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是亂說,你臉為何這樣紅?”
“阿娘,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嘴巴撅得高,一雙柳葉眉擰得緊。
“行,不打趣你了,”李秀雲笑了聲,輕拍自己女兒的肩膀。
“雖說阿硯是張家村的人,但在這十裡八鄉,但凡是讀書人,又有哪個不識得他,他可是鼎鼎有名的,莫說是你,就是後麵幾個村落,怕也有不少姑娘喜歡他,你要真看上了還不一定排得上號呢!”
“真……真有這般誇張?”
“娘哪裡會騙你,不過你若真是喜歡,借著你阿爹這層關係,我們倒算得上是比旁人更近幾分,我也挺想要阿硯這樣一個女婿。”李秀雲說著,臉上多了幾分期盼。
她也聽李家村旁的人說過,邵硯山家境貧寒,但那又如何,少年有誌何愁成事,他們一家也斷不會以出身高低去評判人家。
隻是……
想到這兒,她側頭看向自己嬌俏的女兒。
年輕人的事兒他們也不打算過多插手乾預,隨緣罷。
*
林初月飯後便匆匆去了村長夫人家。
她帶著自己快速描摹的牡丹與芍藥。
起初開始畫的時候,因為不大習慣這過於薄的紙張,林初月還不小心用炭筆把幾張紙戳壞了,後麵漸漸的熟悉了才描摹出了明顯的花紋。
出來的成品和林初月之前練過的花卉極為相似,雖顏色更深些,但已經是在這個時代能夠畫出最貼切的模樣了。
林初月到的時候,村長夫人也在秀帕子。她的速度要比旁人快上許多,下手既穩又準,綢緞還不見描摹的痕跡,想來是圖樣已經深入記憶,隨意下針,便能穩健的紮出來。
“邵家的姑娘,你是說這牡丹芍藥圖你有想法了?”村長夫人把手上的繡繃置於小茶幾上,抬眸問她。
“恩,”林初月點頭,隨後把自己畫好的圖案放置於桌上,給村長夫人看。
“我研究了之前繡鋪裡繡娘描摹的圖案,上麵的牡丹芍藥都十分美麗生動,讓人看了便心生喜歡,兩花雖各有千秋,但仔細想來,二者花期確實不同。”
村長夫人頷首,示意林初月繼續說下去。
“通常牡丹在五月開放,而那芍藥要晚上半月左右,那若在同一時節,牡丹盛放時,芍藥應還在閉蕊,芍藥盛放時,牡丹花期已過。”
村長夫人凝眉:“你的意思是說,這幅牡丹芍藥圖雇主要的不是兩花爭豔,而是一開一敗?”
“這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要這副繡品的人是於安縣富紳錢老爺的夫人,聽繡鋪掌櫃說,幾年之前,錢夫人和錢老爺還是伉儷情深,恩愛有餘,即便成婚已有二十餘年,依舊恩愛不改。
可偏偏幾年之後錢老爺卻看上了一位院裡的清館,聽人說那女子身世可憐,是罪臣之女,原也是千金小姐,一朝厄難才流落到這般境地。錢老爺抬了那瘦馬為小妾之後,原本恩愛了幾十年的夫妻,自此不再從前。
錢夫人當然不如年紀輕輕的女子那般貌美,而那小妾據說還懷上了錢老爺的獨子。
在這種情況下,錢夫人要送小妾一副牡丹芍藥圖,這很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