些缺點很多、會犯錯、但依舊是做出了不少了不起成就英雄。】

【爸爸希望我成為哪一種呢?】

【這個我說了不算啊,得你自己決定才行。想要成為什麼人,想要做出什麼樣成就——都取決於你自己呢,卡莉。】

山洞近在眼前,濃鬱、神奇芳香遍布水潭,在失去了蛇神惡臭氣味掩蓋後,兩個人類都能在山洞外麵聞到那奇妙清香。

“老板。”竹取澈忽然說,她其實隻是單純地想跟彆人傾述一下那種心裡悶悶感覺,“我小時候有過一個荒誕不羈夢想。”

其實太宰已經多半猜出來了,但還是饒有興趣地配合著發問:“是什麼樣呢?”

“想要成為希臘式英雄。”她挑了挑眉,蹲身彎腰往山洞裡爬,“就是那種——自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