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吱呀一聲合上了,屋子裡隻剩下了寧安和達芙妮兩人,寧安仍然盯著那張蜘蛛網,仿佛那是什麼好看的油畫似的。
達芙妮也默不作聲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昏暗的房間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壓抑的氣氛急需一個人來打破沉默。
“斯內普最近在接觸你?”寧安視線仍然停留在蛛網上,卻突然開口發問。
“嗯”
達芙妮有些憂心忡忡,她心有不甘地對寧安說:“對不起——寧安,我想我快要不能抵抗他的攝神取念了——對不起。”
女孩兒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甘願,好似在憎恨自己的無能一般。
“你做的不錯了,整個霍格沃茨也沒幾個人能抵禦斯內普的攝神取念。”寧安居然難得的在安慰著,雖然聲音仍舊冰冷,卻隱含著幾分體貼。
“對不起——噢,寧安,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一切的。”達芙妮眼圈發紅,她不禁捂住了臉,帶著哭腔一遍遍地道歉。
“這不算什麼——達芙妮,抬起頭來,彆道歉了。”寧安把視線從蛛網上移開,看向了站在身旁的達芙妮。
女孩兒白嫩的臉頰上,流淌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花。
“我真沒用——答應過你,要一起複活卡莉朵拉的——”
“沒關係,你仍然在蛇信裡”
“可再也沒人幫你分擔那些痛苦的記憶——寧安——”達芙妮哭出了聲
看著泣不成聲的達芙妮,寧安默然了,過了半晌,他才平靜地說道:
“沒關係的,達芙妮。”
他輕輕從懷中抽出一根通體漆黑的魔杖,指向達芙妮,安慰著說道:“就想睡了一覺一樣,你會忘記暑假發生的事情,你整個假期隻不過是在家陪著你的妹妹——”
達芙妮看著寧安的魔杖,捂著嘴,仍然控製不住的抽泣,她心疼地看著寧安,嘴裡仍然反複在重複著道歉的話。
“一忘皆空”
隨著寧安冷漠地聲音,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教室,如同白晝!
當光芒消散,達芙妮緩緩眯起眼睛,她看著寧安有些疑惑地問道:“還有什麼事嗎,寧安?”
感覺臉上有些濕潤,她又奇怪的摸了摸眼角,濕濕的
“我怎麼哭了?”
“沒有,你隻是打了個哈欠,達芙妮。”一種難以言明的黑暗和孤獨感包圍了寧安,他此時突然十分想單獨呆一會兒,於是他淡淡地對達芙妮說:
“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要辦。”
“嗯…好吧,”達芙妮摸了摸腦袋,她覺得自己好像確實困極了,搖著腦袋,迷迷糊糊的走出了教室。
黑暗的教室裡隻剩下寧安一人,他獨自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不知為何,室內的溫度仿佛也下降了似的,居然讓他感到一絲絲的寒冷。
修改了達芙妮的記憶,使她忘記了暑假在卡莉朵拉家裡發生的事情,如此一來,就隻有卡莉朵拉的事情就隻有寧安自己知道了。
因為感受到了斯內普的不信任,所以寧安猜測,可能是他看出了達芙妮在撒謊,他不確定斯內普會不會對達芙妮使用吐真劑,或者僅僅是一點點的逼迫和套話,就足以讓他弄清真相了。
寧安不得不修改達芙妮的記憶,使她徹底忘記事情的真相。
獨自一人保守著秘密,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將去往何方,目的是什麼,這一切都將會深深埋藏在他的心裡。
他的計劃仍然在進行著,麥克利什將蛇信的消息放出去,也沒什麼不好的,這更有利於他們吸收其他的成員,已經有許多斯萊特林的學生,私下找過達芙妮她們請求被推薦加入蛇信。
目前的麻煩就在於那個名叫德力士的傲羅,他最近在學校上躥下跳地調查著卡莉朵拉,寧安和達芙妮的情況,這讓寧安很煩。
“很快,很快就輪到你了,德力士。”寧安坐在空無一人的廢棄教室裡,喃喃自語著。
“噗”
一隻飛蟲一頭紮進了新結好的蛛網中,等待獵物許久的蜘蛛悠閒地邁開八條毛茸茸的長腿,帶著死亡的氣息逼近飛蟲。
寧安覺得自己已經聽見了那銳利的螯肢刺入飛蟲身體的聲音,教室裡變得更昏暗了,幾乎開始看不到光亮了。
寧安被黑暗深深的包裹著,當所有的秘密都要由他一個人來承擔,一切的一切,他開始有點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捕食的蜘蛛,還是被獵殺的飛蟲。
命運的大網鋪天蓋地的向他張開,也許無論蜘蛛還是飛蟲都要在這張網上前行,既是錯綜複雜,即使疲倦不堪,可命運的絲線從不會輕易放開它所纏住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