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家老子夏天的衣服都有啥,他是真的不知道呢。
蘇青點了點頭,倒也不意外,不過她卻抬頭看了一眼蕭季冰,看到自家男人對自己緩緩地點了點頭,然後蘇青才道:“那麼不知道曹先生可不可以讓我們法醫提取一下你口腔黏膜上皮細胞。”
曹俊的臉色一變:“警察同誌,你們,你們是不是找到我爸爸了,他,他是不是出事兒了?”
聲音又啞又澀又急。
蘇青歎了一口氣,麵上的神色卻不變:“我們發現了一具男人的屍體,不過死者的麵容已經無法辨認了,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確定死者的身份。”
曹俊的呼吸一緊,一雙放在桌上的手,直接緊握成拳,他的胸膛急促地起伏著,好片刻後才恢複正常,然後他點了點頭:“好!”
蕭季冰非常有禮貌地道:“那麼麻煩曹先生稍等片刻。”
然後蕭季冰便匆匆離開了。
而蘇青卻繼續問道:“曹先生身在外地,是誰通知您,您父親失蹤的事兒?”
“是我二叔!”曹俊道:“我二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我爸兩天沒有回家了,然後我就急著忙著趕緊和老板請了假趕了回來。”
“你二叔?”蘇青看了一眼一邊正在飛快地做著筆錄的金鈴。
“嗯,我二叔叫曹廣義,比我爸小兩歲,我爸失蹤當天讓他幫著照顧一下我女兒,據我二叔說,當時我爸說他接了一個活兒,所以他乾完活就會回來了。”
“不過因為我爸也有過因為乾活在外麵留宿的事兒,所以當天我爸沒有回來,我二叔也沒有多想,可是沒有想到,第二天晚上我爸還沒有回來,於是我二叔就覺得不對勁了,然後他再打我爸電話,就怎麼也打不通了,我二叔覺得這事兒不好,這才通知我了。”
“哦!”蘇青點了點頭:“那麼,你爸爸平時都乾些什麼活?”
曹俊道:“我爸有一個三輪車,平時他就用三輪車拉活,不過如果遇到需要搬運東西的活,他也會接,我爸的身體還不錯,所以平時也不用我給他錢,他自己掙錢的錢,就足夠養活他自己和我女兒的了。”
蘇青的眼睛微微一眯:“那麼他的三輪車呢,現在在哪裡?”
曹俊:……
曹俊直接被蘇青的這個問題問得一愣,然後他想了想,這才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回來光著急找我爸了,倒是沒有留意三輪車,不過你這麼一問,我才想起來,我回到這麼久了,還真的沒有見過我爸的三輪車呢。”
特案組的其他幾個人一聽到這話,當下大家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所以這莫不是謀三輪車而害命的案子。
蘇青的指尖在桌麵上輕點了幾下,然後繼續問道:“你父親的三輪車是什麼樣的?”
“哦,紅色的,就是挺常見的那種紅色三輪車,燒油的,不是燒電的那種。”
正說話間,蕭季冰已經用小托盤端著他取口腔黏膜上皮細胞的用具走了進來。
一看到自家男人,蘇青便向著曹俊微微一笑:“曹先生還是先請配合一下我們法醫的工作。”
“好的!”曹俊點頭。
蕭季冰將小托盤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拿起托盤上的一紙杯清水,遞給曹俊:“麻煩曹先生先漱一下口。”
取曹俊口腔黏膜上皮細胞很順利,做完了這一切,蕭季冰便又端著小托盤離開了。
曹俊著蕭季冰消失在特案組辦公室門口的背影,然後帶著幾分忐忑地看向蘇青:“那個警察同誌,這個什麼時候能確認到底是不是?”
蘇青微微一笑:“結果出來的話,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曹先生的。”
……
DNA身份檢測第二天下午臨下班的時候便出來了。
蕭季冰將手裡的檢測單子遞給蘇青:“從DNA檢測報告上來看,死者就是曹俊的父親曹廣發。”
蘇青的素手往桌麵上一拍:“吳凡打電話讓曹俊和他二叔過來一趟。”
“是!”吳凡忙應了一聲,便立刻抓起電話,從案卷上翻出曹俊的聯係方式,然後打了過去。
曹俊和他的二叔曹廣義兩個人來得很快,也就是四十多分鐘的樣子就趕到了。
“警察同誌,你們叫我過來是不是,是不是……”曹俊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的手抖得也很厲害。
自家父親失蹤了這麼久,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感覺,甚至也做了最壞的準備,可是饒是如此,現在就要聽到確定的消息時,他還是又緊張又害怕。
他看著蘇青,那眼神分明是不想從蘇青的嘴裡聽到肯定的答案。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他父親的話,警察也不可能會打電話給他了。
蘇青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昨天在慶河裡發現了一具男性沉屍,而我們通過DNA比對,現在已經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曹俊和曹廣義兩個人這一刻同時屏住了呼吸,都不錯眼珠地看著蘇青。
蘇青將手裡的DNA檢測報告遞給曹俊:“死者正是你失蹤了二十二天的父親曹廣發。”
曹俊的臉一下子就褪儘了血色。
曹廣義的身子一晃,如果不是被孫晨及時扶了一把,曹廣義就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