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真懂怎麼在人心上捅刀子。
我笑了笑,沒再拒絕。
有免費的司機,我能省不少錢。
對現在的我而言,不能開源,就隻能節流。
上車的時候白盈盈挽著薄宴時的手上了後座,而我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牽扯,坐上副駕駛。
路途中,白盈盈聲線弱弱,像是受到重大的打擊,“宴時,我是不是很沒用?如果我有棠梨姐那麼能乾就好了。”
“和她比什麼?你是我女朋友,她隻是員工。”
薄宴時的聲音涼淡入骨,“能乾的員工,隻要花錢就能聘請無數個,但女朋友卻隻有你一個。”
我竟不知薄宴時原來這麼會哄人歡心,忍不住透過後視鏡端詳,映入眼簾的卻是他骨節分明的手輕握白瑩瑩手的一幕。
他膚色冷白,和白盈盈泛粉的手搭在一起,有一種禁欲感的張力。
這一眼看的我渾身發抖。
一些不受控製的畫麵紛紛被腦補,我掐著手心,緩緩強迫自己冷靜。
不斷在心中告訴自己。
棠梨,彆傷心,彆難過,這個男人已經不屬於你,至於他和誰恩愛,和誰親密,都將和你無關。
車子抵達醫院,我立刻拉開車門。
寒風凜冽,身上隻穿著一件小禮服的我結結實實打了個冷顫,寒意順著小腿攀爬,心臟就跟挨著篩子一樣,細細密密的抖。
我言簡意賅,“謝謝薄總送我,時間不早,外麵太冷,我先走了。”
說完不管他們的反應,我徑自“砰”上車門。
寒風長了腳呼呼的往我身上刮,肌膚就跟被刀子剮一樣,冰冷刺骨。
我拔腿就往醫院跑。
掀開門口那幾片塑料的簾子,寒意才徹底被隔絕在外,我摟著起滿栗的胳膊,深深吐出一口氣。
沉緩的皮鞋聲自身後而來。
薄宴時冷誚的聲音緊隨其後。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差點懷疑你腳下踩了風火輪。”
我搓手臂的動作僵住,看到他一度有點懷疑人生。
忍不住朝他身後探了探,“你沒陪著白盈盈?”
“司機送她。”
說完這句話,我的肩膀一沉,扭頭一看,薄宴時沉著臉把西裝外套披在了我的肩膀。
外套內還沒褪的體溫熨貼著滲寒氣的身體,他突然的體貼讓我心頭生出詭異的暖意。
那股被我刻意壓下去的委屈前所未有的洶湧。
我看著他。
“薄宴時。”
我喊他的名字。
他抬起頭,眼闊微微眯著,透著困惑。
“你的演技差透了,想當海王溫暖每個女人的心,你還得再學學。”
說完這句話,我毫不留情扯下外套,兜頭砸到他的臉上。
外套落下,被他修長的手臂攔截。
他眼底的危險就那麼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我呼吸窒了窒,有個瞬間很像拔腿就跑,但骨子裡的倔強讓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迎著他潭底的風暴,我們四目相對。
對峙間,火花四濺。
我眼睛一眨不眨,有一往無前的孤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