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複仿佛很詫異,“你們怎麼會這麼想？”
他抬起手介紹：“這位是國家科技局的趙局長，我的老同學，這位是光南地區軍隊總司令吳司令，據我所知,兩位都同雲蔚的公司有合作,就算雲蔚能騙其他人,也騙不了趙局長和吳司令。”
“方淮，我才知道雲蔚是你妹妹。可你怎麼能這樣汙蔑自己的妹妹，我以前真是看錯你了。”
聞複失望的目光一下子讓戚方淮回過了神，他現在獲得的一切都是因為聞複，他承受不了被聞複放棄的結果。
戚方淮心底一慌，臉色霎時間變白。
其他人默默遠離了這四人。
正巧保安排查到這邊，透過人群看見玄明珠，立刻跑過來,“女士,請跟我們來一下,沈夜闌先生想和你聊聊。”
玄明珠被帶走後,其他人看剩下三人的目光更令人難受,厭惡中夾雜著輕蔑，幾人都是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看過。
秦礪鋒轉身就走，高大的身影離開時腳下踉蹌了下。
梁珂玨強忍著難堪，說了聲失陪，也走了。
隻有戚方淮仿佛被釘在了原地，想走不敢走。
聞複充滿歉意地對戚雲蔚道：“實在抱歉，如果我知道戚方淮是這種人，絕對不會同他交朋友。”
戚雲蔚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聞教授在專業知識上無可指摘，缺一些識人之明也算正常。”
明明是寬慰的語氣，聞複聽著卻哪哪都不舒服。
他皺眉對戚方淮道：“你離開吧，如果知道你來是為了給自己的妹妹散布謠言，我絕對不會給你請帖。”
戚方淮不想走，聞複平和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戚方淮身體一僵，說了聲“對不起”慌亂離開。
“你們一家人之間的事，我這個外人就不過問了。”聞複道，“他做錯了事，向你道歉是應該的，你也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原諒他。”
戚雲蔚笑道：“聞教授說的有道理，我沒打算原諒。說起來剛才的那聲‘對不起’，我還以為他是對聞教授你說的，從小到大戚方淮都沒有對我這麼禮貌過。”
戚雲蔚語氣溫和，態度也很好，臉上還帶著笑，半點沒有怒意，聞複卻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戚雲蔚好像在嘲諷他，但這種想法又毫無依據。
聞複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
他第一次這樣斟酌後還這樣為難。
聞複的朋友忽然道：“顏董事長來了。”
眾人連忙過去和顏昭打招呼。
戚雲蔚和顏醉也被邀請著一起過去。
顏昭一眼就看見了後麵的戚雲蔚和顏醉，卻故意忽略他們，上來和趙局長吳司令聞複等人親熱地打完招呼，故意大聲地道：“老趙，你不是說雲夢澤的老板也在嗎？我怎麼沒看見？快讓我見見這位商界新貴。”
趙局長沒想到顏昭不知道戚雲蔚就是雲夢澤的老板，笑著把戚雲蔚和顏醉拉過來，“老顏，你看這是誰？”
“哼。”顏昭冷淡道：“我看她們做什麼，一個個翅膀硬了，以為自己多牛似的，如果不是有我這個爸爸，你能做到總裁？離開顏氏集團自甘墮落當戲子，隻會給我丟臉。”周圍人聽到他的話，頓時都有些尷尬，心想顏昭怎麼氣的連家務事都說出來了。
他們之前可沒聽說顏家父女倆關係這麼僵。
“爸，顏醉隻是想做她喜歡做的事。”戚雲蔚道。
顏昭聞言激動起來，“她想做什麼？她想造反嗎？孩子孩子不生，公司公司不管，她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我看都是你這個廢物帶的！”
趙局長嚇了一跳，連忙拉住顏昭：“老顏你昏了頭了，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他拍拍顏昭的背，給他介紹戚雲蔚：“你不是讓我給你介紹雲夢澤的老板嗎？喏，雲蔚不就是。你們顏家有顏醉這樣的女兒和雲蔚這樣的女婿，真是走了大運了。”
自從顏醉離職，顏昭心裡就憋著一股氣，突然看見兩人被眾星捧月氣色不錯的樣子，這口氣頓時憋不住了，抓著兩人一頓輸出。
哪知氣是出了，臉也丟了。
他耳朵不聾，確認自己剛才沒有聽錯。
趙局長說戚雲蔚就是雲夢澤的老板。
老趙不會騙他，所以他說的是真的，戚雲蔚真的是雲夢澤的老板，那個他要見見的商業新貴。
顏昭此刻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兩種情感碰撞之下，臉上呈現出一種奇怪的表情。
趙局長打圓場道：“親父女哪會有隔夜仇的，顏醉，你爸爸嘴硬心軟，從前就說話難聽，但心是好的，你彆怪他。”
顏醉看著彆扭的顏昭，實在說不出一聲“不怪”。
怎麼可能不怪呢。
顏昭和何染存在的陰暗的青春期，像是被刻在了腦海中，總是會在深夜時分將她的心臟刺得千瘡百孔。
顏醉麵色冷淡，眼底的深藍仿佛正在經曆風暴。
戚雲蔚擔憂地看了顏醉一眼。
顏醉不肯遞台階，顏昭下不來台，眼看氣氛就要僵住，聞複道：“老顏，你年紀越大真是越愛說反話了。哪有當爸爸的不關心孩子的，我們外人知道你是擔心醉醉離開顏氏後不能維持好的生活才說出那樣的話，但當局者迷，醉醉聽不出來你話裡的關心。這點我可得批評你，以後關心的話要直接說，不能拐彎抹角，也不能正話反說。”
顏昭有了台階，終於尷尬的笑笑，道：“聽你的。”
自從脫離顏家，顏醉越發有底氣，接下來的時間沒有同顏昭說過一句話，戚雲蔚也和她一樣。
其他人都在努力粉飾太平，隻有顏昭高傲依舊，仗著自己父親的身份，不肯主動向顏醉道歉，顏醉不和他說話，他也不搭理顏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