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1 / 2)

娘子凶猛 998 17684 字 4個月前

大院子裡時不時傳來幾聲哀嚎,往往聲音還沒叫出來,就戛然而止了。

李副將帶著手下悄悄的潛入各個房間,把屋裡喝的爛醉的流寇抹了脖子。

剛開始有的士兵還不敢動手,結果看見屋裡那些婦女兒童的慘狀,下手越發利落起來!

有的婦人還活著,迷茫中蘇醒,見是官兵來救她們,激動的熱淚盈眶。緊緊的抓著小兵的袖子不撒手。

李副官按住那婦人的手道:“娘子莫怕,等我們把歹人解決完再來救你們。”

婦人嗚嗚的哭出聲,李副官怕驚醒其他屋子裡的人,連忙捂住她的嘴道:“我們隻有十多個人,正麵不是他們的對手,娘子莫要出聲。”

女人重重的點頭,李副官鬆開手,那娘子道:“大人彆怕,我幫你們遮掩一二!”說罷便哀聲求饒起來。

那些歹徒成日聽著這樣的哀嚎聲已經不稀奇,嘟囔的罵了幾句繼續沉睡。

“謝謝娘子。”李副官他們繼續清理其他流寇,劉齡之則一個人悄悄朝後院潛入進去。

這夥流寇的首領帶著兒子住在這裡,他兒子就是今天劉齡之碰見的那個半大小子。

借著月色劉齡之一間一間尋找,終於在一間小屋子裡找到這爺倆。

年輕那小子睡在外間的矮榻上,年紀大的匪首睡在裡間的床帳裡。劉齡之屏住呼吸,端著刀慢慢的朝兩人走近。

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屋子裡響起叮當的鈴鐺聲,床上的兩個人瞬間醒了過來!

劉齡之二話不說直接朝那年紀小的砍了過去,一刀沒砍中頭,砍在他的肩膀上,這小子疼的哇哇大叫。

“你是什麼人!放開我兒!”匪首拎著刀從床上滾下來怒喝。

“來取你們狗命的人。”劉齡之又揮刀砍了過去,第二刀直接送那匪首兒子去了西天。

腦袋滾到匪首腳下,心疼的他啊啊大叫:“你還我兒性命!”

劉齡之躲開他的攻擊道:“這城中百姓的命誰還?”

匪首不說話,揮舞著大刀朝劉齡之砍去。他手裡的刀比劉齡之手裡的長刀重了兩倍有餘,跟他對拚一下震的劉齡之手腕發麻,虎口都裂開了。

匪首武功高強,這些年劉齡之還是頭一次碰上這種硬茬子,接了兩刀見自己不敵連忙向後退去。那人壓根不給他退的機會,直接欺身上來刀刀致命。

“你既有這樣的好武藝,乾點什麼不好,非要做這傷天害理的事!”劉齡之苦苦招架。

“廢話少說,拿命來!”

劉齡之想起當年在京都比武時,李垚的鐧也是以重取勝,乾脆扔了刀赤手空拳的跟他對打起來。

屋裡空間狹窄,那匪首揮刀費力,打了一會便落了下風。

院子裡傳來李副官的聲音:“劉大人?劉大人你在哪?!”

劉齡之心中一喜,看來其他人他們已經解決完了,連忙大喊:“我在這!”

匪首見情勢不對,轉身便想跳窗逃跑。劉齡之撿起地上的刀朝他後身砍去,那匪首躲閃不及被砍掉一條胳膊。

“啊!!!”匪首疼的失聲大喊。

李副官帶著十多個士兵持刀將他團團圍住。

劉齡之擦了把臉上的血和汗從屋裡走出來。

李副官上前詢問:“大人這人怎麼處理?”

“綁上,帶回中州!”

剩下院子裡其他流寇的屍體被堆到篝火旁邊,架上柴直接燒了。

*

翌日,劉齡之和官兵在城中找來了乾淨的衣服拿到大院子裡,給那些婦人換上。

這些女子得知那些流寇已經死光了,高興的抱在一起痛哭。這短短的六七日時間,她們仿佛掉進了人間煉獄,生不如死!

其中一個年紀稍長一點的婦人走過來道:“大人,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劉齡之:“大嫂莫要客氣,是我們來晚了。”

婦人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我跟這群姐妹們早就報了必死的心,沒想到還能得救。隻是那些年紀小的姑娘,經此磨難恐怕回去也會輕生,求大人救救她們。”婦人說著跪了下來。

劉齡之連忙把她扶起道:“您放心,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定會稟報大人將這些婦人妥善安置!”

從流寇手裡一共救出十二名婦女和四名兒童,她們有的傷的非常重,幾乎不能站起來,有的傷的比較輕。輕傷的女子自發照顧起重傷的人,給她們換洗衣服喂飯喂藥。因為受傷的部位私密不方便查看,隻能回中州後為她們尋找些女郎中治療。

劉齡之讓李副官快馬加鞭回中州,派人用馬車把她們接過去。然後又讓人拿著銅鑼在街上敲,告知鎮子上那些藏匿起來的老百姓們,流寇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過了半日,鎮上的幸存者們才悄悄走了出來,他們看著街上的慘死的屍體,樹上掛的頭顱,沉默著自發開始收殮。

這裡麵有他們的親朋好友,有街頭賣東西的小商販,還有平日吵嘴的鄰居。不知是誰先哭出聲音,接著大街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悲鳴聲。

官兵們也紅了眼睛,這群流寇真他媽不是人!仗著自己有武器便來欺辱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

李副官回去的途中正好跟徐淵撞了個正著,知府大人居然親自帶著五百官兵過來增援。

兩人一見麵,徐淵急切的詢問:“鎮上怎麼樣了?劉武官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大人莫急,城中的流寇已經被我們清理乾淨了,劉大人留在鎮上安撫百姓。”李副官長話短說,把小鎮上發生的事同徐淵講了一遍。

聽他說完徐淵這才稍稍放下心,連忙道:“那正好,你與我同去鎮上接人。”

趕到鎮上時,原本堆積在街上的屍體已經被掩埋掉,但街上那一片片暗紅色乾涸的血跡,仍述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徐淵放眼望去,整個小鎮格外荒涼,到處都是被火燒過的殘垣斷壁。

離老遠劉齡之就看見騎在馬上的徐淵,連忙跑了過去:“阿淵,你怎麼來了?”

徐淵扶著他的胳膊下了馬道:“蕭全那廝偷著跑了回去,還說你擅自離開。我怕你有危險便帶人過來支援,城裡現在怎麼樣了?”

“流寇已經肅清,還活捉了匪首,救下十多個婦人,隻是她們不太好安置……”雖說盛朝民風開放,可這些婦人被淩|辱了這麼多日,心理上的傷恐怕比身上更嚴重,放任不管肯定不行。

徐淵了然的點點頭“放心,我帶了馬車過來,那些女子如果願意離開,就帶回中州吧。”

有些婦人家人還活著不願離開,有的沒了親人沒有牽掛,最後隻有九個女子和那四個孩子願意跟他們一起離開。徐淵看著這些神情麻木,滿臉傷痕的女人,年紀最小的才八九歲……難受的他眼眶酸澀。

回到中州後,徐淵立馬命人把她們安置在扶幼堂裡,請了女郎中幫忙開導照看,等她們身上的傷好後幫她們重新辦了戶籍,可以選擇留在這裡或者回到鎮上重新生活。

安頓好她們徐淵開始秋後算賬,先是審問了那個被活捉的流寇。這人聽口音不像是中州人,問了半天他也不說實話,上大刑後才透露出他們是從荊南那邊過來的。

自從西南王自縊後,那邊就成了無人管轄的地界,朝廷雖然派兵過去,但因為語言不通,民風不開化,根本沒辦法管理。那些深山裡的人茹毛飲血,殺人不眨眼,這一路過來竟然禍害了五六個鎮子!

徐淵直接判了他淩遲!這種人死不足惜!

然後是蕭全,玩忽職守,臨陣逃脫,雖然沒造成傷亡但徐淵還是革了他的職,重打五十大板。

蕭全不服,扯著脖子拿自己祖父的名頭嚇唬徐淵。

徐淵冷笑:“蕭老將軍要是知道家裡出了這麼個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孫子,估計氣的能把你溺死在糞坑裡!”

負責行刑的人恰好是李副官的手下,平日蕭全總欺壓他們,如今新仇加舊恨差點沒把他打死。

中州流寇一案算是徹底告終。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眨眼便是三年後。

這三年時間中州在徐淵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去年稅收稅額居然是北方四州裡最高的!中州土地肥沃,不虧為大盛糧倉的美譽!

黃河沿岸的大堤也修的差不多了,這條大堤長達一千五百米,高三米,都是百姓們用石頭一點點堆積起來,後世被稱為徐公堤,為中州擋住了四五次巨大洪災。

八月朝廷送來的調令,徐淵三年考核評為上上被調回京都,任命從三品太常寺卿。

這一年徐淵年二十八歲,是盛朝最年輕的九卿之一。

奉命來中州接任他的人居然還是熟人,正是當年同榜的狀元秦書塵。

兩人乍一見麵都沒認出彼此,秦書塵胖了一圈,大腹便便,看起來年歲長了不少。而徐淵這幾年蓄了胡須,在中州各地來回奔波曬的又黑又瘦,哪還有當年探花郎的風姿。

“溫柏,這幾年辛苦了。”

徐淵打趣道:“還好,倒是你看得出在京都過的頗為順心啊。”

秦書塵擺擺手道:“嗐,你莫要取笑我了,我這身材隨了我爹,年紀一大就發胖,實在控製不住。”

兩人相攜進了府衙,這中州府過去是個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愛來。如今被徐淵治理的成了香餑餑,各個官員爭搶著來,秦書塵還是走了後門才調過來的。

小廝給兩人斟了茶,徐淵道:“你這次是自己來的,沒帶上家人?”

秦書塵顯擺道:“兒女們都成家了,去年剛得了小孫孫,彆人帶你嫂子不放心,我便自己一個人來上任,等孩子們大一些再過來。”秦書塵比徐淵大六歲,今年剛三十四歲,沒想到都當了爺爺!

徐淵眼饞的夠嗆:“還是你命好哇。”

兩人聊起京都的事情,同榜的溫良恩這幾年仕途頗為不順,從吏部調到工部,幾乎遊離在了權勢的邊緣。

他娘子最後由承恩侯出麵保了下來,兩人合離後,溫良恩續娶了鴻臚寺少卿家的老姑娘,日子過得平平淡淡。

說完兩人唏噓的歎了口氣,沒想到當初同榜裡,升的最快的竟然是毫無背景的寒門學子徐淵。他淩遲!這種人死不足惜!

然後是蕭全,玩忽職守,臨陣逃脫,雖然沒造成傷亡但徐淵還是革了他的職,重打五十大板。

蕭全不服,扯著脖子拿自己祖父的名頭嚇唬徐淵。

徐淵冷笑:“蕭老將軍要是知道家裡出了這麼個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孫子,估計氣的能把你溺死在糞坑裡!”

負責行刑的人恰好是李副官的手下,平日蕭全總欺壓他們,如今新仇加舊恨差點沒把他打死。

中州流寇一案算是徹底告終。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眨眼便是三年後。

這三年時間中州在徐淵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去年稅收稅額居然是北方四州裡最高的!中州土地肥沃,不虧為大盛糧倉的美譽!

黃河沿岸的大堤也修的差不多了,這條大堤長達一千五百米,高三米,都是百姓們用石頭一點點堆積起來,後世被稱為徐公堤,為中州擋住了四五次巨大洪災。

八月朝廷送來的調令,徐淵三年考核評為上上被調回京都,任命從三品太常寺卿。

這一年徐淵年二十八歲,是盛朝最年輕的九卿之一。

奉命來中州接任他的人居然還是熟人,正是當年同榜的狀元秦書塵。

兩人乍一見麵都沒認出彼此,秦書塵胖了一圈,大腹便便,看起來年歲長了不少。而徐淵這幾年蓄了胡須,在中州各地來回奔波曬的又黑又瘦,哪還有當年探花郎的風姿。

“溫柏,這幾年辛苦了。”

徐淵打趣道:“還好,倒是你看得出在京都過的頗為順心啊。”

秦書塵擺擺手道:“嗐,你莫要取笑我了,我這身材隨了我爹,年紀一大就發胖,實在控製不住。”

兩人相攜進了府衙,這中州府過去是個燙手的山芋,誰都不愛來。如今被徐淵治理的成了香餑餑,各個官員爭搶著來,秦書塵還是走了後門才調過來的。

小廝給兩人斟了茶,徐淵道:“你這次是自己來的,沒帶上家人?”

秦書塵顯擺道:“兒女們都成家了,去年剛得了小孫孫,彆人帶你嫂子不放心,我便自己一個人來上任,等孩子們大一些再過來。”秦書塵比徐淵大六歲,今年剛三十四歲,沒想到都當了爺爺!

徐淵眼饞的夠嗆:“還是你命好哇。”

兩人聊起京都的事情,同榜的溫良恩這幾年仕途頗為不順,從吏部調到工部,幾乎遊離在了權勢的邊緣。

他娘子最後由承恩侯出麵保了下來,兩人合離後,溫良恩續娶了鴻臚寺少卿家的老姑娘,日子過得平平淡淡。

說完兩人唏噓的歎了口氣,沒想到當初同榜裡,升的最快的竟然是毫無背景的寒門學子徐淵。他淩遲!這種人死不足惜!

然後是蕭全,玩忽職守,臨陣逃脫,雖然沒造成傷亡但徐淵還是革了他的職,重打五十大板。

蕭全不服,扯著脖子拿自己祖父的名頭嚇唬徐淵。

徐淵冷笑:“蕭老將軍要是知道家裡出了這麼個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孫子,估計氣的能把你溺死在糞坑裡!”

負責行刑的人恰好是李副官的手下,平日蕭全總欺壓他們,如今新仇加舊恨差點沒把他打死。

中州流寇一案算是徹底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