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妖還告訴她:“從昨日起,你爹爹已經不是嘉峪關守城將領,他大腿被匕首刺傷,一時半會行動不便,我向寧總督申請了調令,讓你爹退居幕後先休養一陣,今日已乘坐馬車前往玉門關,去你哥哥那了。”
趙玉珠心頭一鬆。
爹爹調離了嘉峪關,實乃幸事。
這樣,無論如何,這一世韃靼太子都無法再威脅爹爹什麼了。
“那現在嘉峪關的守城將領是誰?”趙玉珠好奇地問。
“太子。”薛妖吐出兩個字。
“啊?”那個窩囊廢?
趙玉珠驚訝極了,太子那個窩囊廢懂什麼呀,他能守得住重兵圍剿的嘉峪關?不會被他一通瞎指揮,嘉峪關沒兩天就失守了吧?
趙玉珠出身將門,聽不得破城之事。
“不必擔心,你姐夫很厲害,是個能掐會算的。”薛妖從地上起身,拉了趙玉珠小手,坐在床沿道,“前陣子陽關告急,守城主將中箭倒下,一時軍心渙散。我和寧總督正猶豫該派誰頂上時,太子攜帶你姐夫來了……你姐夫倒是個爭氣的,居然沒幾日就給太子立下了赫赫戰功,一下子扭轉了戰局。”
“眼下,太子掛著嘉峪關守城主將的名,實際上,由你姐夫把控全局。”
方玨啊。
趙玉珠聽聞他的大名,瞬間門放心了。上一世,方玨就是個文武通吃的,因著打仗也是一把好手,後來穩坐了兵部尚書之位。
有方玨坐鎮嘉峪關,沒什麼不放心的。
“彥之哥哥,我還是擔心娘親,你陪我去關外走一趟好不好?”雖說薛妖安排好了一切,但不親眼看著,趙玉珠心頭始終忐忑。畢竟娘親上一世是在那裡出事的呀。
“好。”薛妖沒再反對,讓婢女將趙玉珠的所有衣物打包後,先離開軍營去客棧候著,隨後,他才牽了趙玉珠小手去主帳辭行。
“爹娘都不在,向誰辭行?”趙玉珠用手指勾了勾薛妖掌心,一臉迷惑。
“太子。”薛妖道。
趙玉珠:……
見到主帳裡高高昂起頭顱的太子,趙玉珠才真的深刻認知到,嘉峪關的守城主將換人了。
原本屬於爹娘的東龐大營,如今已歸屬於太子,所以,趙玉珠這個前任守將之女要離開,還得向新任守將太子辭行。
趙玉珠小鳥依人地緊挨著薛妖進去,上一次見到太子還是她身中情毒那夜,因著憤恨太子下毒的齷蹉行徑,趙玉珠自打邁入營帳後就垂著眼睫,不屑多看猥瑣太子一眼。
她不屑多看,朱壽卻是目光如黏膩的蛛絲,一直纏在趙玉珠身上,連薛妖說了什麼,都沒聽見。
一旁的方玨見了,直接點頭讓薛妖和趙玉珠兩人走了。
直到趙玉珠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門簾後,朱壽才反應過來,赤紅雙眼惱怒道:“孤一句話還未說呢,怎的他們就走了?”也太不懂規矩,太不將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了!
惱得一巴掌拍在茶幾上,茶盞跳了跳。
“太子殿下,他們方才向您辭行,您剛剛點頭應允了。”帳篷裡唯有太子和方玨二人,方玨說什麼便是什麼,絲毫不怯。
“是嗎?”朱壽迷迷糊糊,睜著一雙不清醒的眼。
“千真萬確。”方玨垂眸,長長眼睫遮擋住眸光。
朱壽自打那玩意兒不舉後,就急出了病態,精神時而亢奮時而低靡,此刻被趙玉珠黏在薛妖身邊的畫麵一刺激,腦子又混混沌沌起來,大手“啪啪啪”拍著自個腦袋,隻覺自己腦子愈來愈不濟,恍恍惚惚,連事情發沒發生過都搞不清了。
“方玨,你儘快給孤想法子弄死薛妖!孤一刻都不願意多等了!”朱壽被趙玉珠緊挨薛妖的畫麵給惡心壞了,上回趙玉珠中了那樣烈性的媚藥,鐵定**薛妖了,他光是幻想他倆光著身子、緊貼在一起的畫麵就惡心得作嘔。
“方玨,殺了薛妖,現在就派人殺了他!”越想越激動的朱壽,雙眼猩紅,表情猙獰道。
“太子殿下,微臣的當務之急是替您斬殺了韃靼太子,待這件事辦妥,兩國基本就休戰了,您可就立下了當世奇功,屆時,您在聖上麵前就能抬頭挺胸了。到了那會,微臣再去殺了薛妖不遲。”方玨拱手,徐徐道。
“好,好!那你快去,快去想法子先殺了韃靼太子!”朱壽聽到“當世奇功”四個字,雙眸放了光,他自然是渴望在父皇麵前揚眉吐氣的。
方玨恭恭敬敬行了個告退禮,轉身的一刹那,眼睫緩緩抬起,黑眸裡閃過一絲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