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烈嵐有些驚訝，“可是，魔族怎麼會有靈泉？”
“雖然是有些不可思議，但對於上一任魔君來說，這也不算難事。”
少胥出生的時候，焰芻已經是西域的魔君了，他也是從其他魔族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上一任西域魔君的經曆。
傳聞說他很厲害，統管西域兩百年間，西域的勢力比周邊三域都厲害的多，甚至還差點吞並其他三域稱王。
不過他唯一失算的就是自己看重的魔兵首領，也就是後來的魔君焰芻。
焰芻利用魔君的信任，反殺了魔君，成為了新的西域魔君。
可喜的是，其他三域的魔君都在慶幸自己的領域保住了，可惜的是，在焰芻的統領下，西域早已不複當年盛景。
雲烈嵐無心魔域的過往，她回想起那個黑衣人就腦袋疼。
“怎麼了，你臉色不好？”
雲烈嵐雙眼微微睜大，“你看得見我？”
“當然，”少胥輕笑，“這裡是魔宮，我當然看得見。”
雲烈嵐明白了，這裡還是隻有魔才能看清楚。
她不由得嘀咕，“真是無奈。”
少胥失笑，“魔界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我聽說，以前和人間一樣，隻是後來發生大戰之後，為了不讓那些人潛入魔界偷襲，從前的幾位魔界這才‘偷天換日’，魔界也就變了樣。”
兩人言談間，旁邊一陣細微的響動引起了雲烈嵐的注意。
“那邊是”
雲烈嵐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身上一重，熟悉的氣息讓她猛地閉嘴。
暮允之急切的擁著她，感受到雲烈嵐完整的氣息，心底的石頭才壓了下去。
他在雲烈嵐耳邊低聲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替他死。
不會再有下次了。
雲烈嵐看不見他的神情，她輕輕掙脫開他的懷抱，“我沒事了，你也沒事了。”
暮允之卻固執的不放開她。
沒人知道他在雲烈嵐說出“我死”的那一刻，他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也不知道如何描述，他隻知道，心愛的姑娘為了救他，選擇自己死。
他記得她露出的絕望的神情，他也記得她為他落淚的模樣，他聽著她苦求著讓他活著，他心臟揪疼。
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以命起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雲烈嵐輕聲問他。
如果他們能夠看見對方，她就能看見暮允之的深沉又炙熱的目光。
“我好多了。”
他握住她的手，“你呢？少胥說，找到你的時候，你後頸刺進了一根針，是他做的嗎？”
雲烈嵐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眉頭忍不住輕蹙。
鳳凰泣血的殺傷力很大，按理說，她這個境界全力使出這一招，那個黑衣人再怎麼也會受不輕的傷才對。
可是沒有，甚至，那個黑衣人還輕輕歎息。
他好似從一開始就沒想殺她，隻不過也沒想過她會使出這一招，要與他同歸於儘。
黑衣人掙脫開雲烈嵐的手，透過銀紋麵具，雲烈嵐真真切切的看見了他眼裡閃過的憐惜。
鳳凰靈火燒起來了，黑衣人身上也有些地方被灼傷了，但很快就被他熄滅了。
他周身架起了護身結界，就連雲烈嵐身上也是一層結界，他不知何時對雲烈嵐下的手，雲烈嵐失去意識前，看見的隻有一個離去的背影。
他沒打算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