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 173 章(1 / 2)

她又C位出道了 喵鈴 17932 字 6個月前

程橙的床鋪位置是一開門第一眼就能看見的那個位置, 這個位置其實不太好,靠著門所以離走廊很近,外麵有聲音的話就能聽見, 而且門一開一關可能會受風。

但是程橙考慮到自己在寢室住著的事件不算長,沒有必要占據太好的位置,所以就主動選了這張床。

因此今天她一開寢室的門, 就看見了床上桌上貼滿的符紙。

程橙她們寢室的方位不算太好,除了最正午的那段時間以外,房間裡都照不到什麼陽光。

程橙她們班今天上午隻有一節課, 所以程橙和彭霜雨結伴回到宿舍的時候才隻是上午的十點多, 整個房間在符紙的映襯下顯得陰氣森森。

“這是什麼東西?”跟著程橙一起進屋的彭霜雨嚇了一跳, 連腳步都頓在了原地。

程橙深吸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來對著自己的床鋪各個角度拍了幾張, 還特意把床頭貼著的自己的名牌一並照進鏡頭裡,最後對準了其中一張符紙拍了個特寫。

程橙不想貼近了符紙看上麵寫的是什麼, 所以拍完了之後從手機上放大了看。

上麵的字跡龍飛鳳舞的, 但要是仔細辨認, 還是能看出來上麵寫的是‘魘鎮小人’。

直接把程橙氣笑了。

沒怎麼猶豫就先電話給了鄭茜,告知了她發生的事情,並把所有的證據都一並打包傳給了她。

一般來講, 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應該第一時間告知輔導員, 身為一個學校裡的普通學生,讓自己從無辜的受害者變為給學校添麻煩的麻煩精,這麼做比較好。

但是程橙不一樣,她來這個學校就是拿個文憑,學校也不敢因為這種小事開除她,給她臉色瞧, 所以她大可以不必忍氣吞聲。

先留存好證據,如果學校最終處理的方式不能夠讓她滿意,那就讓公司出麵幫她擺平好了。

程橙從自己的儲物櫃裡把文件夾拿出來,又用外賣剩下的一次性手套揭下來來三張符紙,放進文件夾裡,然後把裝有符紙的文件夾塞進包裡。

這時候才回頭對目睹了全過程,在寢室裡有些坐立難安的彭霜雨說,“我要給輔導員電話讓她來處理了,你要是覺得尷尬可以避出去,床上的符紙就是證據,倒是用不著人證。”

在聽完程橙說的話以後,彭霜雨第一時間就想點頭避出去,因為這種有點邪性的事情她向來就隻想著避而遠之。

她高中念的是藝校,平時課業並不算重。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要是解除了繁重課業的封印,那腦子裡想的事兒可就是一個五花八門。

大概是高三藝考前夕,所有人最最緊張,即將迎來可能會改變自己一生的考試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風氣,不少人都迷上了這些邪門歪道。

請符貼滿床的、請神塑像擺在床頭的、請仙上身的還有養小鬼的。

彭霜雨就覺得這幫人腦子都有問題,一個個神神叨叨的,在食堂吃飯吃一碗倒一碗,一個個未成年少女網購各種嬰兒用品對著空氣搖撥浪鼓,還有人點香點的太勤,愣是把煙霧報警器弄得不停作響。

沉迷於這種事的不隻有青春期的少女們,甚至還有少年們。

彭霜雨因為名氣和瘦下來以後姣好的麵容,以及更受男性喜歡的性格,讓許多男生非常積極的追求她。

那陣子彭霜雨的儲物櫃裡被人偷偷塞進去了各種護身符之類的的東西,還有男生想要往彭霜雨的杯子裡滴自己的血液。

她當時還在曖昧的一個男生對她非常認真的說,“你送給我一個血吊墜吧。”

這個要求讓彭霜雨摸不著頭腦,什麼是血吊墜?

在知道了那是個什麼玩意兒之後,彭霜雨以最快的是速度和那個腦子不清楚的男生劃清了關係。

且先不說彭霜雨到底相不相信,把自己的血灌進吊墜裡送給對方就能幫對方擋災的奇葩說法,

就說對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自信認為彭霜雨會心甘情願的幫他擋災呢?難不成他以為自己貌似潘安麼?

在當時那種好像整個學校的所有人都不正常了的情況下,彭霜雨的室友們倒是沒有顯示出這種奇葩的狀態,這讓彭霜雨稍微鬆了一口氣。

還和自己的室友嘲諷起那些搞歪門邪道的,“搞這個東西的腦子好像都有問題,要真能做幾個什麼儀式,帶什麼符之類的就能讓自己走運,豈不是人人都是富翁。”

她的一個室友抿了抿唇,沒忍住反駁她,“你怎麼知道富翁不是因為弄這些才成功的呢?就像是程家的那個事,不就是因為得到了程家姑姑的運氣才讓程家綿延這麼久。”

彭霜雨無語之極,“就算這種事是真的,想咱們這種學生也接觸不到那樣的儀式啊。”

那個室友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另一個室友拉住了手,抱歉的衝彭霜雨笑了笑,“她看看的腦子糊塗了。”

不過就算是那個被稱作‘看看到腦子糊塗’的室友,後來也沒有拿回來任何那些東西。

不過那時候的彭霜雨還不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假象。

因為她的室友弄的東西,絕對,絕對不能讓彭霜雨知曉。

彭霜雨是在藝考初試過後的某一天,突然發覺不對勁的。

那天她也是懶,點了一杯果汁卻不好好在桌子旁邊喝,非要在床上躺著喝,結果中午吃的太飽陽光又是正好,曬得彭霜雨整個人暖洋洋的,不一會兒眼皮久不自覺的合上了,手裡握著的果汁杯子也逐漸變得無力,漸漸躺倒在了彭霜雨的身上。

等過了一會兒彭霜雨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原本沒喝幾口的果汁,就已經隻剩下了少半杯,其餘的全都喂了自己的衣服和床單褥子。

彭霜雨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先是去浴室衝了衝身上又換了衣服,然後把自己的床單和褥子在扯下來,可能是扯得時候用力過度,居然把床墊都有些拽歪了。

而床墊下麵,露出了一點黃紙的邊。

彭霜雨瞬間就想到了這些日子裡學校正在流行的東西,於是她猛地把床墊一掀,發現自己的床板密密麻麻粘的全部都是符紙。

彭霜雨當時被嚇得後退幾步,感覺自己的腿都有些發軟。

猶豫了一下用手機拍照發給了班裡最有名的‘半仙’,那個女生號稱自己是靈媒,從小就能看見彆人看不見的東西,還能請東西上身,班裡麵流通的半數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從這個女生手裡傳出來的。

當然,據這個女生自己說,是從她師父那裡得到的。

彭霜雨原來對這個人說的所有話都嗤之以鼻,認為對方是中二病,而且病的不輕。

但是在這個時候,她的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卻也隻有對方。

對方很快久回複了彭霜雨的消息,“這是借運符,你從哪弄到的?這個東西起效的方式很嚴苛的。”

彭霜雨當時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但她還是用顫抖的手把床墊放回了原處,床單和褥子也一概沒動,自己則立刻奔出了寢室,甚至一直跑出了寢室樓。

等彭霜雨站在陽光底下的時候,才稍微覺得自己的身上暖和了一些。

彭霜雨給‘半仙’發了消息,詳細的詢問了如果想要讓符紙生效都要做些什麼,卻越問越覺得心驚。

如果想要借運,不但要把符紙貼在對方能夠接觸到的地方,還要拿到對方的頭發、指甲最好能拿到血液,要在儀式生效期間模仿對方的行為舉止、穿衣扮,這樣維持個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把對方的運借到自己身上。

‘半仙’還特意說,“這是從給程家主持借運儀式的那位大師傳出來的,絕對有效。”

彭霜雨這才明白,為什麼那天那位室友要提起程家的事情。

不過雖然問了這些,彭霜雨心中卻也不怎麼相信,她隻是覺得惡心罷了,所以那天以後,她就搬出了寢室住,她們本就是藝校,管理不甚嚴格,又臨近高考,以回家自主複習文化課的這個說法倒也能說得過去。

隻是在她發現了那件事後不久,就發生了馮娜控訴她是小三的事情,也不止這些,跟著申白鹿想要搭上次元娛樂卻反被奚落,當天發生了馮娜傷人事件,三試的時候又考試失利等等倒黴事,雖然說是巧合也說得通,可是彭霜雨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往那邊想。

到後來越發疑神疑鬼,就連走路崴了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運氣下降的緣故。

至此之後,彭霜雨對這類的事則是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就連高考前買的的什麼五塊錢一根的‘幸運紅繩’,誰也不信五塊錢真的能買到什麼好運,無非是討個彩頭,可彭霜雨也堅決不買。

今天推門一進屋,看見程橙的床上,桌上貼滿了符紙,這一幕和那天彭霜雨看見自己床板上密密麻麻貼滿符紙的一幕,重合在了彭霜雨的眼前,讓彭霜雨幾乎走不動路。

可是因為程橙在發現之後沒害怕、沒著急也沒生氣,反而很冷靜的操作了一通,這讓彭霜雨心中的恐懼也降下來了不少。

彭霜雨抿了抿唇,被程橙的冷靜感染了些,自己的大腦也終於開始恢複運作,彭霜雨左思右想,覺得自己不能走。

程橙這個架勢明顯是不準備和她當初似的自己跑掉忍著,而是準備鬨大了讓學校處理。

一件事鬨大了之後,謠言怎麼說就不是當事人能夠控製得了的了,特彆是這種和封建迷信相關的事情,因為有趣又稀奇,所以特彆容易被人添油加醋,想來很快就會被人傳的麵目全非。

她們寢室裡除去程橙這個受害者之外一共三個人,楚易晨和程橙不熟,兩人之間也沒有利益衝突,紀筠箏和其餘三人比起來完全是個小透明,沒什麼人認識她,隻有彭霜雨。

有名氣,又和程橙現在一起演戲,簡直是最有嫌疑的人。

要是再有人說些什麼原本彭霜雨上的高中就流行這些事之類的,彭霜雨基本上就能在其餘人的口中被定罪了。

學生之間給人定罪可不需要什麼證據,就算最後被查出來是紀筠箏,也會有人不相信的。

這可不行!

彭霜雨想明白了之後,立刻和程橙說,“我還是不走了,這東西看起來挺瘮得慌的,我陪你在這兒,雖然做不了什麼,至少也能給你壯壯膽,要是輔導員問起來紀筠箏為什麼要恨你,我也給你作個證。”

程橙倒是真的不害怕,她向來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不過彭霜雨要陪她,給她作證也挺好。

所以程橙就謝過了彭霜雨,然後給輔導員了電話。

她們的輔導員年紀很輕,聽見程橙的說法先是不敢置信,然後表示馬上趕到。

輔導員在半個小時以後趕到的,她已經儘力了,不過接到程橙電話的時候她人不在校內,所以多少花費了一點時間。

而程橙和彭霜雨實在是等的百無聊賴,兩人這些天來一起工作一起對戲,能說的的話都說了個差不多,加上兩人之間關係又好的有限,所以也沒什麼私房話可以聊。

彭霜雨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雙眼不要往符紙上飄,可是那些東西實在是顯眼。

“要不咱們把明天的戲對一下?”彭霜雨提議。

程橙和彭霜雨之間的關係變得相對和諧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兩人對彼此的演技都很認可。

程橙之前隻看過彭霜雨三試時候的演技,當時她發揮的不是很好。

好吧,就是發揮的很差,要是讓程橙來打分,彭霜雨現在肯定沒資格當她的同學。

可在拍攝《金釵記》的時候彭霜雨的表現還是相當亮眼的,甚至還有不少巧思。

而彭霜雨對程橙也有了不少改觀,彭霜雨也沒看過程橙演過的劇,雖然她聽說程橙的演技還算可以,飾演過的角色也都有亮點,可是她卻不會像圈外人那麼容易動容。

畢竟她知道好的後期能讓演員有脫胎換骨一般的變化,簡單舉個例子,為愛發電的CP向剪刀手能為了拉郎把數部劇中的角色剪輯到一起,還顯得他們之間在正常對話,表演出了剪刀手想要表達的意思,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三試的時候不隻程橙在觀察彭霜雨,彭霜雨也同樣在觀察程橙,但看見程橙在考生們發生爭執後,主動退了一步選擇了戲份不算多的角色,她下意識的就認為程橙是心虛了。

這也很正常,雖然所有人都知道考核並不是以戲份多少分,而是以能打動考官的閃光點定分。

但是考生們還是會在自己更擅長的和戲份多的之間猶豫,畢竟總歸是戲份多的角色嘗試的機會更多,如果選了自己拿手但戲份少的角色,要是失誤了,就在沒有補救的機會了。

像程橙那種自信到一眼掃過看到一個自己拿手的人設,就不管戲份多寡立刻定下來的還是少數。

雖然三試的時候程橙發揮的不錯,可彭霜雨當時太過於緊張,以至於彆說彆人演成什麼樣了,她自己怎麼演的自己都不記得了,一出考場就跟失憶了似的大腦一片空白。

等到了《金釵記》劇組的片場,和程橙正式對過戲,演過戲之後,彭霜雨才真正認同且佩服起程橙來,順便也不再琢磨著想要加戲的事情了。

一部劇是不隻需要一位好演員的,特彆是對手戲演員,如果接不住戲的話,就算其中一個人再投入,觀眾也會有一種疏離感。

這就是為什麼同樣的片段好演員演起來觀眾們會非常投入,而一般的演員演起來可能會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在好劇組哪怕演配角,都比在爛劇組演主角紅的機會要多,彭霜雨自覺自己很有可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就不站出來討人厭了。

劇中兩人的對手戲相當多,拍戲的時候雙方彼此幫助對方入戲,然後一條過的感覺相當令人入迷。

在這種加成下,兩人看對方變得順眼也是理所應當。

“也好。”同樣百無聊賴的程橙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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