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細把銀子收了起來。
掌櫃站在一旁笑著,隨後,把手上的花圖冊合攏放到一邊。
解決了常客的一筆單子,掌櫃心情頗佳,對著村長夫人調侃:“張夫人您可真是啊,以前從未見您手下有這樣繡工的人才,藏得緊哪,如今怎的舍得放出來了?”
掌櫃又誇又侃,村長夫人也順著勢頭接話。
“哪裡藏著了?”村長夫人從手邊的籃筐裡拿出一枚繡帕,攤開放到桌前,“您給我的單子裡,不少的繡帕就是我們村這小姑娘繡的。”
林初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可是我辨人不清了,我的錯,我的錯……”說到這裡,掌櫃話鋒一轉,朝向林初月開口,“小姑娘平常接些零散的活,辛苦錢也不多吧?不如來我這繡鋪做專職的繡娘,工錢可要高多了。”
聽到這話,林初月微微一愣,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要來這於安城裡做專職的繡娘。雖然說練了這麼幾年,她手藝也還算看得過去,但總歸是少了係統的學習,比那些專職繡娘要差了許多,她還沒有那個信心。
“喲,這劉大掌櫃可是要當著我的麵挖人了?”村長夫人打趣道。
“那您是肯還不肯?”話至此,掌櫃招手,旁邊的夥計得令,取來了幾張繡圖。
“這是我們店裡近日裡的一些花樣,若你們張家村都是像這位小姑娘一樣的有本事,那想必區區這幾張繡圖,定當不在話下了。”
村長夫人嘴角掛著笑,垂眸仔細瞧著那幾張繡圖。圖樣算不上複雜,是些常見的花,隻不過要比之前的繡帕大上許多,一簇一簇的花團,不止是寥落的幾朵。
比單個圖樣的繡帕,要難上一些。
但對於村裡那幾個熟練的老手,村長夫人還是有信心的,當初那幾個人,可是她和張蘭兒的嬸嬸張萍一同教授下去的,手法熟練,持針穩重,就這幾簇花團,還難不倒她們,隻是這樣更高階些的繡圖,像那些隻是入門的村婦便不行了。
但無疑是多了另一筆收入,帕子便交給入門的村婦繡,繡圖便交給手法熟練的人繡。功高者價高,功低者價低。
這是早在之前,村長夫人就想好的結果。
這要比想象的順利許多。
村長夫人抬手,順著圖樣的麵摸了一把:“劉掌櫃若是信得過我,便把這些圖樣交於我承包。”
“那是自然,張家村的人都是繡圖的個中好手,我放心。”說著,便讓夥計把這幾幅圖以及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部規整好,送到村長夫人麵前。
掌櫃這話,就連林初月也聽得出隻是恭維的話。這可是於安城裡最大的繡鋪,裡麵的繡娘天賦要遠高常人,亦是經過千錘百煉出來的手藝,日日觀賞這樣繡娘的繡品,又如何會覺得張家村的村婦繡出來的東西,擔得起個中好手這種名聲。
“那不知,張夫人還願不願意放人來我這呢?”
林初月的注意,立刻又被拉回。
村長夫人笑眯眯的擺了擺手:“我倒是願意,可這也由不得我做主啊,我也不是小姑娘的娘親。”
“那……”
掌櫃的視線轉到林初月身上,她揚著嘴唇想了想,認真道:“劉掌櫃,我怕自己不能勝任您家的繡娘,我這繡圖的手藝,也隻是幾年前和我們村長夫人學過而已,能在您麵前展示的已經是我的全部了,我可一點都沒藏著掖著。”
林初月這話,倒是讓劉掌櫃有些意外。
原本他想著,一個山村裡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有幾番見識,既然手藝不錯,那他便花些價錢把人收到繡鋪裡,以後自是用得上的。可卻不想這小姑娘直率坦誠,把自己的老底都交到了他麵前,甚至還婉拒了他。
掌櫃開口:“小姑娘若是覺得自己技藝不精我也不強留,隻是如果想到這於安城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