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易則晨練回來,坐在沙發上看早間新聞。
他這個人有著超乎常人的自律,不論晚上幾點睡,早上都會準時起床,晨練,吃早餐,看新聞,就像是個刷了固定程序的機器。
隻是今天早間新聞都看完了還未見林溪下樓。
沈易則不動聲色的上樓換衣服,經過林溪房門口,微涼地目光掃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
想到她昨晚的話,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回房換好衣服快速下樓。
沉著臉在餐桌旁坐下,淡聲道:“叫太太下樓吃飯。”
傭人劉嫂猶豫著靠近他,吞吞吐吐地壓著聲,“先……先生,太太不在,房間裡留下了這個。”
早上劉嫂收到太太發的消息,讓她將房間裡的文件交給沈易則。
期間劉嫂幾次想開口,看他認真的看新聞就沒敢上前,這會兒終於有機會將那份燙手的文件交給他。
“什麼東西?”沈易則看劉嫂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問。
接過文件,“離婚協議”四個大字異常醒目。
讓原本就清冷的男人臉色更加陰鬱,嘴角卻彎出一抹玩味的冷笑。
站在不遠處的劉嫂頓覺餐廳裡的氣壓低了很多,連忙轉身去了廚房。
沈易則幾乎一目十行的掃過,在看到財產分割時,他喉間溢出一聲譏笑,眸中帶著明顯的嘲諷。
“裝都裝不像。”
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她分文不要,這可是淨身出戶的意思。
這樣一份離婚協議明顯沒有走心,她不是向來隻對他的錢感興趣,怎麼可能會要求淨身出戶?
隻是看到離婚原因時,他突然笑不出來了。
那一欄隻寫了一句話:“男方性取向不明,無法完成正常夫妻生活,造成夫妻感情破裂。”
儘管協議不是真的,但被那個女人這麼說,他臉色還是完全黑了下來,心底的怒意,化作嘴角一抹冷笑。
沈易則拿起手機撥了通林溪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女人慵懶的嗓音。
“林溪,你什麼意思?”
林溪感覺到沈易則的情緒後,心頭一滯,他隻有在盛怒的時候才會像現在這樣壓著聲音。
但都要離婚了,也無所謂他高不高興了。
“昨晚不是說了嗎?沈總看不懂?”
女人驟然清冷的嗓音從電話裡傳來,聽起來頓覺陌生,甚至還帶了幾分可恨。
沈易則攥著的那幾頁紙,已經皺成一團,清冷而低沉的嗓音染上了一層薄怒,“我問的是離婚原因。”
林溪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這麼多年各睡各的,每次喝醉了才會碰我,一年到頭也就那麼兩三次,醒來就像是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一樣躲到衛生間洗,難道我不該懷疑?”
完全想象不出這些話會是出自林溪,平時溫順的像小貓一樣的人,今天說出來的話竟然像刺蝟一樣紮人。
沈易則攥著紙的手青筋暴露,聲音卻不急不徐,帶著他特有的清冷和威嚴,“回來把這份垃圾給我拿走,否則後果自負。”
林溪深吸一口氣,聲音輕柔卻很堅定,“沈易則,後果我負,你簽字吧。約個時間我們去把手續辦了,這些年占著你沈太太的頭銜確實耽誤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