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咒語相撞,紮比尼的昏迷咒像是沉入水中的石子,立刻消隱無蹤。
“你還真是,隻會這樣偷襲嗎?”寧安挑了挑食指,這次他手裡多了一把漆黑的魔杖,紮比尼像一頭瘋狂的怒獅,高舉魔杖,顯然剛才的昏迷咒絕不會是他最後一個魔咒。
這把潘西?帕金森嚇壞了,也把其他人嚇壞了,狹窄的車廂裡根本沒有輾轉躲閃的空間,而事情也隻發生在一瞬之間,從剛剛紮比尼的昏迷咒,到現在也隻不過過去幾秒鐘而已。
“停下吧,”寧安的魔杖幾乎和紮比尼同時指向對方,可寧安的魔法在喊出口之前已經生效了
“倒掛金鐘!”
紮比尼仿佛被人從正麵用力掀翻一樣,隨後一隻無形的鉤子鉤住了他的腳,將他提拉上去,手裡的魔杖掙脫了,頭朝下懸在空中,整個人被倒掛了起來。
“你真該仔細想想再選擇對手——下來吧,”寧安揚起手中的魔杖又念道,“金鐘落地!”
一道強光閃過,紮比尼掉在地上,摔成一堆,然而連寧安也已經認為他不太可能再做出什麼舉動,除非是失心瘋了,可誰能想到,紮比尼竟然不顧一切,連腳邊的魔杖都不去管,如同野狗一樣朝著寧安撲了過來。
“天呐,不要,布雷斯——”潘西的臉早已經沒了血色,這件事過後,她自己的級長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說,襲擊其他魔法學校的校長?等到了霍格沃茨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這件事情。
寧安緊緊皺著眉頭,把赫敏往後拉去,紮比尼兩隻眼睛紅的嚇人,讓寧安想到最惡毒的蛇瞳,那是一雙迷失了理智的瘋狂之眼。
“你們退後——他有問題!”
寧安呼喊著,重新舉起魔杖,紮比尼的動作快極了,四腳著地撲過來簡直不像是人類,看的其他人又是一陣驚歎,感覺既彆扭惡心,又恐怖可怕。
“滾開——”紮比尼已經撲倒了寧安麵前,眼看著就要壓到他身上來,但下一秒,又一道強光閃過,紮比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灰白色的小老鼠,騰在半空,被寧安一把抓/zhu了,捂在手心裡,還不停地扭動掙紮。
寧安把他往地上一丟,用魔杖再一指,小灰老鼠“嘭”的一聲,爆出白眼,紮比尼蜷縮成一團,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趴在走廊過道裡,不動彈了。
“布雷斯——”潘西跑過去試圖將他攙扶起來,後者搖搖晃晃地甩開了潘西的手,他還能自己站立,看樣子沒什麼大礙。
紮比尼看看自己的手,又抬頭看看四周盯著他看過來,一雙雙充滿著審視、驚疑、古怪的眸子,這些目光仿佛尖刀般,插/jin他心裡,他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但那絕不是他的本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做。
緩慢地彎下腰,拾起遞上自己的魔杖,布雷斯?紮比尼,搖著腦袋,不可思議地後退著,嘴裡仿佛還在喃喃自語地嘀咕
“不可能,不可能……我做了什麼……不可能……”
寧安看著他一點點消失在過道裡,眉頭卻越皺越深,他本來也沒打算和一個學生為難,隻是紮比尼的反應的確有點兒奇怪了,那對猩紅色如蛇瞳般的雙眼,在寧安腦海裡反複重現,這讓他明白,紮比尼剛才的所作所為,絕對不簡單。
“我們回去吧。”金妮打破了尷尬的沉靜,拽了拽哈利和羅恩的衣袖,羅恩看了看赫敏,張張嘴沒說話轉身同納威一起往回走去。
哈利看著秋張上前同寧安小聲說了句什麼話,就走掉了,沒看自己一眼,隻覺得心臟仿佛被貓頭鷹尖銳的爪子給攥/zhu了,爪尖劃破了心頭在滴血。
“嘶嘶——”恍惚間他聽到了衣服裡麵,普爾的笑聲。
“我們走吧,哈利——”金妮伸手來拉他,哈利丟了魂兒似的,被金妮拉著消失在過道中。
盧娜站在另一邊,定定地仔細瞧了瞧寧安這邊,目光在赫敏和達芙妮之間來回打量。
“我可以來這邊坐會兒嗎!”她大聲問寧安,然後又指了指身後,“但我得先把我的書包拿過來,而且還沒有找到我的耳環,那是我自己做的胡蘿卜耳環。”
寧安無奈地搖搖頭,他和盧娜並不算熟,但瘋姑娘的行/shi一向不能以常理度之,況且自己也沒有拒絕她到車廂裡坐一會兒的理由,地方還寬敞的很呢。
“當然可以,盧娜——”他話還沒說完,那個精靈似的女孩兒已經消失不見了,天知道是去找她的胡蘿卜耳環,還是回去拿她的書包了。
“啊……校長先生……”德拉科?馬爾福主動來到寧安麵前,恭敬地說道:“我想去彆的車廂看看,你知道我在德姆斯特朗還沒有多少熟人——”
寧安有些奇怪,他之前還很樂意和自己呆在一個車廂裡,似乎把這當成某種榮譽的,怎麼突然就要去認識什麼新同學了?
但他總不能非要馬爾福呆在這兒,點點頭,寧安同意了他的請求,看著馬爾福飛一般逃離的背影,有些搞不明白是為什麼。
火車一路向北行進,小小的插曲過後,天氣開始變幻不定,雨點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車窗,雲層遮住太陽,已經是傍晚時分,要不了多久,天就會黑了,他們離霍格沃茨已經不遠了。
車廂裡的氛圍壓抑的可怕,寧安此前還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壓力,當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隻剩下他、赫敏與達芙妮坐在車廂裡。
達芙妮的心情似乎很好,哼著歌從書包裡取出一本講述英格蘭魁地奇曆史的雜誌,細細翻閱著,也不理會寧安。
赫敏坐在寧安身旁,上下打量著他,那目光盯得寧安毛骨悚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每當想要開口和寧安說什麼,就會被達芙妮的咳嗽聲,或大笑聲打斷,也不知道一本魁地奇雜誌裡,有什麼內容能讓她笑的前仰後合。
沒過多久,在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停下,隻留下被雨水打濕的臟兮兮車窗時,車廂門開了,盧娜站在門外,一隻手裡提著她的書包,另一隻手裡攥著胡蘿卜耳環,她得意洋洋地亮出來說道:
“原來沒有丟,我害怕它會在混亂中弄丟了,被我自己摘下來,放進衣兜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