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自助餐除了饅頭素包幾樣主食外,其他的保溫爐都已見底。
大液晶電視在播放新聞聯播,吸引了大部分客人的注意力。
周鳶跟裴鄴說:“後廚應該還有菜,主食你想吃什麼,麵條?”
他點頭:“不用太多,一碗麵就可以。”
“好。”周鳶去了廚房。
徐奕澤和賀羽已經吃完放下了筷子,兩人正悠閒地玩手機。
看到裴鄴回來,徐奕澤說:“我倆等你半天,實在太餓了就先吃了。”
裴鄴看他餐盤裡的剩菜:“這就是你吃完的?”
徐奕澤說:“我聞著還挺香的,就每樣都來了一點,結果,弄多了。”
餐廳裡到處貼著“杜絕浪費”的標語。
徐奕澤問裴鄴:“你還沒吃吧?”
裴鄴仿佛看穿了他肚子裡憋得什麼屁,冷聲說:“你怎麼沒把你吐出來的給我吃了?”
賀羽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徐奕澤嬉皮笑臉說:“我可真沒這意思,你裴少爺再這麼樣也沒人敢給你吃剩下的,我就關心關心你餓不餓?”
周鳶這時恰好出現,深紅色托盤上是一碗手擀麵,手擀麵的鹵子也做的色香味俱全,除此以外還有一小碟小菜。
小菜裡有蘿卜乾、酸黃瓜、寶塔菜,每樣都來了一點兒......花花綠綠看著就很有食欲。
“你還真是走哪都吃得開啊,剛來就有人給你開小灶。”徐奕澤一隻手支著腦袋,嗡聲調侃裴鄴。
裴鄴瞥他一眼,站起身從周鳶手裡接過問:“你吃了嗎?”
“還沒有,我等一下吃。”
周鳶說:“這是我們家裡自己做的小菜,我們愛吃酸,不過也沒那麼酸,給你嘗嘗。”
裴鄴說:“肯定很好吃,謝謝。”
周鳶客氣的笑了笑。
徐奕澤“賤勁兒”上來,低聲問:“我能嘗嘗嗎?”
裴鄴心情似乎不錯,拿了雙筷子說:“我剩下的也輪不到你。”
徐奕澤笑笑,攔住正準備離開餐廳的周鳶問:“小美女,這餐盤放哪?”
好像所有人都端著餐盤走了,徐奕澤沒話找話,單純就想逗逗這個裴鄴過分關注的小姑娘。
周鳶盯著他的餐盤,看到裡麵還有很多腐竹和青菜說:“你要吃完才行。”
“我真吃不完了。”徐奕澤耍賴。
“不行,你這樣拿過去師傅會罵人的,你拿多少就要吃多少。”
徐奕澤不以為然:“沒事兒,他要罵就讓他罵我吧。”
“也會罵我,所以,你要吃完。”周鳶很堅持。
店裡的幾個師傅都是修行的人,脾氣古怪,最看不得浪費。
要是有遊客浪費太多,周鳶和李茂也會被叫過去挨罵。
徐奕澤叫苦:“妹妹,我是真吃不下了,咱沒必要這麼上綱上線。你們店裡有沒有那種浪費多少就罰款的規定,我很樂意交罰款。”
周鳶說:“沒有,隻有‘浪費可恥’的道德譴責。”
裴鄴專注吃麵,肩膀輕抖兩下,心情愉快。
對麵的賀羽是老乾部風格,永遠都在看戲。現在也一樣,目光在手機和他倆之間切換,嘴角也輕輕勾起一抹弧度。
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裝逼樣。
徐奕澤看他倆一眼,麵子上雖掛不住,但他最討厭人較真,訕訕地說:“行,我吃。”
他拿起筷子就打了個飽嗝,裝樣子往嘴裡塞了兩根青菜,一回頭發現周鳶沒走。
周鳶雙眼無辜看著他,很顯然,是在防他偷偷找個地方倒了。
“這小妹妹,我真服了......”
吃完最後一根腐竹,徐奕澤感覺自己要撐死了,拍著桌子說:“這輩子我和青菜腐竹不共戴天。”
回頭看看,發現周鳶早就走了。
裴鄴吃了一碗麵,連那碟小菜也吃光了。
餐具拿到後廚的放置台,徐奕澤才發現半個人影兒都沒有。
“嗐,這小姑娘蒙我呢。”
“彆一口一個小姑娘,人家也沒比你小幾歲。”裴鄴從兜裡掏煙。
“我說,你對這小姑娘是不是有點圖謀不軌?”
按他的性子,一天之內能跟一個女生這麼頻繁的見麵來往,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裴鄴看不出情緒地說了句:“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