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裡正過來,為時已晚。
裡正恨這無用的倒黴侄兒,可奈何,他們又有割不開的血緣關係,隻得站到他的角度為他辯解。
“村長這樣行事未免過於偏頗,您將我的侄兒從族譜裡麵除名,為何不招我過來商議?”
“我行事偏頗?這處置法度,可全是按照祖宗的規矩來,沒有半分例外。”村長抬頭看向裡正,嘴角有著幾分的嘲諷。
裡正氣得直喘粗氣,但偏偏眼前的人是村長,他隻能好言相待:“是按照祖宗的規矩來不錯,可這事情還未定奪,怎的就先罰了人?”
站在一旁的邵全德已然按捺不住,他出口便問:“裡正這話什麼意思,如何叫事情還定奪?”
扶了把自己有些歪著的方帽,他道:“你們兄弟二人是那林初月的親眷,說話肯定不會公正,你們都說張麻子想欺負林初月,還逼著她進了後山,可這話又有什麼證據,還不是那林初月的一麵之詞!”
聽到自己舅舅這樣幫忙說話,張麻子似乎瞅見一絲生機,他趕緊開口。
“是啊是啊,全都是那小妮子的一麵之詞,我可沒有做過什麼。”
他還沒沾到林初月的身呢,整的比之前摸張小環還要受更重的罰。
“一麵之詞?真是可笑。”說話的人是村長夫人,她匆匆趕來一雙眼瞪著麵前的裡正,絲毫不見怯場。
“那日送彆邵家的姑娘,如若不是那張麻子從中阻攔,她早就歸家了,怎麼偏那樣晚還是被硯山那孩子在後山找到。”說到這裡,村長夫人輕笑了一聲。
“還彆說,那日確實是有人看見張麻子在我家門口轉蕩,正巧就是我結完工錢的時候!人證就在這兒,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村長夫人聲色內荏又言之鑿鑿,以往村裡受過村長夫人恩惠的人不自覺便把心偏向村長夫人那裡,又更何況,這原就是張麻子的錯。
說著,村長夫人身後走出一個約莫四十歲的村婦,她怯怯地看了一眼裡正後,又鼓起勇氣道:“昨天,我在村長夫人那兒結完工錢就在草垛旁邊看見張麻子,因為前段時間張小環的事,我就多盯了幾眼,後麵看見張麻子暗暗的跟在張蘭兒和邵家姑娘身後。”
她緩了一口氣繼續說:“我就趕緊去了張蘭兒家喊人,可卻不想這張麻子竟是要禍害那邵家姑娘。”
村婦跟張蘭兒家有著親緣關係,首先肯定是考慮張蘭兒,後麵是在想去邵家喊人時,她見邵硯山已經把林初月從後山背了下來。
事情就是這樣,村婦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在場的村民聽了,有的竊竊私語,有的不加掩飾,義憤的看著張麻子。
裡正心裡煩亂,若不是他那老大哥去的早,隻留下張麻子這樣一個獨苗,他可真不想管這破事,這樣的親戚給他,也隻是敗壞他的名聲和他的人緣。
“各位,請容我說一句,”裡正板著臉,清了清嗓子,“張麻子是我侄兒,這村裡任誰人都知道,你們都說我偏袒他,這也是親緣使然,我老大哥去的早,扔下了年幼的張麻子,無人管束著這張麻子,或許做事確實失了妥當,但索性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事端,還望各位看在我的份上多加包容體諒。”
裡正言辭懇切,平日在村裡早年就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