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們來是有消息想告訴你——”
鄧布利多在他的桌子後麵坐下,靠在高背椅上,用那雙極具穿透力的淺藍色雙眸看向哈利。
哈利見鄧布利多有聽下去的意思於是繼續說道:“我的活點地圖被偷了——那是一張惡作劇地圖,但能知道所有進入霍格沃茨的人,我們懷疑是寧安指使馬爾福這麼做的——在火車上的時候,馬爾福故意製造麻煩,弄散了我的行李包……”
因為想要儘量簡短,又為了證明自己推論的合理而不得不多說一些,哈利的解釋聽起來雜亂無章,赫敏連連搖頭,但鄧布利多始終沒有打斷他
“……所以我們覺得應該來告訴你這件事——”
等到哈利說完最後一句話,鄧布利多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他凝重地望著三個人,沉默不語。
哈利忐忑極了,他不知道鄧布利多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說辭,他覺得自己解釋的太差了,剛才應該讓赫敏來和校長先生說明才對。
“你是否有證據,證明是馬爾福先生——拿了你的地圖呢,哈利?”
鄧布利多的話讓哈利窒息,他臉漲得通紅,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當成了那種惡意中傷彆人的陰險之輩,低著頭扭過去,看到椅子上放著的那頂分院帽,腦海裡又回想起它對自己說的話
“——你在斯萊特林會非常合適——”
他宛如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不指望被相信,隻希望這一切趕緊結束,於是哈利無力地呻吟著,吐出幾個字
“不,我……沒有證據,教授……”
“校長先生,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一切是馬爾福所謂……”
赫敏上前一步,直視著鄧布利多,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強勢地說道。
但被鄧布利多揮揮手,示意她先不要急著解釋。
“我並沒有說不相信你們說的話,格蘭傑小姐,事實上這推論很有幫助——”
鄧布利多笑著眯了眯眼,但很快表情又恢複凝重,沉聲說道:
“但無論如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不希望你們就此認定一個人做了什麼事情,即便他是個斯萊特林。”
哈利漲得通紅的臉上血色逐漸消退,不管怎麼說,鄧布利多既然沒有把他當成一個造謠重傷彆人的陰險之人就好,至於他們的推論正不正確,哈利已經覺得不重要了,他有些後悔如此冒然地就跑到校長室來,哪怕多掌握點兒馬爾福的證據,再來找鄧布利多也好。
赫敏似乎還想說什麼,但鄧布利多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三人麵前,挨個拍了拍肩膀,
“我明白你們的心情,這很好——”
鄧布利多的話顯得語重心長,哈利這才發現老人眉宇間隱藏這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疲憊,他好像有點兒風塵仆仆,一定是忙於三強爭霸賽之前的事宜,讓他奔波勞碌。
再想到自己用這樣不成熟的猜測來浪費校長先生的時間,哈利更後悔了。
但鄧布利多卻柔和地撫了撫他的頭,讚賞地對三人說道:
“你們帶來的消息很重要,真的,先生小姐們。”
他微笑的眼睛閃閃發光,像是兩枚星星。
“現在回到教室去吧,我記得你們下午應該還有課要上對嗎?”
“啊,魔咒課——”羅恩輕呼一聲,他差點給忘記了。
“那麼,弗立維教授一定不希望有人遲到,所以你們吃東西了嗎?”
“還沒有,教授——”
“那麼這個給你們——現在快去吧,專心上課,我相信你們能在課堂上學習到有用的知識。”
鄧布利多給他們三個,一人手裡塞了一小塊兒蛋黃餅乾,起身將他們送出了校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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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鄧布利多說的是真的嗎?他覺得我們告訴他的這件事情很重要?”
哈利站在八樓的走廊裡,心裡有點兒空落落的,低頭看著手裡的小餅乾,羅恩已經一口吃下去了,還滿足的吧唧吧唧嘴。
“也許是呢,鄧布利多不會騙我們的吧?”羅恩舔著嘴唇好像還在回味餅乾的味道。
“彆想得太多,哈利。”
赫敏仿佛明白了哈利在想什麼,她安慰道: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足以讓鄧布利多警惕,並且防患於未然,畢竟你的傷疤又開始疼……這很可能意味著什麼……”
“我隻是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哈利顯得有點兒喪氣,朝向下的樓梯拐角走去
“我們明明和寧安一樣的年齡,現在和他的差距卻已經大到看不見了。”
赫敏和羅恩默默無語,他們能夠明白哈利的這種心情,隻不過三人各自有各自內心的複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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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辦公室內,鄧布利多坐在靠椅上,麵容凝重地盯著自己的辦公桌。
“你也許需要些建議,阿布思?”
牆上的畫框裡,一個剛才還在打呼嚕的畫像關心地看著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茨上一任校長,阿芒多?迪佩特。
“是去年的那個男孩兒?”他問道。
“每年都有,迪佩特——”
接話的是另一幅畫框裡一位困倦的老巫師,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同樣也是之前在任的霍格沃茨校長,隻不過出身斯萊特林的他一向不喜歡鄧布利多,他覺得這個親近麻瓜的家夥是不可理喻的。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他坐在象征著智慧的椅子上平靜思考著,四周銀器噴出的煙霧漸漸濃鬱,將他藏在霧氣下淹沒,阿芒多和菲尼亞斯都不再說話。
這間寬敞、美麗的圓形小屋又一次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