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你怎的這樣快就開始寫了?先生出的題我都未曾琢磨。”
邵硯山持筆未停:“既可以開始著手,便沒理由後延。”
身旁的人看著那灑脫自成一派形體的行楷,微微歎氣,拿出宣紙筆墨,一邊研墨一邊想著試題課業。
同樣是人,他們渝林書院的邵頭名做事效率就如此之高,彆人還在苦思冥想,他已經差不多要完成了文章。
早課後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絕大部分人都忙著準備下一堂課,要不就是在休息溫書,誰成想就有人已經做完了所有。
做完了文章,邵硯山把紙筆放在一旁。
袁述清訝異:“這是寫完了?”
他點頭。
“佩服佩服!不愧是書院頭名邵子安,果然名不虛傳!”袁述清雙手作揖,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邵硯山抬眸看他,眉目平靜:“看書罷,你文章起手破題,時常被先生指責,需得再下些功夫才行。”
說起這個,袁述清也是滿臉苦惱。他已經幾次因破題不好,被先生耳提麵命,然即便是這樣這個弱項也難以提升。並不是人人都能像邵子安那樣,能把四書五經爛於腹中,製藝提筆就來。
偏生這邵子安還是書院之中最年輕的學子。
人比人氣死人。
正當袁述清煩困納悶時,書院門房突然過來。
“邵學子,有人尋你。”
袁述清側頭看向門房,笑容清咧:“莫不又是那位李姑娘不成?”
邵硯山眉心皺起:“是何人?”
“這我也不認識,但那姑娘自稱是你阿姐。”
“林初月……”他輕聲,眉頭一鬆,“她現在在哪?”
門房伸手往窗外一指:“在回廊那兒等著呢。”
邵硯山頷首,把桌上的東西規整到一邊,便要過去。
“不是吧,子安,你這就走了?”袁述清頹喪極了,他這才剛想好起手破題,正想問問他們邵頭名的意見。
邵硯山步履穩健,徑直走向回廊。
他剛從甬道走過來就看見那坐在石桌上的女子,她雙手撐腮,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影壁後的花簇。
“林初月。”
邵硯山喚了她一聲,她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唇瓣不自覺抿起,邵硯山伸手擋在林初月眼前。
林初月還看著前麵那一大團能在冬日盛開的花,稀奇極了,突然不查,眼前就晃過來一隻手。手指修長,指骨清晰,手掌寬大而白皙。
她側抬頭看向手的主人。
“阿硯!”咧著唇,她眼睛笑的像是一彎月芽兒。
邵硯山臉色稍霽,收回了手,視線偏開:“那是山茶花,書院山長嫁接來的,在我們這已經種了許久,耐寒,冬日裡盛放不稀奇。”
“這樣啊!”林初月恍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