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著，顧翎鄭重的把人抱起走入房間。
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後，他彎腰親了親秦甜甜額頭，又側眸看看睡的香甜的顧靖昱，笑著的握了握兩人的手，眼裡閃現一道陰狠：遇佛殺佛，遇神殺神，遇到所謂的世界，那就毀了整個世界！
目光帶著篤定，顧翎替兩人掖好被角，又看看霸占床位，導致他這個真正一家之主沒地方睡的托馬斯，哼了一聲。
然後也替人掖了掖被角。
做完這一切後，他回眸看著晨曦陽光借著縫隙溫柔的照耀在床上的一幕，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然後便昂首挺胸下樓。
拿過熬夜的策劃看了一眼，顧翎看著主持會議的幾個核心乾將，示意眾人去吃個宵夜兼早飯先填填肚子，他直接一個電話打給自家親爹，據說11月份就要死的親爹。
聽得嘟嘟的忙音，顧翎看了眼時間：5:05，毫不客氣繼續打。
打了三遍，顧翎聽得對方一聲聲若洪鐘的喂，開門見山直接問：“韓老狗，你之前忽悠我媳婦，說可以人為選擇胚胎，造一個你心滿意足的孩子？”
——孟傑野心勃勃，有可能不是圖錢，而是為了研究。否則在秦甜甜絕美的臉蛋上一次次的試驗為什麼？
才貌可是天生的！
大清早的聽到這狗犢子興師問罪的話語，韓董氣得翻白眼：“你特麼胡說什麼？小秦腦子不好，還是理解力不好，還是你挑撥離間？我說的是，自然受孕就好！”
脫口而出後，韓董一怔：“顧翎，你不是三歲半嗎？怎麼忽然這麼氣勢洶洶的跟你爸說話？”
“我最近亟需的知識已經足夠讓我長大成人了。且你應該感謝我現在三歲半。”顧翎聲音壓低，“韓老狗，你說這話不就是意味著你知道有人在人為選擇，基因定製胚胎？！”
“現在基因技術，尤其是基因複製方麵的研究，似乎取得了可被利用的進步。”顧翎一字比一字低，但是火焰卻燃燒的旺盛之計。
說簡單些，基因能夠決定一個人生老病死，尤其是健康、容貌和天賦，算得上一個人最至關重要的決定因素。
倘若掌握基因密碼，通過基因檢測除，那麼就可以有針對性的避開某些疾病基因，甚至選擇性的篩選未來人類的智商。
想著自己知道的技術發展，顧翎聽得電話另一頭沒有第一時間反對，氣得牙根緊咬：“韓董，我聽說你催生大哥大嫂二胎挺厲害啊！你是不是想要人為造一個商業天賦的孩童？”
“你放屁！”韓董聽到這聲猜疑氣得破口大罵：“我要是真想著這麼乾，還輪得到你死而複生，在這對我指手畫腳？！”
“顧翎，我韓思維還不屑用這些手段！我韓家紮根商場，我韓思維笑傲商場，我有自己的能耐，用不著這些違背人倫的手段。”
“那真的有這些手段？”
“這跟你有關係嗎？”
“或許跟你老命有關係。”顧翎涼涼道：“韓家從前的輝煌不提，你韓思維金融巨鱷，大哥和我也勉強算精英人士吧？尤其是小昱，這智商檢測報告你沒看嗎？230，天才中的天才！換一句話說，我們韓家三代一代比一代優秀，而且還是才貌雙全。要是有人破譯了我們韓家的基因密碼，是不是就能研發出經商，確切說數學天才？”
聽到這聲質問的韓董嚇得背後冷汗涔涔，“你……你說這話……挺嚇人的。”
“最近沒事就多抱國家爸爸的大腿，彆找私人醫生，OK？”顧翎按著額頭的青筋：“但願是我多疑了，草木皆兵。”
說完這話，顧翎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韓董看著嘟嘟忙音的手機，氣得咬牙切齒：“這狗犢子就不能說句好話，大白天的儘嚇人。”
不過要是這個角度的話，那……那危險了啊！
老大還有老大媳婦，這兩都簽過遺體捐贈。
雖然他不要臉的，哭求，無視遺囑要求，直接火化了。
可兩個人遺體也有五個小時，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這若是被人提取了什麼基因，豈不是危了？
等等……
韓董思忖著，一個激靈，忙不迭打電話給顧翎。
一等人接通，他就壓低了聲音，問：“你大哥為什麼要捐遺體？小意捐遺體我懂，她是個孤兒是吧？可是咱們家，那是講究入土為安，風光大葬的。你爺爺甚至還老講究了，不想被火化。所以你大哥為什麼要捐遺體？你好像也叛逆的要把遺體給捐了。”
猝不及防的聽到這個問題，顧翎瞳孔猛得一震，喃喃道：“我立這個遺囑，那是不想被你或者被顧家那些人，借著死後做文章。可大哥向來以韓家利益為重，又跟其他兄弟姐妹相處的還挺客氣的，不想家醜外揚。他……他想死後跟嫂子一起做貢獻？”
“算了算，我自己查。”韓董聽到對方跟他一樣竟然都是揣測，氣得磨牙：“你自己先恢複恢複腦子。”
說完韓董聲音壓低了些：“顧翎，你自己考慮清楚，你不恢複智商，你就是限製行為能力人，永遠不可能繼承韓家。”
“韓家顧靖昱繼承，不行嗎？”顧翎氣得翻白眼：“你該精明的地方精明一點，不該精明的時候能不能裝個傻？你想著用技術壟斷，想著韓家再富貴個百年，那顧靖昱就是最好的家主。爺爺說的，一起一伏，才是長久之道。你風光太久招惹嫉恨的，懂不懂？花無百日紅！”
“能不能學學你兒媳婦，砍斷一些支脈，確保核心力量？確保實力衝技術壟斷大鱷的地位？”
這一番話相當於自爆自己裝三歲半的事情，但顧翎一想到11月韓老狗要突然離世的事情，還是青著臉，咬牙切齒的說完，才掛斷了電話。
渾然不管被掛斷的韓董是什麼表情，顧翎忙不迭按著秦甜甜的所言，做起了孟傑人設的分析。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燕城警局，溫副組長含笑的引著孟傑在會客廳坐下，客氣道：“孟醫生不好意思了，需要詢問您幾個問題。”
孟傑看著一次性茶杯擺放在自己眼前，眼底閃過一絲的不屑。但轉眸間看見溫副組長彬彬有禮的模樣，他含笑回道：“您客氣了，配合警方是我們公民應儘的義務。所以您彆客氣了，有話直問就行！”
凝視著如此豪爽做派的孟傑，溫副組長當即直白無比，開門見山直接問，“我之前查過星耀所有的賬冊，當然也包括某些會議紀要。我發現您名下的《宮廷美人》，柏川做過策劃方案的。您為什麼不找星耀繼續合作了？”
孟傑聞言含笑的看了眼溫副組長，不急不緩道：“若是顧翎顧總在，我厚著臉皮都會登門拜訪。但是顧翎出了意外，秦甜甜當家。因韓董曾經表態過對秦甜甜的不喜，我自然不能在找上門了。否則我爸爸怎麼辦？他雖然是醫生，但卻是韓董的私人醫生。”
“我本就是忤逆爸爸的意思在研發麵膜了，若是因我的緣故，讓爸爸受到韓董的不滿，豈不是不孝？”
聽到這聲似乎合情合理的解釋，溫副組長話鋒一轉，眼眸微微眯了眯，帶著些審視看向孟傑：“那韓羽都被韓董趕出來了，豈不是更加不喜？你怎麼還會跟韓羽和秦婕合作？”
孟傑見狀依舊麵色不改，和聲道：“溫副組長，您處理過人情關係嗎？”
溫副組長淡然一攤手：“孟醫生，您不會說這是人情往來？可你們連直播喪禮那一回都沒送禮金。”
此話帶著些顯而易見的嘲諷，響徹在會客廳內。以致於原本裝飾溫馨的會客廳，也變得肅殺起來。
孟傑感受著屋內氣息的變化，表情緩緩帶著些苦澀，“這當然是人情往來了。我找韓羽合作，我們互惠互利，也算我勉強扶持著韓羽。”
“隻要韓羽過得好，某些人才會停止造謠生事。若是韓羽過的不好，連飯都吃不上。您信不信，就會有人感慨可憐啊真可憐，然後說韓家太過絕情。哪怕韓羽不是親子，但生恩養恩都是恩情。”
“至於秦甜甜，不一樣的。”孟傑說著，長長歎息一聲，喃喃道：“不一樣。”
溫副組長看著表情似乎真情實感悵然的孟傑，眉頭一挑：“孟醫生，這怎麼不一樣了？”
“星耀底子厚，秦甜甜怎麼折騰，都行，起碼衣食無憂。說實話，您彆看星耀有錢，但真正的豪門公子哥，”孟傑輕描淡寫的舉個例子：“像李子霖這樣野心勃勃的，會覺得星耀不值得一提。”
溫副組長一副開了眼的表情：“千億資產，不值一提？”
尾音都飆高了起來，溫副組長駭然：“星耀，讓娛樂圈不少老牌公司都心生覬覦，想要吞並！”
“天下無詐第二季多少錢？”孟傑聞言嗤笑了一聲，毫不猶豫反問了一句：“娛樂圈說實在的，不就是個取樂的玩意嗎？真正的豪門公子哥爭奪家產失敗的，都有些邊邊角角的公司呢。這樣勝利者顯得仁慈。像韓家，有一個天生阿斯伯格症的嫡長孫，若是下一任繼承人想要彰顯仁慈，就會對顧靖昱好。給個幾百億安家費，對韓家來說完全九牛一毛。”
“所以您也彆說我誇大其詞，若是沒有天下無詐，等韓家下一代繼承人角逐出來。對方都會找到秦甜甜和顧靖昱，然後給幾百億的安家費。”
“可若是孤兒寡母太厲害，顯出了競爭家產的能耐。那麼韓家其他人就會因此提防秦甜甜和顧翎，就會因此想要提前除掉障礙。畢竟顧靖昱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孫，天然的繼承人。”
孟傑有理有據的分析完，看著溫副組長若有所思的表情，緩緩總結：“所以，我不能跟星耀合作，而是選擇跟韓羽合作。”
目視著說的滔滔不絕，似合情合理的孟傑，溫副組長點點頭：“有點意思啊，這個人情往來的分寸，孟醫生您可把握的真真好。”
“應該的。”
“那按著你的意思，你跟韓家這些公子哥很熟？”
“還行。韓家呢，就像封建帝王，我呢算伴讀。韓家大少爺是太子爺，是專門聘請名師單獨輔導的。剩下的，基本就是精英教育。”
孟傑笑著，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帶著一些肉眼可見的虛：“隻不過我有明確的職業規劃，要專修醫藥。因此我也就武課，也就是運動這方麵跟韓家一起學。”
“聽起來你們學的挺多的，像現在的小孩子一樣上各種各樣的補習班？”溫副組長擺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問。
孟傑聽到這話輕笑了一聲，瞥了眼似乎普通出生的溫副組長，淡淡道：“精英課程，比現在補習班還多些，基本上時間都清楚的分配到秒。”
說著，孟傑還忍不住指點了幾句：“頂尖的資源圈子其實更卷。因為他們一旦有一代跌落，那不是小富既安的下場，而是被吞噬個乾乾淨淨，甚至倒欠個千百億的下場。沒有人輸得起。”
“所以他們既內部競爭，但麵對外敵時又會團結一致。”
“看起來光鮮，但也殘酷。”溫副組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謝謝孟醫生了。您這麼說，我能不能認為您的榮耀是真真實實的？”
孟傑聞言麵色鐵青，豁然一下子站直了身，居高臨下的瞪著溫副組長：“你說什麼？”
“孟醫生您彆激動彆激動，這不是沒見過這麼年紀輕輕的主刀主任，還有空研發麵膜。而且……”溫副組長輕咳了好幾聲，神色帶著躊躇：“您要不先坐穩了，我再跟您說。不然我怕您直接跳起來。”
見狀，孟傑冷哼一聲：“您有話直說，我下午一點的飛機，還要趕回去做手術！”
“我來燕城安頓外甥他們，還是請了年假的！”
這兩聲帶著些傲然的話語說出口，溫副組長想想心理醫生提供的報告，表情愈發帶著些質疑，“其實……其實也不是我說的，我們想請你配合調查，除卻問問合作的事情外，最重要的是想要確認確認您是不是喜歡秦婕，想要追秦婕？”
此言不亞於晴天霹靂，雷的孟傑整個人連脖頸都青了：“你說什麼？！”
“秦婕說你喜歡他，才跟她合作。”
孟傑氣得磨牙：“你們警察就任由人汙蔑我嗎？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也能說得出口？！”
“您冷靜冷靜。我這不是第一時間詢問合作的原因嗎？”溫副組長勸道：“喝口水冷靜冷靜。”
孟傑聞言下意識的想要端茶，但轉眸間看見劣質的一次性塑料杯，還是憤恨的把茶杯往桌案上一碰，“謝謝，我頭都氣疼了。”
瞧著連口茶都不願意喝的孟傑，溫副組長自己喝口茶潤潤嗓子，慢條斯理的丟重磅炸、彈：“其實我很好奇，您跟秦婕合作，就沒想過秦婕的性情嗎？您就不怕秦婕反咬你一口嗎？”
“她若是反咬一口，我自然會想辦法跟韓董訴說了。”孟傑聞言硬邦邦的開口，“韓董若是明白我行動的緣由，自然會補償我了。”
“原來如此。”溫副組長感慨：“那您或許可以要一個大一點的補償了。秦婕吧這個精神有點不對，她非但說你暗戀她，還說你是偏執反派，願意為她放棄到手的利益，甘願束手就擒，鐵窗淚。”
孟傑隻覺得自己腦子雷聲大作，作的他整個人都被雷麻了：“溫副組長，麻煩您認真一些，這種玩笑不好笑！”
看著氣得麵色鐵青的孟傑，溫副組長苦笑著：“我也很想認真的問一些很有水平的問題。可是秦婕這個犯罪嫌疑人說她重生了，說她覺醒了，說她是的女主角！”
孟傑雖然不懂覺醒的意思，但看對麵的溫副組長咬牙切齒的模樣，他還是有些明白這詞跟重生意思差不多，於是忍不住問道：“秦婕的重生，是……是流行中的那個重生嗎？”
“您還有時間看啊，那省得我跟您解釋了。”溫副組長一副鬆口氣的表情，“我自打昨天審訊完秦婕後，就忙著給局長他們解釋這些概念了。”
孟傑聞言有些駭然：“我記得可以用測謊儀？”
“測謊儀，心理學家，老刑偵輪番上，秦婕咬死不鬆口。”溫副組長抬手按按額頭的青筋，擺出憔悴的模樣：“我都差點被洗、腦了。畢竟秦婕的確把皇庭那一夜的事情說的言之鑿鑿的，有幾分對應上。”
“那或許……”孟傑瞧著溫副組長一副頹然廢物的表情，壓住眼裡的輕蔑，道：“催眠加藥物配合。”
“藥檢當然第一時間做的，心理學家，我們連夜請的業內大佬。”溫副組長篤定道：“都試探過一遍了。所以才請孟醫生您過來，問問是不是有點感情。”
聞言孟傑麵色拉長：“溫警官，我都強調過一遍了，絕無這種可能！我的擇偶觀從來都是才智排第一。”
“秦婕也算學霸吧。”
“我說的才智，是跟我差不多的女研究學者，起碼博士以上。”孟傑冷冷道：“秦婕也算學霸嗎？我從小到大接觸的那可是學霸中的學霸了。韓董身邊隨便一個女助理，那都是top1的碩士起步，還得長得漂亮的。”
“你……”溫副組長好奇：“你跟韓董對標？那豈不是永遠彆想找媳婦了？”
“我隻是舉例說明而已。”孟傑帶著些警惕，冷冷回了一句：“她沒有頂尖的才智，也不像秦甜甜，起碼擁有頂尖的容貌。才貌都普普通通，說實話韓羽能喜歡她，已經是她的福氣了。”
溫副組長看著輕描淡寫訴說福氣兩個字的孟傑，心理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他們這些年輕人，誰還把福氣掛嘴邊？
“說起韓羽……”溫副組長濃濃歎口氣：“也是個可憐的。他跟秦……”
話還沒說完，溫副組長看著敲門衝進來的小組員，還沒訓一句，就看見人遞過來的信息，當即瞳孔一震：“網警呢？趕緊直接刪！”
“來不及了，好幾個狗仔盯著。”小組員低聲：“局長的意思，您跟孟醫生也說說，直接說成入戲了。”
溫副組長看著小組員暗中比劃的手勢，心理有數，揮揮手示意小組員離開，衝孟傑歎口氣，“也不滿您，娛樂圈的狗仔問題也真是難以根治。說起來韓羽沒罪，我們請他配合後也沒有留人的權利。這一放出去就被狗仔盯著了。”
“韓羽喝醉後發酒瘋，把秦婕重生的事情全都捅出來了。”
孟傑一怔：“韓羽知道秦婕重生？”
“可不是，秦婕在來警局的途中就瘋了。我們以為她是偽裝精神病，借此逃脫法律製裁，豈料她這張口就瞎編了個重生流出來，說的那個有鼻子有眼的。韓羽知道可不氣炸了？他認識秦婕時可隻是個影帝而已，並不是韓家三少爺。”
“但秦婕卻衝三少爺的身份來的，還說韓羽是韓家未來的家主，還說自己生的雙胞胎都是兒子是天才中的天才！智商超200！”
孟傑聞言眼皮一跳。
“我這邊要跟網警先聯係聯係，麻煩您先等待一會兒。另外還有一份保密協議，麻煩您簽簽。”溫副組長聽得滴滴的催促聲，道：“這事本來當個笑料，我們隻要確定是否借病逃脫法律製裁便可。但現在鬨大了，嚴重程度也就不一樣了。”
“還請您配合一下。”
“這是應該的。”孟傑看著說著就要離開的溫副組長，頷首的點點頭。
目送人離開的背影，他屈指敲了敲桌麵，眼眸帶著些沉思，暗暗道：“重生？就秦婕重生了，能跟韓羽生個天才嗎？返祖繼承韓董的基因？但雙胞胎，韓家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除非複刻了韓家其他人的基因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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