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分析著,零不斷點頭,她現在覺得寧安說的太有道理了,所以毫不反對他的決定,她畢竟蘇醒的時間短,上一代的記憶又是殘缺的,在恐慌下,寧安仿佛成了一棵最可靠的大樹,以至於毫不猶豫地抓/zhu了他。
“所以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整合這些散沙的力量,為我所用,不能為我所用的,就清除掉,免得礙手礙腳。”寧安做出了結論,但隨即又揉了揉額頭,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又哪有那麼容易,光是想起來巫師們複雜的勢力,他就頭疼。
“對了,你現在有什麼能力,能做什麼?”寧安期待地問道,在他想來,既然是地球的意誌化身,那能做的事情恐怕不少,或許直接用至高無上的意誌改變全球人思想,然後就可以無條件服從命令了?
“我……我……做不了什麼……”零再一次低下了頭,她要是有控製全人類的能力也不用拜托寧安了,“我隻是……意誌投影……在現實世界裡的星球實體……不能運動……我不是那個“東西”……抱歉……幫不上什麼忙……”
零的腦袋快埋到胸前了,看得出來她真的非常慚愧,寧安也歎了歎氣,不出所料,如果零真的有很強的能力,也不會傻傻地在這裡等著他出現了。
“但我可以把你的記憶還給你!”零猛然抬頭,似乎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要等待寧安了一樣。
“如你所知,人類的輪回現在已經不在冥界了,所有生命幾乎都是有去無回,所謂的神也不例外,地球上的強大存在們,在上一代就已經消失光了,我想也許和上一代有關。”
零解釋著,語氣稍顯難過,“隻有你還在了,因為你並非是輪回,你本來就沒有死,不過是另一種形式——我想也許你獲得記憶之後,也能像遠古那些強大的存在一樣了,這或許能多少幫上一些忙。”
寧安點點頭,不管怎麼樣,能變強一點總是好的,也許對於對付“那個東西”來說作用微乎其微,但起碼他要是能法力比伏地魔更強大,很多事情就會變的好辦了。
零點點頭,腳下的植物根莖頓時拔高了幾厘米,來到寧安倒吊著的麵前。
“請閉上眼。”作為地球意誌化身的女孩兒,輕聲說道,如同微風般悅耳,和煦,寧安仿佛回到了之前的荒草地,再次聞到泥土的清香,他緩慢地閉上雙眼,感到釋放、輕鬆和安詳,像是疲憊的人洗了熱水澡,終於獲得了休息一樣。
隨即,額頭上一涼,好似有水滴滑落,滴答、滴答的落下,寧安感到眼前是無儘閃爍的光芒,亮的他睜不開眼,下意識想要伸手遮擋,但雙手早就被反綁在身後不知道多久了。
光芒向前無止境的延伸,寧安的意識也隨之穿梭,好似入水的舟船,被狂風巨浪一遍遍卷起,下一刹那,一幅幅或陌生或熟悉的畫麵分至踏來。
“你們從此以後,就是我的“思維”與“記憶”了,這可太好了……終於有人陪我說話了,給你們起個名字吧。”
一個麵容被光芒遮擋,模糊至極,隻能看到蓬鬆的金黃色亂發的男孩兒,歡鬨地在海灘上跳躍,任由海浪一波波將他的腳掌吞沒。
“你就叫……福金。至於你嘛,就叫穆尼好啦,你們以後的任務就是幫我找找,這個世界到底有什麼好玩的事,你們能飛,去找吧,也許能找到回家的方式也說不定……”男孩的語氣變的落寞。
寧安低下頭,看到了一雙堅硬的鳥爪,黑色的鋼羽一片片鱗甲般附著在身上。他試著抬了下爪子,下一秒畫麵已經變了。
爪子落在一塊兒又冷又硬的皮革上,發出金屬一樣清脆的碰撞聲,他似乎在一間無比寬敞的大殿上,四周充滿了刺目的光芒,寧安看不清遠處,隻能模糊的看到離自己最近的人,自己正站在他的肩膀上。
雖然臉依舊被光輝遮擋,但寧安能依稀感受到麵前之人就是之前的男孩兒,他明顯蒼老了,頭發似乎失去了活力的光澤,反複經曆了長時間的風吹日曬,有些亂糟糟的,他頭戴寬邊帽,藍如晴空的闊邊帽子,反映著天際夕陽的餘輝,肩披深灰色鬥篷,鬥篷邊鑲嵌著閃耀的星辰,氣場冰冷又嚴肅,一隻手裡似乎握著把長槍。
“osstorn!”他喊道,但寧安沒看到發生了什麼,鋪麵而來的是鵝毛般急促呼嘯的暴風雪。
寧安依然化身烏鴉站在那人的肩頭,他身著黑鬥篷,戴著闊邊帽子,把臉給遮住,隻不過鬥篷和帽子都變得又破又舊,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風雪裡跋涉著。
“我有一道魔法……可以治愈傷痛和病痛,讓悲傷的心不再悲傷”那人說的是盧恩文字的發音,好在寧安特意研究過,所以能夠聽懂他所說的,而聲音從嘴裡傳出,立刻與風雪聲混雜在一起,裹挾著席卷到天邊。
“我有一道魔法,可以靠觸摸治愈一切痼疾!”風雪刮得更大了,寧安微微撐開翅膀,抵擋住打在“它”臉上的大/pian暴雪。
“我知道一道魔法,它可以讓敵人的武器改變方向……”寧安感到自己仿佛被大雪所覆蓋,快要掩埋,他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世界,那聲音也漸漸飄遠,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要消失不見。
但寧安隱隱感覺到,這對他似乎很重要,於是他拚勁全力的想要再多聽清楚一些,他拚命用翅膀撐著,爪子用力地頂著狂風想要挪動一點。
“……一道魔法,……可以將我從……所有契約和枷鎖中解脫出來……”
風雪消失,寧安宛如從熱水澡中忽然蘇醒過來,他發現自己靠在白蠟樹下,周圍還是淒淒荒草,風從草尖上吹來,滑過他的發絲,看樣子自己是不知睡過去多久了。
“你醒啦?”耳畔傳來熟悉的女聲,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