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總有一種感覺:這姑娘就是喜歡皇上不顧理智的寵她,如此才能體現她在皇上心中地位。
說實話,她入宮這麼多年,伺候過那麼多嬪妃小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知分寸的。
可這位主子怎麼說呢。
說她壞吧,她倒是從未動過壞心眼兒,也並非有意挑釁皇後或其他嬪妃,也從沒在皇上麵前說他人壞話,隻單純的活在自己世界裡;
可說她好吧,她就是不知分寸,肆意無忌的享受著帝王寵愛,聽不進去勸,有自己那一套正常人想不通的邏輯。
唉,想來想去,隻能說這姑娘人不壞,就是太沒腦子了。
此刻麵對誠懇又殷切的沈母,嬤嬤也不好回絕,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送她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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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府
向母生辰這日,府裡熱鬨紅火,向母特意將方家母女邀請來,借此機會拉近關係。
本是喜慶日子,可看到母親請來的人向子珩心中不快,但礙於母親生辰,卻也不得不陪著。
飯桌上,向母紅光滿麵,拉著方柔問東問西,給她夾著菜,儼然一副親昵婆媳模樣。
方柔不時抬眸看向對麵的未婚夫,羞答答低下腦袋。
“方夫人放心,他日柔兒嫁過來,我必拿她做親女兒看待。”向母笑盈盈道。
“放心,我放心著呢。”方母笑嗬嗬附和。
到底是未嫁女子,禁不住這直白的言語,方柔臉紅彤彤的。
終於挨到了宴席結束,而向母並沒有送客的意思,與方家母女聊得熱。
半天喘不過氣的向子珩正琢磨著要找個什麼由頭離去,卻聽到下人來報,翰林院有要事需他去一趟。
向子珩鬆了口氣,終於逮到機會的他告退離去。
本以為一次平常不過的出行,卻不想這一走再沒能回來。
向府沒等到向子珩歸來,卻等到一大批官兵。
彼時,幾位主子和方家人還在正廳,管家慌慌張張跑來,稟報的話還沒來及說出,就見烏泱泱官差湧了進來。
向夫人眉頭一皺,被這場麵惹慌了神,二公子向子胥擋在前,“爾等何人,朝廷官員府邸豈容你們放肆!”
為首官差冷著臉,舉起手中令牌,“向子珩身為翰林官員,編撰史冊恭維前朝暗諷當今,觸怒聖顏,有負朝廷及天子信任,傳聖上口諭:向子珩廢除功名革職入獄,沒收全部家財!”
如被晴天霹靂,向母一陣暈眩,幾個主子均震恐不已,方家母女也嚇得魂不守舍。
向母眼淚刷刷掉落,悲憤哭喊,“不可能,我兒子讀書識禮,絕不可能做這種事!”
喊冤的場麵官差見多了,懶得費口舌,大手一揮,官兵迅速散到各個方向,不由分說闖入房間,翻箱倒櫃驅趕仆奴,所經之處留下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