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吳筅當即恭敬的朝著離子行禮:“前輩,倒是後生眼拙了。”
“不要在乎這麼多虛禮了,老夫自幼孤苦伶仃,吃的是百家飯,姓什名什都不記得。
當年格物學盛極民間,至於成了潮流,我便胡亂給自己起了個名字,叫做離子。”
離子樂嗬嗬的說出自己的名字,吳筅這才清楚,眼前之人竟然是在當代理論堪輿界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人物。
“晚生吳筅,師承自家,川北吳家後人。”
吳筅說完,也不再拖遝:“前輩,您剛才說,現在我的同伴已經深入險境,我該如何救他們?”
“你要救人,把這片鬼境給打破了,他們自然也就獲救了。”離子道,“方才我剛破一片鬼境,卻沒想到這布局之人道行高深,一層鬼境之後又囊括著一層,需要你來輔助我打破它。”
鬼境,簡單來說,也就是鬼打牆籠罩的地方。
吳筅聞言,立刻同意了,可是身體剛受過反噬,還未恢複多少。
“前輩,需要我做什麼?我現在氣血兩虧,精元不濟,恐怕還不能行陰陽占卜之事。”
“無妨,我施法之時不能被鬼物打斷,你既然是川北吳家之人,就請動用你的底牌為老夫護法吧!”
語罷,離子在吳筅對麵的座位盤腿而坐,同時將幾塊木製的爻片隨手往空中一拋,很快落到到地上。
吳筅定睛一看,麵色凝重。
爻片卦上顯示,上乾(天)下坤(地),按《易》來說,意為情況事件上清下濁,陽氣在上卻還要上升,陰氣在下卻還要下沉,狀態穩固,陰陽難以相接,這可是不怎麼好的卦象。
但卦象,除了少數幾個正卦外,大多可以逆轉,上述之卦曰否,屬於綜卦,逆轉後曰泰,是難得一見的好卦。
如此一來,卦象還沒到不可逆轉的地步,就要看離子的本事了。
坐在對麵的離子已經開始施法,他雙眼緊閉,念念有詞,眉頭皺起,顯然已經到達了關鍵時刻。
吳筅警惕看向周圍,車上的燈還一直亮著,並無任何異常。
可忽然在那麼一瞬間,列車高速經過鐵軌時的呼嘯聲好像被當作音頻被剪掉了一般,車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的精神在這一瞬間有些恍惚,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耳鳴,還是外界的聲音突然被隔絕掉了。
下一刻,他意識到自己的耳膜裡並沒有壓迫感和嗡嗡聲,終於反應過來那東西已經到了。
可惜還是慢了半拍。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他的大腦突然間清醒過來,沒有任何的外力施加,隻是肺裡陡然間積壓著難以言喻的渾濁氣體。
窒息沒多久,一股無力感,迅速作用到他的四肢。
這種清醒的痛苦,如果一直持續到死去,無疑是殘酷的折磨。
那個鬼生前是這樣死的?可到底是什麼讓ta窒息死去的?
接二連三的疑問從他的腦海裡冒出來,卻也來不及思考再多,當即祭出一串骨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