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聲聲帶著簡單粗暴的理解與汙蔑，主任麵色青了青，也沒有攔著起身離開的姚助理。
自顧看向自己的手機。
瞧著反饋的信息【無任何電子勘測器，唯有一部手機】，主任來回反複籲口氣，幽幽的看著姚助理的背影。
與此同時姚助理恨不得小碎步一步步往外走。他知道第一次釣魚肯定不會成功，可是根據反饋的消息來看，這個組織已經悄然無聲的發展起來，各種喪心病狂。能提前讓人上鉤，或許就能挽救小生命。
所以麵對局長的詢問，非但他，便是秦甜甜都毫不猶豫的貢獻出病例，讓人各種研究。
韓家的財富、秦甜甜頂級的美貌顧翎的智商，捎帶他這個也算精英gay了，明明條件算很動人心弦了。
正磨牙複盤下一次的套路時，姚助理忽然間聽得身後傳來一句提問：“姚助理，冒昧問一句，您真是gay？”
“當然。”姚助理回眸看向端坐不動，神色帶著些肅穆的主任：“我其實性情還是比較直爽的。您不信可以查，另外您也可以想想，我要不是gay，對女人沒興趣，顧總讓我給秦甜甜做私人助理，是覺得自己帽子不夠綠嗎？”
主任腦海浮現出風情萬種的秦甜甜，再看看容貌也算得上英俊的姚助理，下意識的倒是信了三分。他緩緩起身：“也不是我懷疑您。隻是這種事情，我也見不少人來詢問。可有些人呢，反倒是指責我們騙人。因此我才不得不慎重。”
“我理解，您看對待秦總和顧總子嗣問題上，我們不也慎重？”姚助理理解的點點頭：“所以您好好考慮。我等待您的理論回答。”
“我會進行對比的。畢竟我是商人的助理，或許還會招投標。”
聽到最後十分外行的三個字，又儘顯商人本色，主任含笑點點頭：“今晚六點，我會親自給您回複。可以冒昧問一句，您下榻的酒店嗎？”
姚助理笑了笑：“我們秦總雖然賣掉了顧總自己打拚出來的家業。可現如今韓家還想求他們回家呢。你說我作為秦總的得力乾將，住哪裡？”
說完姚助理回答的鏗鏘有力：“當然是韓家在亢城的彆院了。在風景秀麗的山莊，你們李董家大少爺彆墅的隔壁。”
“或許到時候我還能為您引薦引薦你們家的大少。”
主任瞧著姚助理話語間帶著趾高氣揚，活脫脫一副小人得誌的德行，咬得牙齒都咯咯作響。但一回想回想著韓家的鬥爭，他又不得不承認一件事——秦甜甜飛上枝頭變鳳凰，她身邊的人也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查秦甜甜身邊的助理。”主任麵無表情的按著手機。
半個小時後，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相關資料後，倒是信了幾分。
一個十八線小城鎮出來的gay，父母甚至斷親追生二胎，從原生家庭影響角度來看，的確會有傳宗接代的思想。
琢磨著，主任乘坐著自己的專用電梯，到達負二樓後開啟了秘密基地。
乘坐著電梯繼續往下。
生殖中心對外地上四層，底下一層停車場。
但停車場下麵，還有兩層。
號稱地宮。
經過種種驗證後，他直接找了地宮負責人孟樊，訴說發生的事情，並訴說自己的結論：“我認為倒是可信。看這資料，這姚助理被迫出櫃後，被父母斷親。且按著他的行為舉止，對孩子的確挺在意的。”
“他們還拿著股票來威脅我閉嘴，倒是商人本色。”
孟樊看過資料後，道：“韓家那些人想要顧翎回家這消息我知道。”
“秦甜甜應該知道自己的漂亮和子宮就是坐穩韓家少奶奶的利器。所以她有這樣的舉動不奇怪。韓董先前就催生呢，現在病了，催生更厲害，也是合情合理的。”
分析完後，孟樊麵帶遺憾：“隻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咱們還是安全謹慎點為好。”
主任麵色帶著些疼痛：“這麼好的基因標本，就拒絕了？那……”
“地宮修建不易，要是像外邊那樣，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你看看……”孟樊指指被錄製下來的視頻，麵帶警惕：“以姚助理的身家背景，一不是富豪圈二不是專業醫藥圈子的，可都能聽到相關研發的事情了。”
“孟樊我覺得你太謹慎了。以李董的身份地位，誰會來醫院調查？且他們還能掘地三尺不成？有些事情該膽大的還是要膽大，我是真不解你怎麼就這麼謹慎，還不如孟傑……”
“所以我才是地宮主任，因為我謹小甚微，才能讓地宮發展壯大，才能開設分部！”孟樊聽到這話，拉長了臉不虞道：“我知道你們為了研究，足夠瘋狂，可以豁出去一切。可是這些都要建立在我們孤心經營的基礎上。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懂嗎？”
“想想韓家，韓思維瘋子一個，敢將自己家連根拔起！他要是不滿意試管嬰兒的結果，沒準能將矛頭對準我們！”
“可韓家三代才智出眾不提，那些兒女，也算美人級彆。”主任麵色沉沉：“我認為孟傑研發有道理，得辦法獲取韓家的基因。現如今機會擺在我們麵前，要是我們不抓住的話，沒準就會永遠錯失！”
“旁支跟韓家血脈差多少代了？”
“放眼其他家族，咱們國內也就韓家這一代比一代智商高。要是等顧翎和秦甜甜的孩子出生後，我們確定顧翎的孩子要是隨秦甜甜的智商，那就能篤定一件事，學霸和學霸的基因結合是關鍵。”
“但是現在全國嚴打，外加上警察在梳理天下無詐第二季的商圈案件。”孟樊看著眉眼間帶著狂熱的主任，低聲：“先前李子霖他們利用過校企合作騙取經費。國內警察國內相關部門最會舉一反三了知道嗎？萬一他們查到生物研發方麵呢？萬一順藤摸瓜查到我們呢？”
“那……”
就在兩人爭論時，生殖中心不遠處的酒店，柏川有些欣喜，“很好魚上鉤了，調查姚助理的資料，是頂尖黑、客，爬的是我們預留好的洞。技術科反饋最終消失是在李氏研究院。”
“顧總，咱們可以鎖定，生殖中心了！”
顧翎嗯了一聲：“電量監測，排水量，食物後勤這些資料運算結果如何？”
“周邊建築風控監測。”
“岩土模擬係統準備。”
“網絡監測點準備。”
“所有準備妥當，供電局在14:00準時聯係醫院，電路檢修，提醒他們半個小時後或許要斷電。讓他們啟動備用發電機，免得耽誤正常手術。套出發電機的廠家。”
“正常發電機都要檢修以及濾芯和配件更換，尤其是濾芯。讓韓家相關人員查濾芯配件。”
“…………”
隔著視頻，局長看著忙碌的小年輕們，欣慰的笑笑。
他們會查下水道檢查用水問題，但是精準運用各種高科技手段，還是需要專業人才調配。
“難怪要招複合型人才。這培養起來很有必要。就算不懂相關專業知識，也知道找哪個專業。”局長對著身旁被自己請來的領導，感慨著。
“還得膽大，敢提。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敢提！要各部門配合，還奇葩的要牢裡的盜墓者挖土！”領導聞言瞧著向來成熟穩重的下屬，麵色黑的媲美包公：“出點事，你這身警服脫了，還得去牢裡蹲！”
局長聞言指指醫院的監控：“您看看這孩子，沒了那些藥劑，整個人瘋狂，比嗑藥了還瘋狂！我就算牢裡蹲，也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望著小小的監控露出醫院病房的一幕，看著孩子都開始同手同腳趴地上，領導拳頭捏緊，籲出一口氣，低聲：“可是咱們是要證據。上麵領導問話，咱們還能拿秦甜甜的夢做證據嗎？”
“我告訴你，接下來隻有孩子藥物檢測出來或者徐曉紅被找到，證明跟李家有關係。否則不能各種手段都運上，咱們要證據！”
“犯罪分子要抓，但有些口子咱們也不能開！”
聽得最後都破口大罵的領導，局長瞧著漫天的唾沫星子，還沒來得及勸說就聽得人手機鈴聲響起，當即猛得表情一變，含笑著叫了一聲飛天小警察，然後關閉係統打開房門。
下一秒早已在外等候的三個孩子衝了進來。
打算接電話的領導一怔，垂首看著抱著他大腿就哭的托馬斯。
“哇！”托馬斯嚎的撕心裂肺的：“說好的陪我玩呢！”
“欺負未成年崽崽，太沒天理了。”奧利跟著抱緊了領導的大腿：“有用的時候，管人家叫小甜甜，叫奢侈品皇太孫，沒用了，就叫我走。”
“說好的禮儀之邦，待客之道呢？”
領導緩緩側眸看向局長。
“流程可是能夠改變某些事情的。”局長迎著銳利的審視，麵不改色，抬手指指三個金貴的孩子：“您也得有個暫時無法出麵的理由，是不是？”
“出事了，我會一個人扛。”
“你這樣叫一意孤行，那麼多……”
看著兩個老爺爺似乎在對峙，顧靖昱眉頭一擰，扭頭看看門口。
秦甜甜忙不迭指指自己的手機，然後做了個鼓勵的眼神。
見狀，顧靖昱磨光一亮，憋一口氣，就嚎了出來，聲音堪比高音喇叭，響徹整個蒼穹：“我要開直播，我可是有九千萬粉絲的，我要控訴！說警察叔叔騙孩子了。大騙子！”
“對，我也要跟我的好朋友，我的好朋友裡麵有王子和公主的。”奧利聞言邊說還替哭嚎的主力托馬斯顯擺：“托馬斯還是伯爵，跟他親朋好友控訴都可以！那就成國際問題了，你們欺負國際崽崽！”
“我們好傷心啊！”托馬斯看著被搶了台詞的奧利，訴說自己會的各種語言：“傷心啊。”
領導聽得耳畔響起的三重奏，無視響起來的鈴聲，憤憤抬手對局長比劃了個大拇指，然後就著哭嚎的背景音接電話。
顧靖昱見狀嚎的聲音更大了：“說好的要表揚我們，陪我們玩的。騙孩子是壞蛋，我以後再也不要當科學家了，我要當大明星！還是做明星好，做警察叔叔都騙人了。”
“我幼小的心靈受傷了，好心痛啊！”
“我也要哭，你們都是大騙子，大騙子。”托馬斯看著身份兩個字：“我以霍尼韋爾家族的大金孫表示，討厭你們。我要讓爹地上國際法庭控訴你們！”
“你們哄不好我了！”
“三包辣條都哄不好我了！”
“真……”領導聽得這一聲比一聲還響的哭嚎，“您聽聽，我能找個安靜地方嗎？要是成年人就算，可都是五歲大的小屁孩，我凶？我哪敢啊？一個兩個金貴的，我真凶了，信不信韓思維直接衝上門了？”
“這事您找老李，我……我這邊哎喲……不是說好了，慰問一下秦甜甜的旅遊團？再聯動一下資源，幫忙敲定秦甜甜數學獎的事情。畢竟韓思維到底天下無詐第二季是出血了。這獎項運轉的好，對我們也有麵子。可……沒想到……小男孩你懂的，我這不是長得跟包公一樣嗎？他們就對著我崇拜。”
“飛機？這事……哎，攀比聽過嗎？彆人家的爺爺要炫，他們可不得攀比。要麵子啊，叛逆的小孩子要麵子。對……手機被搶……”領導話音落下，看著踩著凳子還真搶手機就摔的顧靖昱，倒抽口氣：“你……”
“不知道我有阿斯伯格症啊？”顧靖昱理直氣壯：“我踩！說好的行程改變了就是你們大人的錯，我踩踩踩。”
托馬斯聞言跟著踩：“踩踩踩！神神氣氣！”
電話另一頭的大佬：“…………”
聽得手機裡哭聲喊聲還夾著各種奶凶奶凶威脅的話語，沒忍住捂了捂耳畔，他無奈的掛斷電話，和善道：“聽聽這聲。不用太謹慎，這個托馬斯，來華前就申請過，來體驗生活來學習的。外交部不是還有文件給燕城，讓幫忙盯著點秦甜甜的旅遊節目？”
“看資料，這孩子打小就飛機，是飛機大王。這高鐵坐完後，據說要跟朋友們炫耀自己外公的航天版圖，要拍攝節目。”
李董止住下屬要訴出口的話語，感謝過後，結束拜訪。
等一回到辦公室進入書房後，他忍不住打電話讓孟樊滾過來：“直接私人飛機不行嗎？為什麼要租賃？缺這兩錢了？”
孟樊收到消息後也駭然無比：“不是先前都……都這樣？顯得實驗結果鄭重？這回……這霍尼韋爾家族是不想做生意了嗎？信譽口碑不要了？”
“人家隔輩親！”李董麵色沉沉：“你現在就去祈求，隻是拍個旅遊宣傳片而已，不會開箱檢查。我就怕這個舉動，背後有燕城那些人搞鬼。”
孟樊聞言眉頭緊擰：“就算秦甜甜跟托馬斯家族關係不錯，但也絕對不足以讓人如此兒戲。”
“讓孟傑和韓靖柏打探打探韓董在乾什麼？！”李董低聲：“也就韓思維或許有這個顏麵和利益置換能力！”
“韓思維這臉皮厚的，借著小孩子當借口也有可能！”
正訴說自己的揣測時，李董就聽得特殊的手機鈴聲。
孟樊當即看了眼自己手機，看見上麵顯示的【海關應該提前收到了風聲，拿的儀器很特殊，查出了夾層。】
看到這行字，孟樊神色一變【不是有科研字樣？直接拆了？沒有任何申請？】
對麵回複【是的，神經病拆的。】
孟樊看到這行字，神色驟變，覺得回應不像是自己選中的快遞員暗中保護者應有口吻，剛想訴說時，就聽得門外咚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