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微微偏頭,目光中滿是冷色,他似乎再也不想掩飾什麼,涼涼道:“你應該一直都知道,我很討厭你吧?”
“夠了寧次!”我低喝。
寧次甩開我的手,似乎知道我要阻止,語速飛快:“既然今天要說,那就讓我說個痛快。雛田,我很討厭你,因為你,我第一次見識到父親被籠中鳥控製的樣子,也因為你,我父親死了。讓我知道,我再怎麼優秀,也永遠隻是宗家的狗。我一直都想不通,就因為血脈,你們宗家就比我們分家更加高貴嗎?你以前就是個廢物,即便是現在,你也遠遠不如我,憑什麼,我就要為了保護你,在將來的某一天,犧牲掉我自己的性命?”
“因為宗家的白眼就是高貴。”一道聲音越過我嗬斥的話,悠悠傳來,舍人微微歪頭,“對不起,你剛剛的聲音太大了。”
佐助臉色不太好地落後半步,想要去拽他,被他推開。
寧次蹙眉:“你說什麼?”
“字麵上的意思。雖然分家也有白眼純度很高的,畢竟追根溯底,分家也是從宗家出來的。但通常高純度白眼都在宗家身上,比如這一代,雛田和花火,是日向家白眼純度最高的。其中雛田為最。”說著,舍人朝雛田揮揮手,“喲雛田,好久不見。”
雛田欸了一聲,問道:“你是……”
“舍人,我們小時候見過一麵。”
我:“???”
寧次:“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千年前,我們同屬一支。說起來,我也是我那一支分家的人,如果當時宗家有你們這籠中鳥的技術,現在的一切可能就不同了吧。”
我沒阻止舍人。
要不要回歸日向家,取決於他自己的意願,木葉是不加乾涉的。
舍人說:“白眼是有可能發展成更強大的瞳術的,看你們迷茫的樣子,你們這支應該從來沒有出現過吧?也是,沒有傳承,白眼很難靠自身進化,如果移植純度較高的白眼,則有可能激發。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你們這裡分家誓死都要保護宗家的原因,不能讓宗家的白眼落到其他人手裡。”
雛田和寧次都驚住了。
也許是我們在外麵的動靜有點大,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麵打開,日向日足牽著花火,神情複雜,招呼道:“都進來說話吧。”
剛剛聲音那麼大,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我們一群人挨個坐在會客廳內,一時靜默無語。沒過幾分鐘,安排完花火的日向日足揣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他將信直接遞給寧次,說道:“花火看著時間,硬拉著我去門口接雛田,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沒想到你一直記得當年的事情,這是你父親留下的,你看看吧。”
寧次冷著臉接過,一點好臉色都沒給。
我看了看門口,問道:“那花火她?”
“意識到不對我就捂住了她的耳朵,她什麼都沒聽到。”日向日足解釋了句,歎道,“可以的話,我也不想讓雛田知道。”
“父親……”
日向日足搖搖頭,站起走寧次邊上,直接土下座拜道:“這句話我欠你很久了,對不起。”
寧次愣了下,下意識讓開。
我們也都驚住了。我當即給佐助使了個眼色,將舍人和雛田都拉了出去,把空間暫時留給他們。
雛田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低聲附在我耳邊道:“所以寧次哥是因為叔叔的事情,才一直不喜歡我的?”
“恩,他們有點誤會。所以從來都不是雛田你的錯。”
雛田不安地攪動手指,說道:“我好像想起來了,寧次哥說的那件事。小時候叔叔陪我訓練的時候,突然大叫了一聲,嚇了我一跳。自那以後,寧次哥對我就開始冷淡了。所以,那其實是父親對他用了籠中鳥嗎?”
我摸摸她的腦袋,讓她彆胡思亂想。不過效果不大。
雛田性格柔中帶剛,非常重情重義,今天從寧次嘴裡聽到當年日向日差受苦甚至死亡或多或少都是因為她,即便她不知情、同樣是受害者,也難免自責。
我乾脆轉移話題:“對了舍人,你以前見過雛田?你不是一直都一個人在……”
舍人微妙地頓了一下,說道:“也不能說是見過吧,和族裡的人一樣,很小的時候我的眼睛就已經獻祭了。在長輩離世的時候,帶我來過這裡,我感覺到了她。當時還和落單的她說了幾句話。”
雛田一臉茫然,完全沒印象。
“那你現在的眼睛?”
舍人意有所指地看著我,笑眯眯道:“是一個很凶但很漂亮可愛的大姐姐把獻祭的眼睛拿回來的。”
佐助涼涼道:“你說你的大姐姐,看絢香做什麼?”
舍人竟然沒有生氣,就隻是笑著。這無視的態度讓佐助直冒火,看起來都快炸了。
我扶額。怎麼和舍人混在一起,瞧著成熟穩重很多的佐助總跟個炸/藥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