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2 / 2)

劉大用眼神晃蕩一圈,沒見到師爺,他心中一慌,雙腿險些發軟,幸虧扶著桌角才沒失態讓人看了笑話。

“還不下去。”

劉大用還以為是他這屬下色心大發,雙眼看直了才立在原地不動,沒有辦法,為了他的前途,隻好先出聲嗬斥。

這一聲不算嚴厲,但身為下屬,那搶先搬椅子的也發覺到了不對,他忙向程十鳶作揖,冒失地點點頭後才走回原處。

其餘幾人見著同僚如此,紛紛懊惱為何自己沒搶先做這事兒,升官發財的機會就在眼前卻白白錯失,可不得翻個白眼以示氣憤。

程十鳶倒是聽說過,古時候有些地方有些人不用向縣官下跪,似乎......狀師就是其中一種,她本就腳下酸軟,又好幾日沒吃飯,沒多想就扶著椅背往下一坐。

原先劉大用還隻是懷疑她的身份,自他到三原縣任職以來,從未見過女狀師,若說是以前得了那狀師證之人,偏偏年齡又對不上。

現如今這女子毫無顧忌地往那兒一坐,不僅沒有絲毫不妥,他隱隱還覺著就該是如此。

堂下之人自稱狀師,又有如此氣度,莫不是——

是哪裡響當當的人物!

或許......她並非是三原縣人士。

確實,亦沒有規定狀師不可去外地幫人打官司。

自覺想通其中緣由,劉大用欣慰地點點頭,態度和表情於是更加和善。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總算能說案子了,程十鳶心下一鬆,呼了口氣,她抬眼看去,“程家,程十鳶。”

“程家?程十鳶?”

劉大用小聲呢喃幾次,心道名字倒不像是個普通人,隻是這名頭他確實從未聽過,糾結之際,隻見先前消失不見的師爺著急忙慌地從正門大步而入,直向高台走。

程十鳶不認得這人,但見他神情慌張也並未阻攔。

師爺緊趕慢趕,總算在大人審案子之前將事情打聽了個清楚,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不知是因為腳程,還是因為擔驚受怕而出現的汗水。

然而,他後背薄衫上逐漸加深的顏色,卻將他的焦灼暴露得一乾二淨。

劉大用聽著耳邊喘著粗氣的聲音,望向程十鳶的眼神裡漸漸多了幾分懼怕。

“當真?”他猶豫著小聲開口,看向身後站著的,險些體力不支的人,“師爺沒欺騙我?”

哪裡敢啊!師爺欲哭無淚,他不敢再說話,隻能頻頻向知縣投去幾個求助的眼神。

當務之急,是要將這些年做的事情,想辦法遮掩過去才對。

他和知縣合謀私吞銀兩,又欺壓百姓,還常常為當地豪強撐腰,以此獲得巨額銀兩,狀師也不過是他們謀財的棋子而已。

若要棋子一直為他們辦事,需得讓這些人不知自己是棋子,才是長久之計。

可現如今的這個狀師,分明不是他們可以拉攏的人。

京城的人物,哪裡看得上三原縣這窮鄉僻壤,哪像他們,如此便知足了。

這麼多年,三原縣從未出過什麼大案子,或許是天意,成了他們斂財的一大助力,可誰也不知道,為何三個月前,京城那頭偏偏派了個欽差過來。

八成是吃飽了撐的!

除了這個,他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那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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