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2 / 2)

廝磨 弱水千流 17122 字 7個月前

“言總?”韓錦書眨眨眼,“你怎麼也在這裡?”

話剛問完,清新悅耳的女音悠悠傳來,帶著滿腔溫柔的笑意和驚喜:“言渡?”

韓錦書在言渡懷裡回過頭。

陳晴莎款款走來,雙頰緋紅,含羞帶怯,哪裡像電視上星光無限的性.感女星,分明隻是一個麵對心上人的羞赧女孩。

韓錦書明白過來。這兩人,應該是一起的。

韓錦書非常有覺悟,她穩住身形,動身就要脫離言渡的懷抱。可掙了掙,動不了,再掙,依然動不了。

言渡雙臂圈抱住她,環得死緊。

韓錦書困惑了,費解地仰起脖子瞪他,用眼神說:你唱哪一出,不怕陳晴莎吃醋啊?

言渡沒有搭理韓錦書的眼神。他端詳了她幾秒,然後右手微抬,輕輕覆在了她額頭上。

果然,一片滾燙。

言渡:“還能不能走?”

韓錦書:“?”

韓錦書:“能吧,你問這個做什麼……”話沒說完,整個身子忽然就被言渡給抱了起來。

韓錦書始料未及,又驚又無語:“喂,你有什麼毛病!”這是乾嘛?大庭廣眾之下忽然公主抱,腦殘霸總們的裝逼必殺技。

言渡:“有病的是你。”

韓錦書:“。”

他沉著臉,抱著她直接大步往出口方向走,語氣不善道:“發著燒還到處跑,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

Chapter14

(下)

言渡的話讓韓錦書有種遲鈍的頓悟。

發燒?

難怪她覺得頭昏腦漲渾身不得勁兒,原來在發燒。大概是下午的時候開著冷氣睡午覺,又沒蓋薄毯,所以著了涼。

可是,就算她真的著涼發燒,他也不用忽然把她抱起就走吧。

“我和合作夥伴在這裡吃飯,沒有亂跑。”韓錦書說著,又開始掙紮,“你放我下來,我總

不能直接把人家撂下不告而彆。”

言渡說:“韓院長的敬業精神真讓人感動。”

“感動就把我放下來。”這算哪門子敬業,不過是人際交往的基本禮儀。

換做平時,韓錦書早就已經懟回去,但此時她越來越昏沉,已經沒有太多精力和言渡周旋。

言渡垂眸看她一眼,眉心微蹙著,沉聲說:“你現在需要吃藥退燒好好休息。韓錦書,你聽話。”

“我知道,我回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就走。”韓錦書也拉下臉,學他的口吻:“言渡,你也聽話。”

兩道視線在空氣裡碰撞。

言渡眼神微冷,韓錦書表情平靜。

刺啦刺啦,火花飛濺,雙方都不甘示弱,對峙得充滿火藥味。

韓錦書很清楚,這位言家四公子高高在上,一貫的行事風格,說好聽了叫“手段雷霆”,實則霸道強勢蠻橫不講理。她在生活中性子佛係,多數時候不跟他計較,隻是想維持與言渡的表麵和諧。

可他若手伸太長要乾涉她的工作,她絕不會妥協半分。

短短幾秒光景,韓錦書已經做好打算,如果言渡今晚強行要把她帶走,她不介意同他大庭廣眾下撕破臉。

然而,對峙結束,令韓錦書有些沒想到的是,這一次,言渡竟破天荒做出了讓步。

他抱著她微俯低身,將她放回到地麵。動作輕柔。

韓錦書整個人都不舒服,落地後扶了扶牆,甩甩腦袋強撐精神,站穩。

隨之又聽言渡問:“你在哪個包間。”

韓錦書回答:“姽嫿,離這個洗手間很近。”

言渡:“好。你回包間打完招呼就出來,我在這裡等你。”

韓錦書聞言,詫異之餘,麵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完全是下意識使然,她餘光不露痕跡地瞄了眼不遠處的陳晴莎。

美人真的很美,孤零零一個站在細碎的光影下,蜂腰纖細,紅衣妖嬈,像彎彎欲墜的一簇火苗芯。

陳晴莎怔然望著他們這邊,目光裡幾分探究,兼幾分神傷。

於是,韓錦書對言渡說:“你不用陪我。小感冒而已,我等下自己去買點藥就好。”

言渡回一句:“你到底還去不去打招呼。”

“去去去。”好吧,愛陪就陪,韓錦書隨便了。畢竟暴君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任何異常行為放在言渡身上,都會變正常。

不再關注陳晴莎的表情變化,韓錦書回到雅間。

孫曉佳等人在陪範董劃拳,五魁首,六六連,巧七個,八仙到。既有美酒相襯,又有美人作陪,範董自然玩兒得開心,拍著手邊直呼好,邊一個勁兒讓孫曉佳乾杯,笑得滿身肥肉都在亂顫。

看得出,孫曉佳酒量很好,幾個分酒器的白酒下肚,她依然能笑顏如花地念完整段“粉紅牆上畫鳳凰”。

見韓錦書去而複返,包間裡的眾人注意力瞬間集中過來。

範董大聲道:“韓院去了這麼久,起碼得罰個三杯!”

韓錦書朝屋內幾人抱歉地笑笑,說:“不好意思,範董,孫小姐。我有點發燒,實在是不舒服,今晚就先失陪了。改天我再做東請你們吃飯。”

話音落地,屋裡幾人紛紛麵露憾色,又見韓錦書臉色不佳,知道她沒有說謊,也都表示理解。

“好的好的,韓院你先回去休息。”孫曉佳客氣得很,起身要去扶她,“不知道韓院住哪裡?我找人送你。”

韓錦書忙忙擺手說不用。

這時,範董也從座位上站起來,麵朝韓錦書拿起手機,道:“韓小姐,我們逐日今後可能也要開拓醫美方麵的業務,加個微信吧,方便合作。”

韓錦書這會兒隻想趕緊脫身,掃一掃,和範

董互加了好友。

“好,好好好。”範董笑得合不攏嘴,“今後韓小姐就是我範某人的朋友了,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韓錦書:“期待與逐日集團的合作,大家留步。”說完她再不多留,轉身頭也不回地開門離去。

拎著包,扶著牆,她迷迷糊糊地沿走廊前行,隻覺每一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

隱約瞧見前方站著個人影。

是言渡。

他安安靜靜地站在原處,什麼也沒乾。

韓錦書“啊啾”一聲打了個噴嚏,再回神時,手臂已經被人穩穩握住。她身形有刹那僵滯,揉揉鼻子,這回沒再說什麼,任由言渡牽著自己離開了餐廳。

*

上了車,韓錦書鑽到後座倒頭就睡。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個什麼蓋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汽車被發動,駛上了馬路。

眼皮重如千斤,又像被漿糊給上下黏住。她睡了會兒,吃力地睜開眼,這才發現被自己當被子的玩意兒,是原本穿在言渡身上的黑西裝外套。

此刻,言渡隻著一件深色襯衣坐在駕駛室裡,一言不發地開著車。

韓錦書見狀狐疑,忍不住問:“你今天自己開車出來的?阿傑呢?”

“說是媳婦生孩子,去醫院陪產,請了一周假。”言渡隨口回。

“哦,有機會的話,替我恭喜他。”韓錦書如是說道。緊接著便陷入了一番猶豫:

若是阿傑開車,她尚且能心安理得地躺在後座睡大覺,可現在,司機換成了金尊玉貴的言大總裁,這覺,還能睡踏實嗎?

正糾結著,言渡忽然再次開口,說:“稍等我一下。”

說完,言渡把車靠邊停下,推門下了車。韓錦書困得不行,隻依稀瞄見言渡挺拔的背影走進了一家藥店,之後便不堪重負地閉上眼,徹底睡死過去。

*

私房菜館就在市中心,離扶光公館很近,言渡駕車十五分鐘就把韓錦書載了回去。

把車停進地下車庫,他熄了引擎,拎起放在副駕駛座上的一袋藥,下車,走到後座處拉開車門。

韓錦書裹著他的黑西裝,整個人蜷在座椅上,眉頭微皺,臉蛋蒼白,幾縷發絲貼合著她側顏的線條垂落,有種易碎的美感。

言渡彎下腰,伸手拍拍韓錦書的胳膊,輕喚:“韓錦書?”

一連喊了三聲,她睡得沉,毫無反應。他便伸出手臂將她抱起,長腿往後一勾,關上車門。

回到公館,言渡先是把韓錦書抱回臥室的床上,放好,緊接著便取出從藥店買回的退燒藥,按照說明書上的劑量,倒進量杯,端到了床前。

他坐在床沿,低頭注視著她不甚安穩的睡顏,嗓音不自覺便柔下來:“韓錦書,起來吃藥了。”

韓錦書這會兒隻想休息,誰打擾她睡覺,她就想揍誰。她在睡夢中煩躁地搖搖頭,翻了個身,整張臉轉向裡側。

言渡見狀,低頭貼近她,左手臂從她頸後橫穿而過,托住她的脖子,輕柔上提,將她整個上半身攬入懷中。

好在韓錦書吃藥還算配合。

喂完藥,他把她重新放平躺下,自己則起身進了洗手間。

退燒藥很苦。

在藥汁入口的瞬間,韓錦書就有點醒了。一片迷蒙中,她聽見洗手間方向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像是有人在用某種容器盛水。

吵得要死。

她抬手胡亂揉揉眼睛,拉高棉被,把自己埋進被窩裡。

昏蒙蒙地快要再次睡去。驀的,阻擋噪音的棉被讓人給扒拉開。韓錦書正不爽,剛想抗議,忽然又感覺到有人在動手解她胸前紐扣。

韓錦書:“……”

這下,韓錦書徹底穩不住了,打了

雞血般垂死病中驚坐起。

她唰一下睜開眼,一把拍開言渡放在她扣子上的大手,瞪著他,滿臉通紅羞憤交織:“我都生病了你還獸.性大發?言渡,做人不要太過分。”

空氣霎時死一般靜。

言渡端坐於床沿,和她對視須臾後,涼然神色裡浮現出幾絲玩味。他盯著她,繼而緩慢地舉起左手,挑挑眉,向她展示手裡的東西。

韓錦書定睛看去。

咦?

她無意識轉過頭,這才注意到,床頭櫃上放了一盆同樣冒煙的熱水,同言渡手裡的熱毛巾隔空對望遙相呼應。

“發燒的時候用溫水擦拭身體,可以物理降溫。”耳畔飄來漫不經心數個字,“我以為這是全民皆知的常識。”

韓錦書:“……”

韓錦書蔫了,滿腔怒火瞬間被澆滅,隻餘滿臉的窘迫和尷尬。捏緊被子,鼓鼓腮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正囧著,熱毛巾吧唧一下敷在她腦門上。

濕濕熱熱,很是舒服。

韓錦書下意識抬手按住那塊舒服的毛巾,不讓它掉下來。

這時,言渡微垂下頭,慢條斯理解開襯衣袖扣,將袖口稍稍挽高。韓錦書腦袋懵懵,觀摩著他做這番動作,露出冷白如寒酥的腕骨,漂亮瘦削,而又有力,不由鬼使神差地覺得,自己果然是豔福不淺。

連挽個袖子都能挽出副風花雪月範兒的男人,性.感冷漠,世無其二。

她發呆的當口,言渡開口了。他淡淡地說:“正好你也醒了。不想我幫你,那你就自己動手吧。”

韓錦書一時迷茫:“要我動手做什麼?”

“我要給你擦身體。”言渡掀起眼簾瞧她。那一刻,他的表情和語調,自然得就像被她媽裴婉詞奪了舍:“把衣服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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