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也看見了,就是之前他看過去人頭攢動的地方,那是群身穿深紅色長袍的巫師們,那袍子顯然不是霍格沃茨的校服,而那些圍觀他們的學生們,發出的議論聲也恰恰證明了這一點。
“那是什麼?”羅恩湊過來疑惑地問道。
哈利看著一個又一個紅袍巫師走進車廂裡,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誰,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一個熟悉的麵孔都沒有,不,熟悉的麵孔在後麵——
“馬爾福?”他差點兒喊出了聲音,這也吸引了盧平和小天狼星等人,這下子所有人都看過去了。
“盧修斯的兒子?”穆迪不屑地粗聲罵道:“老鼠生的兒子,永遠隻能是老鼠,藏頭露尾……”
“馬爾福為什麼會穿那樣的衣服?”哈利疑惑著,但很快他看到了更令他難以置信的人出現
“寧安!?”
一條大黑狗靠兩條後腿硬生生站立起來了,把前爪搭在哈利的肩膀上,這樣才能看清楚遠處的情況。
“哦,看在老天的份兒上,小天狼星!你在做什麼!你要表現的像一隻真正的狗才行!”韋斯萊夫人絕望地低聲叫著,但可惜小天狼星並沒有下來,而是目送著寧安的腳步消失在車廂裡,事實上這時候幾乎沒什麼人注意到小天狼星了,大家都在看上車的這夥兒巫師。
“他們是來自德姆斯特朗?”盧平皺起眉頭,右手揉著下巴說道:“為什麼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會乘坐去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專列?”
“不,馬爾福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哈利想要糾正盧平的錯謬,但唐克斯卻撇撇嘴巴,指著長袍背後的圖案說:
“那是德姆斯特朗的校徽,這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無疑,他們的校長還在裡麵呢——至於你說的馬爾福為什麼在其中,”唐克斯看了看哈利,“也許他已經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了呢?”
提醒大家上車的汽笛響起了,站在站台上的學生們也開始急急忙忙登上火車,盧平、穆迪和韋斯萊夫婦都緊鎖眉頭,仿佛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
“快點兒上車吧,無論如何都要抓緊時間了——管他是德姆斯特朗還是什麼的”
韋斯萊夫人心煩意亂地說著,不停擁抱每一個人,把哈利抓過去使勁摟了摟,“保重……哈利……這學期要格外小心……如果忘記了什麼,我們會派人捎去……”
哈利從敞開的車窗探出半邊身子,羅恩、金妮也在衝窗外揮舞著手,看著盧平和穆迪等人臉上的嚴肅表情,哈利隱約覺得似乎這學期真的如韋斯萊夫人所說,會很危險,無論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還是複活的伏地魔,都是難言的隱憂。
火車開動了,小天狼星在月台上奮力奔跑起來,一條大黑狗追著車窗奔跑,引來了站台上一掠而過的人們哈哈大笑,接著火車拐過一個彎道,小天狼星不見了。
“可憐的人呐,幾個月沒見過陽光了。”羅恩把腦袋從窗戶外麵收回來,感歎著說道。
“嗯,”哈利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呼呼閃過的房屋,站在原地直打晃,“我們去找間包廂吧?”他問道。
“啊……”羅恩沉默了一下,沒有望著哈利而是低頭尷尬地說道:“我——嗯——我應該去級長包廂的。”
“噢,好。”哈利說,“行的,那你去吧。”
“嗯——我——”羅恩用惶恐的眼神看了哈利一眼,“我其實真的不想去,可是——可是我又不得不去——我是說,你知道我不是珀西——”
“好了,羅恩。”哈利咧開嘴笑了,“我知道你不是,你就放心去吧。”
看羅恩拖著箱子,拎著小豬的籠子朝火車頭方向走去,哈利愣愣望了許久,火車廂依舊搖晃著,哈利生怕呆會兒赫敏會從另外一側的門後麵走出來,然後若無其事地告訴他,“嘿,哈利,真高興再見到你,但是我現在要去車頭的級長休息室才行——”
“走吧,”慶幸的是,說話的是金妮,“如果我們抓緊時間,說不定還能為他占個座位什麼的。”
“好吧,”哈利一手提起海德薇的籠子,一手托著行李箱,挺了挺肚子,感受到蝮蛇還在衣服裡兜著,他艱難地往另一側過道走去,兩側玻璃門裡幾乎都已經坐滿了人,哈利看到了幾個坐滿紅袍巫師的爆響,似乎全都是來自德姆斯特朗的學生。
為什麼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回來霍格沃茨?哈利緊蹙著眉頭,這一定與寧安有關,他和鄧布利多做了什麼樣的秘密交易?哈利幾乎立刻就能確信,事情一定是這樣,可鄧布利多為什麼要那麼做,難道他不知道,是寧安讓伏地魔複活的?
哈利趕緊停止自己的瘋狂想法,好避免生出鄧布利多其實和伏地魔也是一夥的這種瘋狂想法。
另一件讓他感到難堪的事情是,當他路過玻璃窗時,許多人都在懷著極大的興趣盯著他看,有幾個人還用胳膊肘捅捅坐在旁邊的人,對他指指點點。
他這才想起來,《預言家日報》一整個夏天都在告訴讀者,他是怎樣一個謊話連篇,熱愛賣弄的人。
給他個毒咒,讓他嘴巴上生瘡。
看著一個低年級的男孩兒,指著哈利示意同伴,露出一個嘲諷鄙夷的笑容後,哈利覺得心頭好像有個聲音在敦促他。
給他下個咒,教教這個小家夥,什麼才是尊敬彆人。
哈利在車門前停了下來,死死盯著那個嘲笑他的學生。
“哈利?”金妮的呼喚突然把哈利喚回神來,他扭過頭,好像剛從水盆裡把頭抬起來,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變幻。
“在,我們走吧。”他甩甩腦袋,把之前的念頭拋開,和金妮一起朝後麵的車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