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赫敏看著寧安假裝緊張地在自己眼前來回招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要死啊你——”她伸手推開寧安的胳膊,仿佛找回了從前的感覺,是啊,她們以前就是這樣玩鬨的。
“你那時候才多大,讀的懂誰的詩?”
“可你不是也不大?”
“我都是從短句看起的……”
“那也不能顯著你厲害不是?”
“……哈哈哈”
男孩兒和女孩兒坐在一層矮矮的石階上,你一言,我一語,笑聲從開始的那一刻就沒有停止過,清冷的走廊中好似懸掛了兩隻風鈴,比樓下熱鬨的舞會還要歡快。
赫敏?格蘭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男孩兒,如同少看一秒,他就會轉眼消失掉一樣,她們是如此的有默契,她早該發現,從一年級開始便是這樣,她們都聰明絕頂,有著相同的愛好,能聊得話題那麼多,那麼多,可以聊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很難想想還有哪個男巫能和自己說這麼多麻瓜世界的事情,無論是魔法還是麻瓜,他都擅長,也許除了魁地奇和魔法史,哈哈,魔法史。
赫敏的嘴角上揚起美妙的弧度,她該多麼慶幸自己拒絕了所有人的邀請,心裡頭的期待竟然真的實現了,是啊,她可不就是想要和眼前之人一塊兒參加舞會嗎?
雖然她們仍然沒在舞會現場,而是在城堡的四樓,進行隻屬於兩人的雙人舞會,多半也不會跳舞,可這也夠讓人滿足了。
“你好記得那個笑話嗎,三個邏輯學家進了酒館,侍者問:「三位都要來一杯酒麼?」第一個說:「不知道。」第二個說:「我也不知道。」第三個說:是的!”
“哈哈——”赫敏輕笑出聲,抿抿嘴唇:“是了,他們每個人都會獲得一杯酒。”
月光也隨著她的笑聲輕輕搖曳,外麵的風聲似乎變小了,好像能聽見雲在悠然自得漫步的聲音。
不管了吧,就今晚,是聖誕節呢,他又沒做什麼壞事,就先不管了吧,就一晚,好好地和他說會兒話,她們有多久沒這樣說過話了?兩年多了吧。
“嘿,帶你去個好地方!”
寧安覺得心情好極了,他也找到了曾經那種無所不言的感覺,而隨著赫敏長大,這種感覺又多了一絲彆樣的意味。
他忍不住伸手拉起了女孩兒
“這裡是城堡的四樓沒錯吧。”
赫敏已經忘了回答,手被突然zhua/zhu她已經慌了神,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走廊兩旁的盔甲們,都跟著搖搖晃晃,快要模糊起來,隻能看清楚前方朦朧的人影,以及右手傳來暖暖的溫度。
我沒喝酒,為什麼會覺得好像醉了一樣呢,真是奇怪,臉也有點兒燙呢。
她伸手mo/mo臉頰,熱乎乎的,像是發燒了一樣。
不知道要被帶去哪裡,這是她第一次失了主意,以前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在哈利和羅恩,以及其他教授和學生麵前,赫敏絕不會露出這副模樣,她是萬事通,是十全十美小姐,怎麼會這般失態呢。
“……我們……要去哪……”
她像是真的喝醉了,被月光給灌醉了,輕輕地,仿佛是從嘴角流出來的聲音,呢喃著問道。
“我們去霍格莫德!這可是萬聖節,真的呆在走廊裡未免太可憐了,運氣好的話,也許我們真能喝上一杯呢,但願他們還沒關門!”
“霍格莫德?”
赫敏不明白,她們要怎麼去?一樓不是在開聖誕晚會嗎?寧安該不會傻到堂而皇之的在鄧布利多麵前,從大禮堂出去吧?
但她卻沒想過停下,拒絕,也許心裡生氣過這樣的念頭,但全都被立刻藏到了一邊,催眠似的對著自己嘀咕
就這一晚,就今天晚上,讓我忘了他的身份吧,他就是寧安,屬於我的寧安……
右手夾緊了那本棕紅色能夠記錄人記憶的魔法筆記,跌跌撞撞地被寧安拉著,在四樓走廊裡快走。
寧安其實一點兒也不想找到那座獨眼女巫雕像,他不知道是怎麼了,隻是壯著膽子做好了被甩開的勇氣,然後拉起了赫敏的手,或許去霍格莫德也隻是個幌子,他真正的目的隻是想拉上這隻手?
不知道,但觸電的感覺是讓人難以忘懷的,溫暖的手掌連接在一起,仿佛構築起一道特彆的聯係,在兩人之間傳遞,好像脈搏都連在了一起,伴隨著血液的流動,能夠聽見對方的心跳。
他第一次這麼想抓緊一雙手,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因為喜歡,異性的那種喜歡。
但終究還是站在了獨眼女巫雕像的麵前,寧安不知道是不是該鬆開手,他感覺到了手掌裡傳來一絲微弱的掙紮,扭頭看了一眼,赫敏的臉蛋紅撲撲的,即便在昏暗的走廊裡也能看清楚。
他緊了緊對方的手掌,瞬間覺得心跳又快了一倍,不想那麼多,牽著她轉到獨眼女巫的背後,寧安取出了魔杖。
“左右分離。”
用魔杖敲了敲石頭女巫,隻見雕像的駝背立刻開啟了,大的足夠讓一個稍瘦點的人進去,赫敏在背後默默地看著,大眼睛閃著光芒。
這是密道?他什麼時候知道這樣的密道了?難道就是憑借這樣的密道在霍格沃茨來去自如的?為什麼要帶著我走這密道,難道不怕我告訴鄧布利多嗎?
雜念像是嗡嗡叫的蜜蜂,圍著赫敏一圈圈兒轉個不停。
一眨眼,寧安已經低著腦袋爬進了洞裡,他不得不鬆開手,兩個人都有股悵然失落的感覺,手一下子變得涼起來。
“快進來,赫敏。”
赫敏躊躇了片刻,耳朵裡仿佛又聽到自己說話的聲音:就今晚,今晚是聖誕夜,就這一晚,拜托,和寧安一起,去霍格莫德——
她低下頭,腦袋向前,爬進了那個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