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你怎麼來了?”
陳四海麵帶笑容的朝兩人招招手:“快過來,我有個好事要跟你說。”
“什麼好事啊?”幾個人進了屋子。
徐淵從抽屜裡找出茶葉,給陳四海沏了杯茶水。
劉靈芝“二當家的,你快說吧,彆神神秘秘的。”
“靈芝,你還記得吳伯家的小女兒吳芸嗎?”
“記得,怎麼了?”
“啪!”徐淵端著茶杯脫手掉在地上,把屋裡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你呆著彆動,彆割傷了手!”劉靈芝趕緊過去把碎瓷片收起來。
“你們哥倆感情真好。”陳四海打趣道。
徐淵慌亂的擦了擦手:“我再去泡一杯。”
陳四海:“彆忙活了,就幾句話說完我就回去了,鏢局裡還有不少事呢。”
“你剛剛說吳芸怎麼了?”
“說給你當媳婦怎麼樣?”
劉靈芝以為他在開玩笑,噗嗤一笑:“彆逗了,我戶籍上是女的怎麼娶媳婦?”
“你是男的就行唄,你就說願不願意吧,你要是願意,哥給你想辦法!”陳四海打心眼裡欣賞這小子,所以一直惦記著幫他恢複男兒身份。
劉靈芝:“吳芸才多大一點,還是個娃娃呢。”
“不小了,都十四歲了,養兩年你倆再要孩子。”
徐淵又泡了杯茶端著茶遞給陳四海。
陳四海接過來喝了一口:“噗!”差點沒直接給他送走。
劉靈芝:“怎麼了?”
“嘶哈,這水可夠燙的。”
徐淵臉色難看的出了屋子,院子裡小丫跑過來:“爹爹,給你個好吃的!”
小丫從口袋裡掏出張秀才給買的麥芽糖,糖用紙包著有些化了,小小的人忍著嘴饞留了六七天,就等著徐淵休沐日回來給他吃。
“爹不吃,小丫吃。”徐淵抱著閨女,心裡難受的一陣陣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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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說的你覺得怎麼樣?”
劉靈芝搖頭:“二當家的,我沒想過成親,彆耽誤了人家姑娘。”
“嗐,要是因為身份這事你不用發愁,不行就名義上就當妹妹養著,你倆願意怎麼過也沒人管,總得給家裡留個後啊。”
劉靈芝還是搖頭:“好意我心領了,咱們鏢局裡還有那麼多沒成親的小夥子,你給他們問問,錢五不是也還沒成親呢嗎?”
“錢五可不行,他一天天沒個正經的,那丫頭說給他白瞎了。”
“小豆子人也挺不錯的。”
陳四海無奈的拿手比劃了比劃他,上趕著的不是買賣,人家要是真沒看上吳芸,自己亂點鴛鴦譜也不好。
“那行吧,回去我問問。這次去濮陽怎麼樣?”
“挺好的。”這趟路比較好走,來回的時間也不算長,雖然賺的不多但勝在安全。
“過幾日再跟我去趟京都。”鏢局裡每年八月都會舉行一次集會,各地的分部掌櫃的都會參加。陳四海帶劉靈芝去的目的就是為了露個臉,以後自己退了他能接下這個位置。
“好。”
陳四海起身拍了拍他胳膊不死心道:“我先走了,你要是想通了再來找我。”
劉靈芝哭笑不得:“行行行,我知道了。”
送走陳四海徐淵肉眼可見的蔫巴了,中午吃飯時沒了胃口,隻吃了半個小饅頭。連劉小丫都看出他心情不好,不敢去鬨他。
下午徐淵也沒搭理劉靈芝,拿著書去了偏房跟張秀才一起討論月考的試題。中途劉靈芝進去轉了兩圈,見徐淵寫的認真也不好意思打擾他,閒的沒事乾,領著劉小丫去街上買了些小吃食回來。
外麵天色漸晚,屋裡看不清字了,徐淵才收拾書本,起身去做飯。
劉靈芝趕緊抱了柴進來。
“阿淵,我買了一條草魚,咱們晚上燉魚吃呀?”
“哦。”徐淵興致不高的應了一聲。
“那我去割魚。”
徐淵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歎了口氣。
*
晚上劉翠花和劉老漢回來,飯菜已經熟了。
這陣子天氣一天比一天熱,隔夜的肉都放不住了,老兩口又開始做起了五香肉腸。
吃完晚飯徐淵和劉靈芝幫著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把今天剩的豬肉都做成了肉腸,掛在院子裡晾上。
劉翠花捶捶腰:“這麼晚了,你倆快去睡覺吧。”
“哎。”徐淵起身洗了洗手回了西屋。
劉靈芝也洗了洗跟進去。
一進屋子見徐淵已經躺在炕上,背對著他閉上眼睛睡覺了。
劉靈芝伸手探了探他額頭:“上午還好好的,下午怎麼就蔫巴了,是不是病了?”
徐淵歪頭躲開他的手悶聲道:“我沒事,快睡吧。”
劉靈芝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徐淵好像不高興了。
“怎麼了?誰欺負我們阿淵了?”
徐淵眼淚嘩啦一下就止不住了,心想:除了你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