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很合適呢。”13號滿意地點點頭，“本來還擔心這種有點張揚的風格可能會和你不搭，但實際效果倒很不錯啊。”
赤穀本來正在檢查銳齒麵具部分的空氣過濾器，聽到13號的評價後，動作不自覺地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幾乎隻是轉瞬間的事。
“是啊。”她輕聲說，“繼續往這方麵努力的話，說不定會成為了不起的戰鬥服設計師呢……如果能繼續努力的話……”
“海雲？”
“啊、沒什麼。”
赤穀迅速戴上了頭罩，將臉上五味雜陳的表情一同遮了起來。
紅色布料外加黑色的皮革花紋，還有磨砂質感的金屬利齒，讓她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朋克式的酷勁——但腦袋後麵又豎著兩根長長的兔子耳朵，帥氣利落之餘，又奇妙地增添了幾分童趣。
硬要打個比方的話……大概會很適合出現在SEGA的遊戲裡和索尼克站在一起吧。
在赤穀海雲離開前，13號這麼對自己的學生說道，“那麼這次也打起精神，努力去贏得……呃……”
說到這兒，他倏地頓住。因為看不到老師臉上的表情，赤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兩人就這麼麵麵相覷著。
許久，13號才歎了口氣，鄭重其事地拍了拍自家學生的肩膀。
“嘛，該怎麼說呢……要對其他同學溫柔點哦。”
×××
“海雲超——可愛！”禦茶子跑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什麼啊這種奇跡般的相性！”
赤穀穩穩地接住了撲進自己懷裡的好友：“麗日桑也很可愛，不過B區的通道在另一邊哦。”
演習場分按照ABCD的組彆分了四個區域，每個小組會在各自的起始區域領取各自的彩彈槍和彈藥。
“所以因為是有兔耳才叫海兔嗎？”心操踱步過來，“不過很適合你哦，海兔桑。”
“謝謝誇獎，心操君……不過你也走錯方向了。”赤穀摸了摸禦茶子的頭發，“比賽快開始了，快去自己的起始區域準備吧。”
“可是……”
話還沒說完，禦茶子忽然感覺自己腳下一輕——準確地說，她的後領被揪了起來，所以雙腳被迫離開了地麵。
“老子一離開你，你的防禦力就低成這樣了？”爆豪咂了咂舌，像是提小貓一樣把禦茶子從幼馴染懷裡拎了出來，“下次再有奇怪的家夥朝你飛撲過來就給我躲開，聽懂了嗎？”
赤穀用不讚同的眼神看著他：“不能這樣哦，小勝。這麼對待女孩子也太不紳士了。”
“哈？看到有人撲向自己，不光不閃開還主動接住對方的家夥才有問題吧？給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因為是親密的人才會這麼反應啊！”赤穀反駁道，“不是‘還沒回過神而反射性地接住了對方’，而是‘發現是親近的朋友所以更加要穩穩地接住對方’。小勝撲過來我也會好好接住的啦！”
“什——”爆豪猛地咳嗽了幾聲，僵硬地撇過頭，看得出在有意地克製情緒……然而因為相貌本身的攻擊性太強，反而愈發有惡役的感覺了，“少、少蠢了，老子才不會做這種事。”
“臉紅了呢，爆豪同學。”
“閉嘴！”
“咳咳——”心操刻意清了清嗓子，“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去B區通道了，上鳴同學還在等我們。”
“也是呢。”赤穀點點頭，“那麼，賽場上再見了。”
心操戴上了自己的金屬口罩，和赤穀嘴部的銳齒拉鏈有點像，但造型是平滑的金屬外殼，弧度比她更大（赤穀猜裡麵應該設計了什麼特殊裝置），隻在邊緣留了幾個用於空氣流通的小孔。
他說：“嗯，賽場上再見。”
發出的卻是清甜的女聲——那是赤穀海雲的聲音。
赤穀怔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在賽前就暴露裝備的性能可不好哦，心操君。”
“嘛，本來也沒指望用它來對付海兔桑。”心操說，“隻是，自認為在淘汰賽後也有了長足的進步，身手也好、意誌也好……感覺如果能讓海兔桑看到這些的話，就太好了。”
聞言，赤穀不禁細細打量起了他——對方的氣質的確和赤穀記憶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了，她不確定是不是因為穿了戰鬥服的關係……或者說，他本該如此，隻是因為個性的緣故，習慣了他人對自己無法成為英雄的評價，同時也習慣了將那份期盼含蓄地藏在心底……
赤穀不由得想起那個下午，在他們一起放學回家的路上，那個少年那句驚異的“你不覺得這比較像是反派才會有的個性嗎？”……這麼一想，好像也沒過多久，但不知不覺中，他身上鬱鬱寡歡的氣息卻已然散去，習慣性蹙起的眉心舒展開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隔膜感也漸漸消融，唯有如餘火般平和卻不會熄滅的意誌，在煙紫色的眸底靜靜地燃燒。
他比往日更加自信，更加堅定。曾經那個遠遠遙望著星空的男孩，現在已經站在了夢想的起點上。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不過隻要能有所成長，就是件好事。
心操忽然開口：“看海兔桑的表情，看來結果還不錯呢。”
因為天生聲線的關係，他的語氣依然顯得很沉。但語調末尾抑製不住的上揚，還是讓他流露出了幾分罕見的得意。
赤穀並不討厭這樣的得意，她隻是真誠地，從心底為他感到高興。
“是啊，很不錯。”她輕聲道，“接下來也要好好加油啊，心操君。”
隔著金屬麵具，心操低低地笑了一聲，語氣難得柔和了下來。
“嗯。”
一旁的爆豪忽然嘖了一聲。
“快點走，彆浪費時間了。你也要去和那些家夥彙合吧？”他不快地瞥了一眼自己的隊友，隨後目光很快又回到赤穀身上，“漂亮話說得再多也沒用，誰才是更強的那個……等比賽的時候就會知道了。”
赤穀：“……那個，淘汰賽是我贏了哦，小勝。”
“煩い死ね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