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自己明年之後就應該畢業了,也許能在德姆斯特朗求得一份教師的職業……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想偏了。
盧娜古靈精怪地眨著眼睛,她是所有人裡唯一露出興奮表情的人,坐在她對麵的蘇珊?博恩斯不可思議地看著瘋姑娘,不知道她低聲念叨著:“酷——可惜沒打起來——”是什麼意思。
納威和漢娜?艾博都不約而同地蹙緊了眉毛,兩個人對視一眼,紛紛歎氣,納威是真的想在寧安的課上學到點什麼,他也想變得強大,他相信哈利和鄧布利多所說的,神秘人已經回來了,還有他的那些食死徒黨羽們。
想到這裡,納威握緊了拳頭,他絕對要和他們搏鬥到底,所以在寧安的課堂上學習是非常必要的,無論如何他都想要呆在這兒。
“好了,今天我們學習另一個很實用的咒語,昏迷咒——在學習之前我想我要先介紹一下它的解咒……”
寧安繼續滔滔不絕地講解起來,學生們見寧安無所謂的樣子也收斂起心思,於是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時間裡,他們跟著寧安詳細學習了昏迷咒的咒語,使用方法和解咒,並且進行了兩人一組的對練,軟墊子派上了用場,倒在墊子上總比倒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強多了。
當放在講台上的貓頭鷹時鐘咕咕叫起來時,寧安宣布了今天的活動暫時到此結束,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結著伴慢慢朝門口湧去,達芙妮和馬爾福來到寧安麵前,似乎想說什麼。
“好了,這隻是小事情。”寧安擺擺手,製止了想要出聲的兩人,他當然清楚他們一定是為了烏姆裡奇,達芙妮說不定還會建議由她出手把那個老妖婆給乾掉。
“除非我們想引發戰爭,和英國魔法部來一場大戰,否則達芙妮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寧安半打趣地囑咐著,他當然知道達芙妮不是衝動的人,為了這種事情開戰,實在是有夠搞笑的。
走出教室,赫敏就憂心忡忡地跟在寧安身邊,寧安向她再三保證絕不會讓烏姆裡奇懲罰她們,每一個來上課的霍格沃茨學生都會沒事。
“我不是擔心這個”赫敏焦慮地說:“我是在擔心你啊。”
當走到走廊儘頭,秋欲言又止地打了個招呼後,這裡就隻剩下寧安和赫敏兩人了。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你放心,烏姆裡奇管不到我頭上的,拜托,英國魔法部總不可能解除我德姆斯特朗校長的職位吧。”
赫敏認真地看著寧安,仿佛要把他臉上的所有毛孔都觀察個透徹
“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她認真地說道:“我是說,你打算怎麼對付烏姆裡奇。”
走廊沉寂下來,窗外刮著北風,今天的天氣又陰沉下來,進入十月以來,晴朗的日頭少有光臨,霍格沃茨受到了冬天來臨前的警告,看樣子就快要下雪了。
寧安沒有說話,扭頭看向了窗外,乾笑了幾聲,刻意地躲避著赫敏的視線。
“不可饒恕咒……是嗎。”赫敏的聲音顫抖著,聲帶像是懸在高崖兩端的鋼絲,而她是走鋼絲的人。
寧安沒有否認,他把頭轉回來,看著赫敏的眼睛,慢慢說:
“未必需要那樣做,你知道……烏姆裡奇是魔法部的人……她會受到魔法部的命令……我隻需要和我在魔法部的朋友打個招呼什麼的……”
“但你其實並沒有打算那樣做是嗎?”
赫敏如同練就了超凡的攝神取念魔法一樣,如果不是對自己大腦封閉術無比的自信,寧安有那麼一刹那甚至懷疑自己被赫敏讀取到了心底最真實的想法了。
“你嫌那太麻煩了,所以你隻是想著,也許……今晚就去找烏姆裡奇,然後……然後……”赫敏瞪大了眼睛,望著寧安,她話語有些哽咽,用手捂住了嘴巴,仿佛不想說,但又強迫著自己說下去
“然後……給她施一個……奪魂咒……是嗎……”
“這是說不準的……”寧安擺了擺手,“也許我不會那麼做……”
但赫敏在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寧安一瞬間感到赫敏的目光比最高明的攝神取念還要可怕,他不想欺騙她,至少他不可能欺騙她一輩子,寧安明白,自己的某些麵,也要展示給赫敏看,如果她真的不能接受……
“好吧,也許我會那麼做。”
寧安點了點頭。
走廊裡再次寂靜下來,風從另一頭擠壓過來,流過地麵兩側高出幾厘米的台階,結了薄薄的霜,這裡的溫度似乎比彆處都要更低,赫敏仍在望著寧安,出乎意料的沒有很強烈的反應。
也許是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你知道不可饒恕咒……為什麼叫不可饒恕嗎?”
“相信我,赫敏,在這方麵我遠比你更了解——”寧安攤了攤手,他想不到兩人會在這種時刻進行這樣的剖白,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差不多了。
“我在二年級就能熟練運用那些咒語了,啊,當然……包括殺戮咒。”
“所以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替你辯解的……都是假的嗎……”赫敏的肩膀在顫抖,卻沒有半滴眼淚滑落,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身體的反應都跟不上來,似乎大腦還沒緩過勁兒來,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直到半分鐘後,她才開始抽泣,但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就被赫敏給強行克製住了,她抬頭看著寧安,眼圈還有些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