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勸說(1 / 2)

“更彆提韓家還有外部競爭對手!”

迎著最後一句似利刃紮心的話語,秦甜甜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恨不得把腦袋都搖晃成撥浪鼓,用眩暈壓住噗通亂蹦躂的心跳:“不對,我……我跟你說的是朱棣對繼承人的選擇!”

說完之後,秦甜甜喃喃自我重複了一遍:“對,是朱棣,不是朱元璋!”

邊說她死死握緊自己帶著的公文包,告誡自己明確此行的目的——勸說韓董立顧靖昱為繼承人!!!

勸說第一步:試探韓董在繼承人問題上是不是玩空手套白狼!

與此同時,韓董聽到這聲強調,眸光一沉,帶著些困惑看向秦甜甜。

朱棣繼承人的選擇標準不就是好聖孫(明成祖朱棣繼位後,其長子次子為皇位繼承權明爭暗鬥,於是他也有些躊躇,不知立誰為太子。有一次他向大學士解縉征求意見。解縉便勸說長子仁孝順,且還有個好兒子!您的孫子聰慧,英武,性情也像您。因為這一句話,朱棣最終確定太子人選,並且進行了皇太孫的加封,就差朝全天下宣布立太子的原因——好聖孫)?!

回想著自己知道的典故,韓董還不自禁暗暗感慨一句:跟我老韓選擇標準一模一樣的!我自評一百分,都不怕驕傲的!

“我雖然沒有看過史書,但是電視劇之類我還是看過的,基本的皇位傳承我還是懂的!”秦甜甜想著自己的計劃,穩了穩心神,無視著韓董鷹隼般老辣的眼神,緩緩訴說自己要講的故事:“朱棣在靖難之役時,吩咐老大守北平,然後對驍勇善戰的老二朱高煦說,兒子你可真像你爸爸我,所以你要好好努力,未來很美好!”

“…………”韓董聽得秦甜甜的切入點,眉頭微微一簇,壓下自己滿分的雀躍,表情有些凝重,擺出豎耳傾聽的姿勢。

秦甜甜見狀,話語一滯。

病房內的氛圍詭異的靜寂了一瞬,甚至秦甜甜覺得自己鼻子異常靈敏,還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這無聲的就帶著壓抑,似乎在提醒著她韓董有可能真命不久矣,提醒著她必須儘快的抓住一切機會,否則沒準會成為任人拿捏的存在!

自我警惕著,秦甜甜深呼吸一口氣,把自己惡補過的知識點用直白的話語表述著,“就差直接說我登基當皇帝,立老二你當太子爺了。所以每當朱棣遇到危險,老二都會衝鋒陷陣,竭力的轉敗為勝,為戰爭勝利立下不少赫赫戰功。可是——”

像是說到激動處,秦甜甜還憤怒的一拍公文包,雙眸帶著銳利,反過來盯著韓董:“等朱棣登基後,卻因為種種原因,仍立長子朱高熾為太子,而封老二朱高煦為漢王!還要求老二要理解他這個當爹的難處,也絕對不提自己曾經的承諾,把老二氣得都想篡位了!!最後老二也的的確確篡位了,結果是被親侄子命人給一鍋蒸了。”

韓董看著秦甜甜忽然間望過來三分警惕三分震怒四分擔憂的扇形統計圖眼神,思忖了三秒,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這丫頭是覺得我給你開口頭支票?”

“沒錯!”秦甜甜一聽到這話,眸光瞬間都亮了起來,毫不猶豫應道:“當然這也是其中一個方麵,另外一個方麵我是覺得作為領導,作為一家之主,你不能在繼承人這種問題上朝令夕改的!曆史上有很多典故,就是因為當老大的亂承諾,才引發愛恨情仇!”

瞅著秦甜甜似乎在說他就是韓家罪魁禍首的小眼神,韓董氣樂了,忿忿不平著:“你說話注意點,你可以說我在感情問題上渣了些,但絕對不能質疑我在家族問題上任何的抉擇!”

這一聲像是發自肺腑的訴說著,以致於韓董整個人都情緒激動了些,連帶著儀器似乎都開始運轉起來,顯示這一刻韓董內心的激動。秦甜甜聽得滴滴響起來的聲音,表情馬上變了變,和聲安撫:“冷靜,我……我先給你叫醫生。按哪一個按鈕?”

“用不著!我好得很!”韓董來回反複呼吸,止住內心湧動的怒火,毫不客氣指揮著自己的兒媳婦:“給我倒杯茶,我先潤潤嗓子再跟你好好說。”

“行行行!”

秦甜甜忙不迭給人倒茶。

待人喝完茶,秦甜甜眼角餘光瞄了眼儀器,瞧著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儀器似乎恢複了正常,不再滴滴響了,才狠狠鬆口氣。

而另一邊,韓董偷偷瞄著滿臉都是擔憂的兒媳婦,心裡美滋滋著,但一開口聲音都帶著些喑啞,悶聲訴說,就差哽咽含淚了:“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你……你……”

躊躇了片刻後,韓董沉聲道:“你看,我知道自己在私人感情問題上的確渣,所以我也從來不奢求兒孫承歡膝下,是不是?我有錢,我可以請助理當孝子賢孫,把我照顧的妥妥當當,對不對?”

聽到人如此有自知之明的檢討,秦甜甜點點頭,佩服:“你渣的的確有自知之明。這一點我還挺佩服你,也挺羨慕顧翎的。”哪像秦教授,渣透了。

最後一句話,秦甜甜沒有說出來,隻自嘲的笑了笑。

她喊韓董一聲爸爸,一點都不帶猶豫的,原因就在此——對標秦甜甜親爸,韓董甚至還顯得不錯。起碼給錢那個痛快!

“我對比你親爸,我很好吧?”韓董像是知道秦甜甜所思所想,不急不緩的開口問道。

但提問完也不等秦甜甜回答,他就自顧開口說,說的那個坦誠,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我娶的媳婦是多,可那也是在我還是繼承人時期娶的,花的都是我自己賺來的錢,沒有花過韓家祖產一分一毫!等我家老爺子病了,徹徹底底的把整個韓家交給我,我不也是老老實實按著他的心願,娶了商圈裡的第六任太太?”

“不也是老老實實的當韓家家主,甚至還低調,還謙遜。”

“否則我可愛出風頭了!哪一回金融危機,沒我的奮戰第一線的身影了?”

韓董說著,忍不住真的暢想當年的英姿:“我其實一點都不愛實業,就愛這種廝殺,玩的就是刺激,就是一個心跳。紛紛鐘百億進進出出的,讓全球股民痛哭流涕,對打國際資本,那滋味就一個字,爽!哪裡像乾實業,還乾機械……”

牙齒都咬著咯咯作響,韓董磨著牙道:“有時候技術上被外國卡著脖子,還得低聲下氣求人,窩囊的憋屈的,我要不是理智在線,都能直接翻臉了。”

秦甜甜理解的點點頭:“您也不容易。可您為什麼不選擇小王子繼承家業呢?他繼承家業的話,沒準技術上就先進了,就完全不用求人了?”

看著說到最後,絲毫不掩飾試探目光的秦甜甜,韓董深深歎口氣,毫不猶豫坦誠訴說自己曾經的掙紮:“兒媳婦,你是真不懂阿斯伯格症這個病。你以為我真那麼狠心嗎?我把遺傳學專家,心理專家,教育專家,甚至社會學家都請過來看過小王子。無數專業數據告訴我阿斯伯格症最好的出路就是專注科學!”

“我放棄嫡長孫,我也煎熬也痛苦啊!可長痛不如短痛!”

韓董緩緩捏緊成拳,側眸看向自己身旁的各種儀器,幾乎字字泣血:“所以我催著老大夫婦生二胎,我必須做這個惡人。否則等老大繼承家業了,他再琢磨繼承人的問題嗎?這個問題早晚都要麵對的,還不如我催促,畢竟老大媳婦職業特殊。現在還年輕,擔任的科研任務也不重,早生孩子,以後擔當大任了,哪怕隱姓埋名的,可也。”

“否則我還得做惡人,逼離婚嗎?”

聽得回蕩在整個病房的控訴,秦甜甜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瞧著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甚至脊背都有些佝僂起來,活像是真沉浸在驟然失去長子痛苦中的韓董,覺得自己似乎……似乎都有些同情眼前這個老者了。

畢竟世人慕強,她……她也不例外。

“我告訴你,我韓思維自始至終就鐵板釘釘的認定一個繼承人,老大韓耀。”韓董迎著秦甜甜小心翼翼的表情,沉默了一瞬,收斂了對過往悲慟的回憶,默默給自己加油鼓勁。

他……他等不到兒子承歡膝下,可要是兒媳婦聽話,乖乖喊著爸爸,會養老送終的,會在他臨死之前做手術在外焦慮踱步的,那也值了!

展望著自己安享晚年的小目標,韓思維聲音越發悲痛:“光耀門楣的耀!你光名字就該知道這孩子的重要性了。老大雖然從小也在他爺爺身邊長大,但是脾氣超級好,溫潤中有點腹黑,一點都不想老二那孽障跟狗犢子一樣,屬驢的,儘會惹事。”

“老大雖然才智平平,隻是工商碩士,機械博士,但他畢業進入基層後,在流水線上乾活也都勤勤懇懇,沒任何貴公子脾氣的。一開始是靠自己的業績升到小組長的。”

“還娶了個好媳婦。雖然老大媳婦不合圈子的規矩,忙得就隻能逢年過節露個麵。可科學家這三個字,就能光耀門楣了。給我爭了不少麵子!”

邊說,韓董眼角餘光瞄了瞄秦甜甜,就見人沒任何表情,依舊聽得津津有味的模樣,當即眉頭微微一簇,小心翼翼挑釁道:“老二媳婦,老大媳婦可比你孝順多了,她還會拿工資給我買禮物呢!”

老二媳婦聞言神色淡淡:“哦。”

韓董:“…………”

有一瞬間,韓董覺得自己血壓都飆升了:這兒媳婦跟老二那個孽障一樣,妥妥來氣他的。

“本來……”壓下心中的火氣,韓董表情一變,露出些委屈的神色:“本來老大什麼都好的,也能管得住弟弟妹妹們,可偏偏在對待顧靖昱的問題上,他格外的堅持。甚至還搬出韓家住了。這樣一來,可不就是給其他人胡思亂想的機會了,給其他人琢磨著好聖孫的機會了?”

末了,韓董還強調著:“不光是古人想得孫子這個問題,咱們現代人,可愛以史為鑒了。這不,全都琢磨著生孫子,以此來改變我的想法。”

猝不及防聽到這話,秦甜甜眼眸微微一眯,幽幽的看著神情肅穆的滿臉皺褶都淩厲起來的韓董,心中一驚。

她……她總覺得韓董提及好聖孫的典故,是反過來套路她。

韓董迎著秦甜甜微變的表情,是越說越激動,一副恨不得拉著人訴苦的模樣:“不是我給自己開脫,而是我也真的難啊!我一直壓著,對所有人說老大是自己憑能力娶的媳婦,是自由戀愛,因此我也絕對不會給其他子嗣安排聯姻的!甚至我還不要臉的搬出了顧翎這個孽障當擋箭牌!”

“畢竟!”韓董聲音喑啞著,眸光的黯然轉瞬即逝,快得連自己都沒有發現,“顧翎就算撫養權不再我手裡,就算跟我斷絕關係,但到底是韓家族譜上的二少爺。他還沒結婚,我的親兒子們也不能結。因為韓家講究長幼有序。因此除卻一個繼女出嫁了,其他人上躥下跳的自己琢磨著利益聯姻,但而已僅僅都是訂婚狀態而已。”

“我自始至終一直很堅定的就認定韓家隻有一個繼承人。哪怕老大搬出去了,”韓董再一次強調:“可我也把家族產業逐步的轉交給他,自己逐步放權。唯一沒有徹底放權的核心產業,本來是想當做二胎獎勵的。我還設想過,等我孫子是個正常的崽,能跑能跳會說會笑,我就複出,繼續征戰股票市場!”

發自肺腑的訴說自己曾經展望過的美好願望,韓董眼眸閃了閃,甚至眼圈都紅了起來:“捫心而論我是有點自傲的,對於我自己一手締造的金融業,我肯定要牢牢拿捏在手心裡,絕對不許任何人提前覬覦我辛苦打下的江山。可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對我來說甚至算半個包袱。因此我放權放的那個爽快。”

“可殺人誅心,就這麼簡單。”韓董輕笑了一聲,垂首遮掩住自己真正的傷痛,不敢流露在任何人眼前的傷痛,逼著自己冷聲訴說毀滅性的打擊:“老大這個鐵板釘釘的繼承人出事了。這個韓家最最最正統,最絕對的繼承人出事了。”

這聲音不高不低,話音還有些客觀,像是在以上帝視角在訴說一般,帶著前所未有的理智。可這話聽在秦甜甜耳朵裡,卻讓她抑製不住的覺得自己的心一疼,覺得韓董這一刻的話語,像極了倒春寒。在萬物複蘇的春天,在無數莊稼剛剛探出一抹綠色的時候,忽然一夜之間寒風來臨,以致於刹那間所有的幼苗被活活凍死。

先給予希望,而後再毀滅性的一擊。

這樣的傷害,的的確確是讓人難以釋懷。

“您……您……”秦甜甜和聲開口,斟酌著想要勸說的話語。

韓董聞言立馬雙眸似乎含著希冀看向秦甜甜。

這閨女還是挺好的,知道寬慰寬慰他這個遭受喪子之痛的老人家。

“您不也是以雷霆手段收拾韓家所有人?是不是也在查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

韓董點頭若小雞啄米。

見狀,秦甜甜話語一滯,雙眸立馬閃過警惕看著韓董,看著雖然沒有慘兮兮表情,但言行舉止間似乎都在訴說“我好難我好苦”、“雖然我渣但我絕對是優秀家主”的韓董,眉頭緊擰成川。

下意識的垂首看看自己的公文包,秦甜甜眸光迸發出堅毅的目光,來回反複吐息,讓自己冷靜:“等等,您是不是話題扯遠了?我知道您心目中最優秀的繼承人是韓耀了。可既然現實擺在眼前!”

落重了音,秦甜甜拍了拍公文包,讓自己思路回到本次前來的正題上,回到本次的勸說第一步上,試探道:“您作為一個合格的,甚至優秀的家主,那勢必是隱忍著痛苦,權衡各方利弊,再一次選擇合適的繼承人進行培養,對不對?”

聞言,韓董壓住對公文包的好奇,眉眼間帶著些顯而易見的欣賞,定定的看著秦甜甜,沉默不語。

無聲的靜寂,反倒是最好的回答一般。秦甜甜見狀,咄咄逼人:“像你這樣的,口口聲聲考慮家族利益的。那在顧翎和顧靖昱身份沒有曝光之前,在顧翎沒有死而複生之前——”

毫不客氣拔高了音調,秦甜甜一針見血的質問道:“讓我生孩子前提是建立在顧翎死而複生!所以在此之前,你肯定會有繼承人備選吧?沒準早就偷偷在培養繼承人了!”

話音落在了“偷偷”兩個字上,秦甜甜眼裡都簇著火焰:“換一句話說你心目中肯定有一個合適的成年繼承人在。可你又跟我交易,許諾我的兒子會是韓家未來繼承人。你不是逗我,是什麼?!”

帶著尖銳的質問聲響徹病房,韓董眨眼間沒了提及過往的傷感,表情帶著些冷厲,含笑看著秦甜甜,問:“腦子挺清醒的。這個問題是你自己琢磨著,還是顧翎他琢磨的?”

邊說,韓董眼角餘光落在了秦甜甜的手背上,望著手背上不知何時突起的青筋,訴說主人此刻內心緊張的青筋,笑著端起茶杯,慢慢的品茗著。

“是集體的智慧!”秦甜甜也不邀功,毫不猶豫的訴說道:“顧翎雖然三歲半,但對曆史好像挺熟的。還說按著你們老韓家的做法,通常應該會選擇一個人過繼到他大哥的名下。這樣子就算做到傳承有序了。”

敏感的捕捉自己想要的關鍵詞“好像挺熟”,秦董摩挲著茶沿,望著茶杯裡早已冷卻的白開水,不急不慌的開口回答:“顧翎看起來的確智商沒減,也深諳老爺子深諳韓家的遺留的行事作風。我也的確考慮過過繼的事情。”

得到如此篤定的回答,秦甜甜嚇得倒抽一口氣,直接都有些慌了,“爸爸,親爸啊,你能不能清醒點!宋仁宗的故事你沒聽過嗎?”

韓董有一瞬間的訝然:“你這麼慌乾什麼?”

“彆以為你喊我親爸我就原諒你的無禮了。”韓董趁機提要求道:“我不是你公公,我起碼還是個德高望重的商圈老一輩吧?你作為盼星總裁,作為小輩,起碼給我張口用敬稱!彆沒大沒小的。”

秦甜甜此刻都顧不得韓董的要求是什麼了,焦急的恍若熱鍋上的螞蟻,不可置信的看著韓董,“韓董,你聰明你能耐,你沒聽過宋仁宗嗎?”

“這又跟宋仁宗什麼關係?”韓董無奈:“秦甜甜,你不要學顧翎行不行?顧翎某些臭脾氣臭德行,那都是遺傳他爺爺。老爺子那歲數,你自己算算什麼年代出生的。他的很多觀念都不符合咱們年輕人的想法,懂不懂?”

韓董說著還鏗鏘有力舉例:“我爸當初要是開明,要是知道再娶個媳婦再生個娃,我就不會被韓家束縛著,我就成全球第一的金融大鱷了,跺一跺腳,全球都要金融風暴。”

“………………你彆那麼中二行不行?老夫聊發少年狂也不看看時間?!”秦甜甜抬手按住自己額頭突起的青筋:“我很認真的跟您舉例說明呢!宋仁宗除卻狸貓換太子這事有名,他沒兒子隻能過繼這件事也很有名氣啊!”

韓董看著都直接急到用吼的秦甜甜,眼裡的困惑都快要溢出來了,絞儘腦汁的回想有關宋仁宗的典故。

邊想,韓董反手拍拍自己的胸膛,板著臉,不虞道:“你不要持靚行凶。我雖然憐香惜玉,但忍耐是有限度的。”

秦甜甜聞言,直接止住自己回想主人公的姓名,開口訴說自己記住的大概經曆:“第一次過繼,後宮有妃子懷孕了,宋仁宗就迫不及待把養子送出宮了。結果孩子死了,他又把養子接回來。結果等養子入宮了,這後宮又有人懷孕了,宋仁宗又又把養子送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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