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信成員裡能幻影移形的本就不多,帕尼是掌握最好的,但那天從密室逃出去後,寧安的精力全都集中在複活石和帷幕彼岸上了,他也不知道帕尼後來有沒有被抓到。
“您終於回來了——”
帕尼熱切地將右手按在左胸前,再次施了一禮說道:
“我一直都在尋找您,我走遍了歐洲大陸,卻未曾感受到您的蹤跡,可就在兩天前,印記突然開始發熱——我才知道您重新出現了,而且就在附近。”
他說話有點兒混亂,或許是情緒激動的原因吧,和之前文質彬彬的那個帕尼略微有些不同,從前帶著的金絲框眼鏡也不翼而飛,不用說也知道,這一年來,帕尼一定經曆了許多事情。
“大人,沃爾特和薩曼莎都進了阿茲卡班——”
寧安把帕尼扶起來後,帕尼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麵容,隨後一臉嚴肅地說道:
“魔法部對我們倆發布了通緝令,無論是傲羅還是麻瓜的警察都在通緝我們,我之所以離開英國,也是因為那裡搜查的太嚴格,實在呆不下去了。”
寧安沉吟片刻,他們在逃離密室的時候,薩曼莎和沃爾特已經落在後麵,寧安預估到他們會被抓捕,但沒想到鄧布利多真的把自己的學生送進阿茲卡班了。
或許威森加摩裡的強硬派們起了不小作用?寧安轉念又想道,現在巴蒂?克勞奇這些人還在威森加摩裡,他們絕不會姑息養奸,之所以會將薩曼莎他們送進監獄,恐怕是之前使用不可饒恕咒的事情被查出來了。
魔法部有吐真劑嘛,這些事情被知道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估計自己所做的事差不多也被調查的一清二楚了,連帶著帕尼兩個人若是被傲羅逮住了,少不得也要在阿茲卡班度過餘生了。
不過這沒什麼可怕的,他從來不畏懼魔法部,薩曼莎和沃爾特他總是要救出來的,即使攻破阿茲卡班也在所不惜,但不是現在,憑他和帕尼兩個人可做不成,這事兒得慢慢來。
見他在沉吟著,帕尼繼續說道:“達芙妮因為有家族的庇護所以免於監禁處罰,但似乎被勒令退學了——”
頓了頓,帕尼顯得有些遺憾,他歎了口氣
“我聽說,達芙妮之所以最終被退學,是因為她拒絕承認自己被你的奪魂咒控製,她堅持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自願的,據說這可令她的父親大為頭疼——”
寧安點點頭,達芙妮沒有被關進阿茲卡班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這個他最親密的朋友被關進阿茲卡班,那寧安恐怕就要不顧一切立刻去營救她了。
轉過身,重新坐到椅子上,寧安拾起旁邊桌子上的白布,繼續擦拭起魔杖,而帕尼這時候才注意到臥在桌子上的“瑟芬特”。
他似乎對蛇頗感興趣,見這條蝮蛇無精打采的樣子,簡直和快要死了似的,便上去用魔杖輕輕逗弄兩下,重新見到昔日的領袖,帕尼覺得心情好極了。
“如果你再用那根破木頭指著我,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是蛇的毒牙——”
蝮蛇突然挺起肚子,嘶嘶吐信著用沙啞的聲音警告道。
這嚇了帕尼一跳,他可沒想到這條蛇居然還會說話,無論是貓頭鷹還是蟾蜍、老鼠或蛇,帕尼就沒見過誰家的寵物會說話的,除非他是個……
“阿尼馬格斯?”
帕尼一偏頭帶著疑惑的神情看向寧安,他不像薩曼莎和沃爾特對待寧安時好像仆人一樣一板一眼,通常都是很輕鬆好像朋友一樣的狀態。
“那是瑟芬特先生——”寧安擺了擺手說道:“不要打擾他了,詳細的事情我之後會和你說的。”
說完,他降低聲調,嗓子變得又低又沉抬起眼皮,瞅了瞅帕尼,一字一頓地慢慢問道:
“那麼——那位勞蕾爾小姐,現在過得還好嗎?”
勞蕾爾,這個叛徒,寧安還記得在密室裡,她見到麥格以後是如何倒戈的,兩頭搖擺的牆頭草,寧安不打算放過她。
帕尼輕笑了一下,眼神裡透出種明了的神色,他早就猜到了萬一寧安再次出現,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這個叛徒,所以他也儘可能地收集到了這個女孩兒的消息。
他清清嗓子,緩緩為寧安解釋道:
“勞蕾爾在事後積極聲稱他被你的奪魂咒控製了,好在最後她憑借自己的意誌反抗了奪魂咒,所以才‘重新加入到正義的陣營中’而且有麥格和斯內普為她作證,威森加摩當場就宣布了她無罪。”
“我記得她父親是魔法事故災害司的副司長吧?”寧安不屑地嗤笑一聲:“聽說和福吉的關係很好?”
帕尼點點頭,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推推眼鏡,卻驀地發現自己眼睛早就丟掉了,不自然地放下手說道:
“是的,魔法部裡能做到公正無私的沒有幾個,早就爛透了——”他打了個哈哈雙目漠然,正是因為通過自己在魔法法律執行司工作的父親,查爾斯?斯塔爾看透了腐敗的魔法部,帕尼才沒有選擇按照他父親的安排,讀完霍格沃茨,進入魔法部工作。
而是走上了一條,他父親永遠也不希望見到的道路。
寧安終於擦好了魔杖,這根黑檀木魔杖現在變得光滑亮澤,魔杖上漆黑的紋路也能肉眼可見,他把魔杖重新插回到後腰,站起來對帕尼說道:
“我們現在有彆的事情要辦,你有什麼方法能快點兒去趟巴黎嗎?”
寧安最終還是決定先尋找尼克?勒梅和他的長生不老藥,有帕尼在,英國發生的事情足夠他了解了。
而他從來沒去過巴黎,所以也沒辦法直接幻影移形,飛路粉更是無從談起,他現在身上的魔法道具少得可憐,更是連一分錢都沒有,無論是巫師的還是麻瓜的,連住所也是靠著混淆咒住進了一戶普通人家裡,臨走時還得給他們一個強力的遺忘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