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一聽嚇傻了,“撲通”一下跪在了田副主任麵前:“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我仇二求你了,你可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啊……”
田副主任一看老刀這架勢,更火了:“起來!想不到你仇二也是個軟包蛋,平時玩女人那興勁兒跑哪去了?”田副主任見老刀賴著不起,又說:“你要再不起來,我現在就去叫人……”
老刀這才起身,弓了身子勾下頭,坐在了椅子上。
田副主任遞給老刀一支煙,他自己一邊吸著煙,一邊在琢磨,忽然問:“你當時寫的那字跡,跟平時寫的一不一樣?”
老刀似領悟到了什麼,說:“不一樣,完全不一樣。我當時被嚇得……渾身發抖,差點連筆都捏不住,抖抖顫顫的,寫出來的字……連我自己也……”
“你最後簽了名,還留下什麼印記?”
“還……還摁了手指印……”
“那你平時,還有沒有在什麼紙上沒蓋私章摁手印的?”
“有,有,給貧困社員的救濟糧、救濟款的證明什麼的,我經常不蓋私章摁指印的。公社的民政股長老鄭,跟我也很……他一看是我的字跡,又是我的簽名,就都給辦了……”
田副主任吐出一口煙,湊近老刀說:“這就有一點回旋的餘地了……”
老刀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田副主任最後對老刀說:“我明天再摸摸底,跟有關的人通通風。老仇啊,我隻能儘力而為,這樣的事,誰也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