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踏上這艘大船,寧安才直觀的感受到上麵的空間究竟有多大,平台廣闊的如同一座廣場,參差的船艙相互連接,內部想必是可以通往鯨魚肚子般的船腹的。
他們三個人隱了身,順著爬梯一個個翻過船舷,踩在甲板上,寧安能聽到身邊傳來小女妖夏洛特輕輕的吸氣聲
“這可真大——”她壓低了聲音,還是忍不住出聲感歎。
“德姆斯特朗的這些大船曆史悠久,每逢出行,這載具已經成了招牌。”
法比安粗著嗓子,也把音調壓得極低,聽起來似乎也對這船喜愛得很,寧安對這兩個粗神經的家夥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們現在是潛入人家的地盤好嗎?就算用了幻身咒你們兩個不能低調點?
好在不知為何,本該在這船上的德姆斯特朗學生都不見了蹤影,甲板上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看不著。
“我們先轉轉——”寧安是來找人的,眼看沒人在這裡,心裡稍稍有點兒失望,但也不急著下定論,四處搜尋一下,這船大的出奇,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獲。
法比安聽到要辦正事也嚴肅起來,不再出聲,悄悄給自己念了個無聲咒,他體重太大,在甲板上行走起來想要不發出聲音實在是件難事兒,寧安動了動手指,嘴唇蠕喏著:
“無聲無息——”
兩道靈霧般的光芒一閃而過,隱隱映she/chu寧安與夏洛特隱去的身形,這還沒完,他又輕聲道:
“悄聲細語。”
話音剛落,四周空間為之一靜,等寧安再說話,聲音便如同蚊鳴,非得離他很近了才能聽清,在人家的船上,總該小心一些,用了無聲咒和小聲咒,再加上幻身咒,三人才算是準備妥當,沿著深棕色的木頭船艙,慢慢摸索起來。
他們往船頭走了沒多遠,其間的確沒看到任何人影,正覺得奇怪的時候,聽見遠處傳來人聲,三個人小跑著往前趕了幾步,隻見甲板明顯的被壓下去一塊兒,卻沒有發出聲音來,那是被法比安踩得。
“卡卡洛夫他們都去了霍格莫德……你怎麼不去……”
說話的似乎是個男人,聽著嗓音挺渾厚的,有種北方大漢的感覺,寧安還沒到船艙的轉角,隻能隱約聽到一些
“對了……你以前在霍格沃茨……一定去過霍格莫德了吧……”
聲音始終是那個男人的,對話對話,應當至少也是兩人才對,但這一直是自言自語,要不是說話的人有精神分裂,大概就是另一人不願意搭理他了,但這男的倒也鍥而不舍,一直在嘮叨著什麼,倒也幫寧安搞清楚為什麼船上沒人了。
原來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被組織去參觀霍格莫德了,難得來一次霍格沃茨,不看看霍格莫德的確說不過去,寧安也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如果這船上呆滿了學生,潛入應該會很不方便,但同時又有點兒發愁,學生都去了霍格莫德,自己難道要去霍格德莫找那人?
他在前麵船艙的拐角處停下,再往前就是船頭空地,說話的聲音就是從那兒傳來的,寧安隱了身,這會兒突然停下後麵的人也看不著,小女妖夏洛特一下子撞到了寧安身上,讓他不小心踉蹌了半步,好在有無聲咒的作用這才沒發出什麼聲音,但下意識地抬頭也讓他看清楚了站在船頭的兩人是誰。
“你在這兒囉囉嗦嗦的想說什麼?威克多爾?”
“……曆年三強爭霸賽都有舞會,也許現在說有點兒早……我想邀請你參加舞會,達芙妮……”
威克多爾?克魯姆用火熱的目光緊盯著眼前的金發少女,表情非常在意,他現在沒穿厚厚的長袍外套,而是穿著古樸的灰布短衣,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一塊塊兒凸顯著,和他此刻臉上緊繃的表情一樣,ying/幫幫的。
“我說過多少次了,彆來煩我,威克多爾,你知道我不會答應的。”
達芙妮甩了甩頭發,金色秀發在陽光中閃耀無比,隻是女孩兒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遠遠的往船頭最前端的側舷走去,雙手支撐在木頭欄杆上,望著大船下被風吹過的草場。
綠草向著一麵傾斜,宛如濤濤浪潮,遠處城堡、近處巨船、樹林的陰影,斑駁在地麵上,和陽光交雜在一起,不禁帶著她的思緒回到了曾經在霍格沃茨的時光。
“那不就是威克多爾?克魯姆麼——”
法比安把頭低下,寧安能感覺到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自己頭頂上,想必是巨人的腦袋。
他之前把一些計劃告訴過法比安,這次回來主要是取血,想要混進去霍格沃茨當然還是複方湯劑最為有效,而目標選擇的就是威克多爾?克魯姆,主要是這家夥勇士的身份,寧安還有用,而且在幾位勇士裡,應當是受到關注最少的,卡卡洛夫那家夥整天擔心黑幕,而且伏地魔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強,作為食死徒的卡卡洛夫也有感應,這事兒就讓他心急不已了,哪有那麼多空真的管克魯姆呢。
但如今寧安已經沒工夫搭理什麼威克多爾了,他眼裡隻有那個支著欄杆,眉宇間似乎有股化不開愁緒的金發姑娘,陽光透過雲層照下來,轉瞬又被一陣流過的烏雲遮掩,女孩兒就在明滅交接下,任由冷風吹過發端。
這船沒有二十層,也該有十五層樓高了,上麵的風自然是冷的,但要和德姆斯特朗城堡外的寒風相比,還遠遠不足,威克多爾往前走去,站在女孩兒身後麵,麵色陰晴不定,似猶豫了許久終於開口:
“你還在想著他?你在霍格沃茨的那個朋友?”
克魯姆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達芙妮轉校前的傳聞,他在特意打聽過以後,稍微有一點了解,知道她在霍格沃茨和彆人一起闖了禍,有個男孩兒似乎和她關係很好,但是闖了大禍,好像是用了非常惡毒的黑魔法,甚至不可饒恕咒之類的——
威克多爾並不喜歡黑魔法,對其中的個彆派彆更是厭惡到極點,祖父是被格林德沃殺死的,所以對於任何與格林德沃有關的黑魔法或是組織都極度反感,但他終究是在德姆斯特朗上學,對於將黑魔法視作普通的魔法研究,到沒有那麼抵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