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死士副統領蔣璿,雖然算不得沈家族人，但追隨少主多年，沈家的一些古樸規矩她還是知曉的。
“……那個,是真的嗎？”一生一世隻能與一人發生關係。
蔣璿踏著月色尋到近前,坐在山坡石階上憋悶了一夜的趙玉珠,仰起臉認出她後，鼓起勇氣打探道。
蔣璿先是一怔,旋即耳根泛紅道：“是、是真的。”
沈家族人，無論男女,身子必須忠誠於自己的伴侶,一旦背叛，會被施以火刑燒死。
“哦。”
原來夢境裡,那兩個少婦所言是真的。
趙玉珠若有所思地點頭,旋即給麵子地起身,與特來尋她的蔣璿一道返回軍營。
蔣璿敏銳察覺今夜的趙玉珠很不對勁,平日那樣喜潔的一個姑娘,眼下裙子在石階上坐臟了，粘上少許泥土也不拍一拍,這便算了，麵色還略顯蒼白,哪怕月光黯淡，她眉眼間的愁緒也絲毫掩蓋不住。
這是——
怎麼了？
~
天快明時，趙玉珠才回到自個帳篷。
一跨入,地上橫著的那張信紙，就突兀地闖入眼簾。
趙玉珠眼眉挑了挑，猶豫過後，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彎腰拾起了它。原本打算折疊一下放進信封裡的，忽地，一個邪念閃過——
直接五指一攏，揉成皺巴巴的一團，粗魯地塞進不大的信封裡。
信封中央鼓起一坨，邊緣撐破了些許。
隨後，趙玉珠啟開一個木匣子，煩躁地把信封丟了進去。
不想，一係列操作下來，在“無色無味藥物”的作用下，趙玉珠再次腦子昏昏沉沉，踉踉蹌蹌往床上一躺，居然又陷入了一個夢境——
“趙玉珠，表哥是我的，你再耍手段……也搶不走他。”
一身大紅嫁衣的沈白霜，一腳踹開房門，嘴角噙笑來到趙玉珠床前，一把掐住她發燙的下巴，眼神譏諷：“你怎麼就是不信呢？瞧瞧你，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表哥也不會過來……睡你。”
隻見床帳裡的趙玉珠，麵頰不正常的潮紅，一雙手搭上衣襟胡亂拉扯，一片雪脯在黑色衣裳的襯托下，越發誘人，雙腿也扭曲、夾緊得厲害……
真真是勾人的小妖精！
沈白霜穿著大紅喜服，久久坐在床沿，直到欣賞夠了趙玉珠“饑渴”的醜態，才擊掌下，進來一個身材魁梧的死士。
“趙玉珠，今夜是我和表哥的新婚之夜，表哥仁慈，讓我不要難為你……我便不難為你，賞你一個孔武有力的郎君……陪你過夜吧。”
說完，沈白霜優雅地從床沿起身，小手拂了拂大紅遍地金的喜服，得意地跨出了房門。
與此同時，那個精壯的死士，飛快甩了外袍，饞紅了雙眼朝床帳裡的趙玉珠撲來……
“不要……”
“不要……”
趙玉珠雙手抱頭，尖叫著從噩夢裡驚醒。
“珠珠，你怎麼了？”隔壁帳篷裡的傅綠櫻，正半睡半醒間，被趙玉珠的尖叫給吵醒了，火速下榻，披上披風趕了過來。
見小姑娘坐在床上掉淚珠子，傅綠櫻直接一把摟她入懷，輕聲問到底怎麼了。
此時的趙玉珠，心潮澎湃。
貼著傅綠櫻沾了清晨涼意的衣裳，聞著傅綠櫻肩頭若有似無的檀香，趙玉珠的心緒漸漸安寧下來，從方才的夢境片段裡，分析出一個結論——
上一世的她，為了與沈白霜搶薛妖，居然故意在他倆的大喜之日灌了自己媚藥，無恥地想逼迫薛妖與自己發生點什麼，從而破壞掉他們的婚事。
最後，顯而易見，薛妖沒要她。
薛妖選擇了表妹。
（呃，小讀者們彆誤會，上一世的事兒沒這麼簡單，有沈白霜這個戲精在，一切就都是作戲，假的，假的！小讀者們彆當真！具體情節番外見……）
這個認知，讓趙玉珠的心口劇烈地疼痛！
少女趴在傅綠櫻肩頭，半晌吐不出一個字。
夢中那些事兒也確實羞恥，又是中藥，又是床笫之間的親密事，趙玉珠實在張不開嘴與傅綠櫻扯這些，隻囫圇道：“做噩夢了，傅姐姐，我……害怕。”
聽說隻是噩夢，傅綠櫻緊蹙的眉頭鬆了鬆，讓趙玉珠靠坐在床頭，還貼心地在她腰間塞了個迎枕。
隨後，傅綠櫻去八仙桌上給她倒盞茶。
可她一走路吧，雙腿發軟，哪怕有裙擺的遮擋，也掩蓋不住她走姿的古怪。
趙玉珠瞥見後，先是一愣，旋即記起昨夜山坡上撞見的畫麵——哥哥把她壓在草地上……
若是平日，腦海裡轉溜過那樣旖旎的一幕，趙玉珠肯定是要鬨個大臉紅的，可眼下的她，思維被夢境帶偏了，心頭滋生出的竟隻有……羨慕。
是的，羨慕。
盯著傅綠櫻軟綿綿的雙腿，目光裡溢滿了羨慕。
傅綠櫻倒完茶，端起茶盞一轉身，對上的就是趙玉珠——
盯著自己雙腿發呆的樣子，小姑娘目光癡癡的，從裡頭還能讀出幾分豔羨來。
傅綠櫻：……
小姑娘在羨慕什麼？
站久了，傅綠櫻一雙發軟的腿簡直要顫顫巍巍、站不穩。沒法子，趙靖那樣魁梧雄壯的身板，昨夜險些沒折騰死她，她還能強行走幾步，都是她毅力非凡。
忽地，鬼機靈的傅綠櫻滋生出一個念頭——
趙玉珠這小姑娘，這明顯發癡的目光，不會是在豔羨自己……雙腿發軟吧？
難道，薛妖那方麵……不大行？
除此之外，哪怕能掐會算如傅綠櫻，也是絕對猜不到“薛妖還沒碰過趙玉珠的”。畢竟，好幾次被她撞見，薛妖有自己的帳篷不住，總偷偷摸摸夜宿趙玉珠帳篷的。
本著嫂子照顧小姑子的義務，咳了咳，清了清嗓音，傅綠櫻坐回床沿與趙玉珠嘮起了嗑。
“……珠珠，若是你不夠滿意的話，下回給薛大人試試海參、鮑魚、淡菜、泥鰍？聽聞效果不錯。”
全是壯陽的！
正捧著茶盞吃茶的趙玉珠，起先眨著眼沒聽懂，待她琢磨過來傅綠櫻指的是甚時，一口茶險些沒嗆死，猛烈咳嗽起來，漲得小臉通紅。
臊歸臊吧，經傅綠櫻一提醒，趙玉珠心頭還真轉溜出一個可行的法子來……
~
秋風蕭瑟中，又迎來了一個第十五天。
曆經十幾日的消化，今夜的趙玉珠麵色如常，嬌美的臉蛋恢複了往日的生機。
“彥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