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他知道這不可能瞞得住赫敏,這次邀請她來,本就打算是說個明白的,他不想連自己的戀人都要欺瞞和防備,那會讓他覺得很累。
“你知道我在信裡頭說了一些,”寧安沉吟著,看向赫敏,“就是成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長的過程,這很複雜,但不是我想和你說的重點。”
“嗯?那重點是什麼?”
薑黃色的羅圈腿大貓,不知什麼時候跳到了赫敏膝頭,蜷作一團,呼嚕呼嚕叫著,赫敏心不在焉地撓著它的耳根,同時抬起頭來望著寧安,臉上的表情稍顯沉重。
“是我幫伏地魔複活的。”寧安淡淡地開口。
赫敏的臉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她的手僵在克魯克山耳根上,仿佛被什麼東西噎到,喉嚨被卡住了一樣。
“哦……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聲音在顫抖,但能感受到是多麼用力的撫平自己的情緒,才不讓她爆發出來,嘴角好似在一遍遍反複呢喃著什麼,她看著寧安的眼睛,微微晃著頭
“我……我是說……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是……為什麼呢……”
“赫敏,”
寧安依然保持著平靜的聲調,但看得出來,他措辭非常小心翼翼,觀察著對麵女孩兒臉上的表情,竭力真誠地說:
“伏地魔早晚都要複活的,”他看著她的眼睛,“隻要你沒有徹底殺死他,他就會一直存在,哪怕變成孤魂野鬼,也隨時可能會卷土重來。”
“所以……你就幫了他?”赫敏的聲音空洞而毫無意義。
“我認為將他置於我們監視下的複活,是最有利的,最起碼,鄧布利多及時知道了他複活的消息,哈利將這一切傳達給了鄧布利多。”
赫敏揉著腦袋,褐色眼睛閃過一絲光芒
“我明白了……是你……是你假扮的克魯姆……所以你才會在霍格沃茨……所以三強爭霸賽結束以後,你就不見了……”
寧安看著赫敏,沒有說話,停頓了半晌給予她充分的思考時間後,才重新開口:
“門鑰匙不是我做的,這一切都是伏地魔的計劃,小巴蒂克勞奇扮成了穆迪,他才是這個計劃真正的執行者,我不過是恰好知道了這個計劃而已。”
“所以你本來可以阻止的?”赫敏難以置信地看著寧安,她的表情變得驚恐而複雜,“所以你原本——可以阻止——神……”
她停頓了一下,隨後咬著牙說:“可以阻止——伏地魔的複活?”
寧安擺了擺手,仿佛在示意赫敏冷靜下來,他輕聲說道:
“我說過的,與其讓伏地魔偷偷地複活,不如讓他在人們的見證下複活,隻要鄧布利多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那麼情況應該就不會變得不可控製。”
“所以,你反倒是做了一件好事了?”赫敏用不可理解的聲音喊道,她複雜地盯著寧安,好像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
“哪怕是鄧布利多,也會認為我做了件好事——”寧安沉默了片刻,冷靜地回答道:“我給了鄧布利多哈利的血,讓他靠著仇敵的鮮血,得以複生。”
“這又和哈利的血有什麼關係?”
“我可以告訴你赫敏,但你要保證不告訴任何人,我是說任何人,包括鄧布利多——”
寧安與赫敏嚴肅地看著彼此,赫敏把克魯克山從她膝蓋上趕了下去,
“好,我答應。”
她雙眸一眨不眨,直視著寧安那刺入靈魂的視線,同時心裡也暗暗奇怪,這其中好像真的有他不明白的內幕。
“我相信鄧布利多也應該已經察覺了,伏地魔太自信了,”寧安搖搖頭,歎了口氣,“過分的自信就會成為自負,這使得伏地魔在沒有深入研究後,就會擅自去觸碰他所不擅長的魔法——”
“伏……地魔,不擅長的魔法?”
“嗯,”寧安認真地看著赫敏,“關於愛的魔法,其實……我也是不久之前才隱約明白了一些,那或許是世上最強大的魔法。”
看著赫敏雲裡霧裡的樣子,寧安伸手把軟墊子挪了個個,彎了下腰,活動了一下說道:
“長久以來,哈利身上一直有一種魔法在保護著他,不受到伏地魔的傷害,這也是他能從殺戮咒下脫生的原因。”
“關於‘愛’的魔法?”赫敏敏銳地猜測道。
“嗯,”寧安點點頭,“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是哈利的母親在他身體裡留下的符咒,這魔法可以一直保護哈利,直到他成年以後。”
赫敏皺著眉頭,似乎在消化寧安所說的話。
“伏地魔也渴望得到這種力量,所以他才會選擇用哈利的血液來重新獲得生命。”
“所以你讓他如願以償了?”
寧安笑了起來,“我說過,伏地魔不明白這種魔法,他不屑於去理解,所以他犯下了最嚴重的錯誤。”
不再賣關子,寧安直截了當地說:“我給了他哈利的血,他如願以償,用它塑造了新的血肉之軀!哈利的血在伏地魔血管裡流淌,他母親的符咒存在於哈利和伏地魔兩個人體內——隻要伏地魔不死,哈利的生命也不會終結!”
赫敏震驚地望著寧安,她從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如此複雜的關係,她長著嘴巴,呢喃道: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伏地魔永遠也沒法親手殺死哈利!”寧安笑出了聲,“而他又是如此執著於親手了解這個讓他走向失敗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