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看著她,卻忽然想起了彆的,不由四下看一眼,確定無人後,壓低聲問:“近來倒不大能見到裴將軍了。”
其實裴濟原本也也要隔一月半月才會出現一兩回。
隻是平日她隨麗質出殿時,若偶遇裴濟,有時也會停下行禮問候,說一兩句話,無人時更是如此。
可今日二人出去,遇見從前朝散了朝會後往太後處去請安的裴濟,麗質卻隻冷淡地瞥了一眼,就連裴濟行禮,她也不過微微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麗質麵上的微笑慢慢收斂,望著她搖頭:“近來離他遠些,無事隻做不認得便好。”
春月略有些詫異,卻因信任她,一句也沒問,隻認真點頭。
二人在池邊靠了一會兒,春月便先出來,將衣物穿好,正要像前幾日一般到屋裡去點香,卻見殿外的宮人進來,道:“陛下來了,今夜要宿在玉女殿。”
麗質下意識垂眸,掩住其中的一絲冷意,隨即從湯池中步出。
才將身上水珠拭乾,披上紗衣,李景燁已進來了。
麗質上前要拜,便被他扶起攬在懷裡,一同往屋裡去。
“陛下今日怎來了?”
李景燁笑著打量她,待見她被熱氣熏蒸得緋紅潤澤的麵龐與鬆散的衣襟時,眸色頓時加深:“怎麼,饒了你多日,倒越發不待見朕了?”
麗質斜睨他一眼,微微揚起下顎,道:“妾哪裡敢?隻是上回被陛下折騰狠了,這兩日才好些,著實後怕。”
“麗娘莫怕,今日朕定溫柔些。”李景燁曠了多日,早有些心意難擋,還未到裡間,便將她抱在身前,一手取下她發間的玉簪,纏了一縷柔軟烏發在指尖,輕咬她下顎。
麗質仰著臉,雙手推在他胸口,直到餘光見屋門已完全闔上,才放軟了身子,由他抱著到榻上。
沒了郊外獵場的彆樣刺激與鹿血酒的效力,李景燁除了開始有些急促外,後麵便恢複了往日斯文溫柔的模樣。
麗質原本有些緊張,見他果然沒再那樣折騰自己,提著的心這才放下。
二人正糾纏之間,屋門外卻傳來何元士顫抖的呼聲:“陛下——”
李景燁當即蹙眉,滿眼不悅,拉著麗質不肯鬆懈,沉聲道:“何事?”
何元士默了默,似在將外頭守著的其他人遣遠些,這才顫聲回:“陛下,舞陽公主——出事了……”
李景燁眼中閃過不耐,咬著牙沒說話,待那一陣勁過去了,方慢慢起來,道:“她又怎麼了?”
這一回遷居溫泉宮,他本不想帶上李令月,後來因擔心太後思念女兒,又想著將她帶近些才好看住,這才同意她一起過來,想不到才一個月時間,又出事了。
何元士聽力頭動靜,估摸著已完事,便小心地推門進來,躬身道:“公主今日入夜後,便覺腹中泛酸,一連吐了兩回,用了湯羹也不見好,反吐得更厲害了,宮人們以為是公主夜裡貪涼,腸胃不適,便忙請了女官來看診,可誰知,女官說公主似乎有孕了……”
空氣忽然一片沉寂。
李景燁原本輕揉眉心的動作頓時停下,麵色倏地沉了,額角青筋也突突直跳,一時間竟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何元士躬身斂目,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原本還靠在床邊的麗質將他方才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此刻披了件衣衫,繞過屏風走出來,直直地望著何元士,問:“大監,女官可說公主懷胎多久了?”
實則她想問的是李令月懷的是誰的孩子,隻是這樣的話不能直說,便換了個方式。
李景燁也動作一頓,一同將目光轉向何元士。
深秋的夜已十分涼了,何元士背後卻出了一層熱汗。
他擦了擦額角,低聲道:“稟貴妃,女官說,當有兩月了。”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兩月之前,便是中秋,是誰的孩子,已是呼之欲出——
除了鐘灝,再沒有旁人。
麗質垂著頭,緩緩跪下:“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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