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彆人當司機,高部很久沒乾過了,小蔣跟在後麵,失魂落魄的:“要不還是我開車吧?”
高夕輝甩著車鑰匙:“你個老姑娘在這大好的校園裡不談談戀愛,總跟著我乾什麼?”
小蔣:“我要始終緊跟高部的步伐。”
言外之意,您都沒談呢,我談什麼?
高夕輝白了她一眼,拉著黃老出發了。這個倔姑娘是越來越不可愛了,以後她真要為她的終身大事憂愁了,總不能一輩子像是她一樣吧?
在車上,黃老看著窗外的花草樹木感慨:“真的是老了啊,這周圍變化太大了,一年一個樣,我現在還能想著你們年輕時候的樣子呢。”
高夕輝微微的笑,“是不是很美?”
跟恩師在一起,她也放鬆了神經。
黃老:“唉,不如安安。”
她說的是實話,高夕輝年輕的時候是漂亮,但五官屬於那種豪氣的類型,用現在小年輕的審美是強勢禦姐,可是蘇靖安則不是,她太溫柔了,說話慢聲細語,目光也總是柔和的,穿衣打扮極儘的女人,更加的有異性緣。
高夕輝:……
黃老扭頭看著她,“其實你是知道我讓你去接她的吧?”
高夕輝抿了抿唇。
黃老歎了口氣,“我老了,活不了幾年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再插手了,小灰,我——”
“好了。”高夕輝把手扣裡的茶杯遞給黃老,“您喝點。”
黃老喝著茶,心裡不是個滋味,這倆孩子當年那麼恩愛,打死都分不開,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小灰這麼決絕?
為了準備去黨校。
蘇靖安提前一個星期就開始著手準備,她的行李很簡單,但是每一件衣服,她都疊的工工整整。
高夕輝敲門的時候內心也是難以平靜,黃老特意說不上樓在車裡等著,給兩個人空間。
打開門。
高夕輝看著蘇靖安愣了一下。
蘇靖安穿了素雅的白色裙子,頭發盼著,脖頸上還帶著她當年送的鉑金項鏈。
那是高夕輝用第一筆工資買的,還管同學借了點錢,親手為蘇靖安戴上的。
倆人鬨得最厲害那一年,蘇靖安明明當著她的麵把項鏈扔掉的,如今為什麼又在她的脖頸上?
不容高夕輝多想,“喵喵”的叫聲傳來,她不可思議的低頭一看,腳下,一隻又醜又老的貓咪看著她。
高夕輝怔怔的:“西安?”
這語氣裡帶著一絲不確定。
可西安卻激動的跳到了她的懷裡,高夕輝下意識的抱住了她。
西安是高夕輝和蘇靖安撿的。
那時候,倆人在外麵租了一個出租房,在小區裡遛彎的時候,看見一隻受傷的流浪貓。
那時候西安還是小貓崽子,它就縮在草叢邊上,高夕輝不喜歡貓咪,可架不住蘇靖安的央求,“我就喂它一點饅頭。”
高夕輝老大的不樂意,“你都沒喂飽我,還喂它?”
蘇靖安紅著臉,她怕高夕輝不同意,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拿了一些剩饅頭,泡在牛奶裡喂了西安。
西安太醜了,高夕輝看了半天感覺沒見過這麼醜的貓。
本來倆人都沒放在心上,誰知道第二天遛彎的時候,蘇靖安一回頭,看見了踉蹌著跟著她的西安。
西安又像是被老貓給咬了,晃晃悠悠的。
蘇靖安可憐的去看高夕輝,高夕輝一扯脖子:“不可能,我知道這貓,肯定是覬覦你的美色,再喂它我就把它做成貓罐頭。”
十分鐘後,蘇靖安拿著麵包,蹲在那笑眯眯的逗弄西安,高夕輝在旁邊憂愁的抽著小煙,看著自家跟孩子一樣的小女人歎氣。
西安是一個很有靈性而且知道報恩的貓,它吃了人家的麵包,每天每天叼著小區裡的老鼠送到蘇靖安的門口。
好幾次,把蘇靖安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撲進了高夕輝的懷裡。
被這麼一人一貓折騰的沒有辦法。
一個星期後,蘇靖安回家後驚訝的發現床上正縮著一隻小醜貓,隻是它被洗的乾乾淨淨,身上的傷口也經過了處理。
高夕輝抱著胳膊:“我要被你們折磨死了,喏,貓我給你帶回來了,各種打蟲子藥檢查什麼的都弄了,還洗了澡弄了個什麼美容造型的,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蘇靖安開心的抱著小貓,笑的眉眼眯成月牙,“滿意。”
高夕輝看的心中一蕩,她走過去,撐著雙臂將她照在身下,“你滿意了?是否也該讓我滿意一下?”
可憐了西安剛剛進家的第一天就被主人壓在身下一起遭了殃。
晚上。
高夕輝讀報,蘇靖安弄著小貓窩,她特彆巧,自己用紙殼子做了一個家,“那我們叫它什麼?”
高夕輝:“醜醜,我就沒見過這麼醜的貓,也不知道你喜歡它什麼?”
蘇靖安:“你不覺得它和你的眼神很像嗎?”
高夕輝:……
簡直是放貓屁,她這麼美,跟它哪裡像?
蘇靖安抱著貓咪親了親,“我以前想過名字,叫西安吧。”
高夕輝一聽把報紙放下,從身後抱住這一人一貓,“你想過名字?為了誰?我們以後的孩子麼?”
她們商量過,以後可能會有收養的打算。
蘇靖安的臉紅了,低著頭咬唇不說話,長發滑落臉頰,那一刻的溫柔,高夕輝永遠忘不了。
“喵喵喵~”
西安嗅著高夕輝的手,發出孩子一樣委屈的聲音,把她在記憶中叫了回來。
高夕輝低著頭,眼裡含著淚,手輕輕的搓著西安脖頸上的毛發。
它老了。
連皮毛都鬆軟了,不再是小時候那樣了。
西安舒服的縮在高夕輝的懷裡,眯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蘇靖安看到這一幕把身子轉了過去,眼圈泛紅,這麼多年了,西安從來不讓彆人碰,就連敏敏都不可以,可是對於高夕輝,它卻始終沒有忘記。
倆人都相對無言。
空氣中,卻有眼淚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們想看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