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針法,村長夫人從未教過她,若不是之前就有過多年的學習,斷然不能將著打籽針用得如此嫻熟。
說起來,林初月自己也覺得奇怪。以往她單獨繡某個花樣時,用的都是村長夫人教她的針法,不曾有過錯誤。可這次,她連著繡了一整幅圖,在繡圖的過程中,有些花樣葉片的繡法,她還沒想好具體應該怎樣運用村長夫人所教的針法,自己的手居然更先一步有了動作。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熟能生巧,自我創新?
“我也不知怎的,自己繡圖時就有了想法,但我確實沒有和其他人學過。”
林初月話語誠懇,一雙眼睛清清亮亮,不見一絲慌張。村長夫人相信林初月是沒有撒謊的,這姑娘幾年前剛來張家村,她就看著長大,為人誠懇勤奮,不是那樣遮遮掩掩的性格。
這不由得讓村長夫人想起林初月的經曆,她剛來村子張家村時,據說是流亡至此,失了記憶的。
莫不是這邵家的姑娘,之前便是哪家有名繡娘的後人。又思考幾番,村長夫人覺得這猜測也是合理,當初她教林初月繡花時,林初月便聰明非常,一點就通,她從來也沒見過能把繡活學得這樣快的人又這樣好的人。
許是家逢不測才有了這樣的遭遇,想到這裡,村長夫人又更加心疼林初月,原本好好的姑娘竟經曆了那樣多,幸好碰上了邵家那樣一家子的好心人。
“恩,或許是積累下的經驗呢,這圖繡的很好,趕明我們便送去餘安縣繡鋪,交於掌櫃吧。”
得到村長夫人的肯定,林初月開心的點了點頭。
“對了,前幾日扭傷的腳好的怎樣?”見林初月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村長夫人忙問。
“好的差不多了!”林初月伸出那隻扭傷的腿甩了甩,“這幾日我窩在家裡不曾出門,可有好好養傷,也有認真上藥,已經沒事了!”
“多謝村長夫人關心!”
村長夫人笑得無奈:“你這個姑娘真是活潑極了,幸好這傷也好的快,不然要這樣拘著你可難受了吧!”
林初月趕忙點頭:“那可不是,先是阿硯不允許我走動,他回書院之後又是阿爹不允許我走動,還好我這傷好的快,不然再要在床上躺著,我都要發黴了。”
“下次可得小心著,如有什麼事情也千萬彆傷著自己,那張麻子也有了自己的報應,想來也不會再在村裡生事了。”
林初月低聲應下,附和道:“那張麻子已經被張家村除名應該是不能留在張家村了,這樣一來便不會禍害其他人。”
村長夫人收起繡圖的手一頓,她微微抬頭,看向站著的林初月。
“他可不隻是被張家村除名。”
不止被張家村除名?
林初月記著阿爹回來之後都和她說了事情的經過,本來那張麻子差點都要因為裡正的關係躲過責罰,幸好有阿硯出場,沒讓張麻子避開責罰。
但懲罰也就是除名再加上賠償了些銀子,沒再有其他的了啊。
村長夫人把視線放向窗外,回憶到:“那張麻子被張家村除名之後,第二日就被人發現在後山山腳下,據說一隻腿已經被野狼咬得不成樣子,渾身是傷,現在隻能癱在床上,被裡正養著,下半輩子已經廢了。”
林初月一驚:“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