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會開車,有國外駕照。
寒假回A市的時候,他已經順便將國內的駕照拿了。
“好啊,我們去哪?”剛考完試,她沒什麼事,時間多得很。
“上山。”
*
在C市和鄰市的交界處有一座青鷺山,因為開發問題,遊人罕至。
白津寒開車沿著盤山公路一路向上,沿路是雜亂的植被和陡峭的山體,幾乎看不到人煙。
青檸雖然是C市人,可並沒有來過青鷺山。
夜色荒涼,路燈黯淡。
青鷺山的景色在夜晚有點恐怖,詭異得如同古怪靈異中主角遇險的發生地。
青檸的心臟一跳一跳,總覺得不□□穩。
她不自覺縮了縮身子,背部緊靠椅背。
駕駛座上的白津寒眉目冷靜,沉著自如地駕駛著汽車。
“害怕?”少年的聲音沉靜。
青檸坦然承認了:“有一點。”
夜色下,從峭壁中伸出的枝丫都好似是鬼怪的魔爪,隨時會將他們的車子勾走。
“彆怕。”白津寒罕見地開了個玩笑,“我不會讓你和我殉情的。”
青檸:“……”
好冷。
“我走以後,你想繼續住彆墅還是住宿舍?”白津寒沒有理會青檸的沉默,繼續問道。
“如果你想住彆墅,我把蔣阿姨和安阿姨留給你。如果你害怕一個人住,就回宿舍吧。”
青檸垂下眼,輕聲說:“我要回學校住。”
她頓了頓,又道:“白津寒你今晚話有點多。”
白津寒“嗯”了一聲,“怕現在不講以後沒機會了。”
青檸的心臟重重擰了一下。
這什麼意思?他的病很嚴重了嗎?
她按捺住心中的酸澀,故作歡笑:“怎麼可能?你做完手術又不會變成啞巴。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的。”
白津寒撇頭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最近一周,他頭疼的症狀越發重了。記憶力也下降得厲害,他甚至會想不起前一天自己吃的東西。
今天早上,他起床時一陣難受,竟然嘔吐了。
——“噴射狀嘔吐”,醫生提到過的典型症狀。
這些事,他沒有和彆人提起過。但他自己知道,手術恐怕是迫在眉睫。
他沒有兩個月的時間等談青檸結束高考了。
他已經聯係了爸爸,這兩天就會從C市直飛美國。那裡已經一切準備好,就等他入院了。
白津寒凝了凝神,繼續開了一段路,將車停在了一片相對寬廣的平地。
“下車。”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兀自下了車。
青檸也跟著下車,隨他走到平地邊緣的欄杆處。
頓時一怔。
青鷺山高,從這裡俯瞰下去,燈火點點,星光璀璨,整個C市似乎都在腳下。
“原來從這裡看C市的夜景,是這個樣子的。”青檸喃喃自語,“好漂亮。”
這是她第一次在這麼高的地方俯瞰C市夜景,遠處的高樓和近處矮屋交錯縱橫,燈火相連,異彩紛呈。
山上的風從不溫柔,冷風呼呼刮過青檸的臉,卷飛她的長發。
青檸隻穿了件長袖衛衣,此刻微微有點冷。
“我以前想過很多次,要不要從這種高度跳下去。”旁邊的白津寒突然出聲。
“什麼?”青檸一怔,轉頭看向他。
“剛到你家的時候,還是你提醒我從4樓摔不死。”最近他的記憶力不太好,剛到談家的事倒是清晰深刻地印在腦海。
“原來你那時候真的想……”
青檸心下一酸,想起他這幾年一直被抑鬱症折磨的遭遇,眼眶微紅。
她伸手,主動牽住他的,緊緊握住,抬眸確認:“但是你現在抑鬱症已經好多了啊,不會再這樣想了對吧?”
白津寒點點頭。
如果他還想死,就不會要求出國做手術了。
“同樣的場景,我想的是要不要死,你看的卻是良辰美景。”白津寒一頓,轉頭麵向談青檸。
他伸出另一隻空著的手,輕輕拂過她的眼角眉梢。
“我希望你一直這樣,好不好?”
永遠樂觀,永遠開心,眼中見的心裡想的全是美好的東西。
青檸抿著唇,心裡酸澀得更加厲害。
她好討厭今晚的白津寒,像在交代什麼似的。
可想到他喜歡自己開心,她又努力強顏歡笑地回答:“會的。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啊。”
白津寒的嘴角微微上揚,手順勢向下抬起她的下巴,低頭給了她一個深而綿長的吻。
夜間山風裹挾著少年清冽乾淨的氣息,將青檸吹得暈暈沉沉。
她伸手抱住少年精瘦的腰身,仰著頭承受。
這個吻來得纏綿繾綣,飽含了濃烈的感情。
不知過了多久,白津寒在嘴角嘗到一點淡淡的鹹。
再睜開眼,才發現談青檸哭了。
“哭什麼?”他停下來,皺眉緊皺,“我又不是死了,不用你哭喪。”
青檸緩緩睜開眼睛,鼻子抽了抽。
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水光,在月色中有種“我見猶憐”的羸弱。
“我,我不知道。”她抽泣著輕聲說。
泛著盈盈水光的大眼睛看著白津寒,一臉的無辜。
這副樣子,很容易就勾起了男生心裡的欲。
白津寒低頭,用唇親去她眼睛臉頰的水痕。
“不許哭了!”他凶巴巴地說完,沿著臉頰一路向下,吻上她的脖頸。
“你好凶。”青檸抱怨了一句,鎖骨下方卻是一痛。
她“啊”地叫了一聲,退開兩步。
青檸低頭,扒開自己的衣服看了眼,漲紅了臉。
羞惱地大喊:“你你你……你耍流氓!”
鎖骨下方,原本白淨的皮膚出現了一道深深的紅色牙印。
<a href="" target="_blank"></a>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網手機版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