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喬一直覺得當初跟黃麗婷借錢非常難堪,以她的性格是非常無奈，走到絕境了才會開這個口。
沒想到。
蕭然居然聽見了。
周喬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
大概是覺得尷尬跟難堪吧。
或者是因為，她當初會借錢,跟蕭然也有一點關係。蕭然給她擦了好一會兒淚水,發現怎麼擦都擦不完,他眯眼，把人抱到懷裡。
周喬長腿分開,跟他麵對麵坐著,她撇開臉。
蕭然：“我看你哭成這樣，不單單是因為感動吧？”
周喬：“有什麼感動的,這麼難堪的事情。”
她穿著睡裙，這樣一分開,裙子往上撩。蕭然一隻手搭在她白皙的長腿上,說：“努力不是一件難堪的事情。”
“這世間，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周喬臉挪了回來,看著他，問道：“我當時借錢的樣子是不是很醜。”
“不會。”
蕭然拿著紙巾擦拭她眼角，“很美。”
周喬撇嘴：“騙人。”
她一想起來他在聽就想鑽地洞。
她說：“我要是知道你在場，我絕對不會開這個口。”
蕭然：“那你就得不到我的心動了。”
周喬一頓，“你扶貧嗎？你當時那樣會心動？”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對我心動？”周喬連環反問,“你什麼時候對我心動的？”
她興奮得眼睛發亮。
蕭然挑眉,卻沒回答。
周喬撲過去，抱著他脖子,“說嘛說嘛說嘛。”
蕭然摟著她的腰，覺得她吵，按著她的脖頸,堵住她的嘴唇。周喬心跳頓時加速，無論接吻多少次。
她都無法保持冷靜。
蕭然吻著吻著，身子略微起來，一個翻身，周喬陷入沙發裡，她的腿長，還碰到了筆記本，這一碰。
本來還有聲音的筆記本被按到了暫停鍵。
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隻剩下細細碎碎的一些聲音。
這些聲音包括衣物，也包括肌膚。
周喬很熱。
蕭然寬大的上衣也有些淩亂，他一隻手搭在扶手上，把玩著她的頭發，狹長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周喬紅著臉，眼眸瀲灩，呼吸起伏。
蕭然頭埋了下來，在她臉頰耳垂邊遊走，嗓音低冷，“我得去洗個澡。”
“你先睡。”
周喬沒有吭聲。
隻是呼吸著，也聞著他身上的香味。
偶爾一次兩次因呼吸而相蹭的胸膛。隻是引得周喬臉更紅，她有些無措地抓了下沙發，蕭然的大手順著抓她的手掌，握住，十指交扣。
隨後。
他抬起頭，看著她說：“對你的心動或許更早。”
“還記得那條巷子嗎？你滿臉的淚水。”
周喬愣了下。
她回想了一下，想起當時跟應浩鬨不愉快，她渾身帶刺在網吧遇見他們，她那時對蕭然就有點向往。
接過半邊臉印了黑色的墨水。
又見江雅妙穿著水藍色的裙子那樣亭亭玉立，應浩的笑聲令她難堪得不行，最後她拋出去後沒忍住哭了。
她那個時候處於一種越對蕭然有向往有想法，就越是像刺蝟一樣，不願意表露，還喜歡跟他對著乾。
結果。
他那個時候就心動了嗎？
蕭然看她呆愣的樣子，唇角勾了勾，又按住了她的腰把她身子往自己身上貼，他薄唇貼著她嘴唇，低聲道：“那會兒看你哭，我就想，怎麼哭得挺美的？”
那條巷子裡。
她哭的那張臉。
時不時地在他腦海裡閃現。
周喬心跳如鼓。
砰砰砰地撞擊著。
他心跳也快。
蕭然摟著她再次深吻。
許久。
蕭然鬆開她，“我去洗臉。”
說完。
他長腿一邁，從沙發上下來，沒有穿鞋，直接走向浴室。
門關上後。
周喬才從沙發上起來，她拉下裙子。隻覺得好熱，她拿起桌麵上的遙控器，調了下屋裡的溫度。
接著又拿起手機。
有些興奮地在閨蜜群裡發啊啊啊啊啊啊。
成暖：那麼開心是因為買了那麼多衣服嗎？
孟淺淺：我準備睡了，你把我震出來了。
周喬：跟衣服沒關係，我開心。
周喬：你們信嗎？蕭然很早就喜歡我了！！
成暖：多早？難道他跑來連城是因為你嗎？
孟淺淺：哇，為愛考三中。
周喬：不是不是，哈哈哈，我不告訴你們。
成暖：我們聽了個寂寞。
周喬：淺淺，成暖，你們最近怎麼樣。
成暖：黎城的冬天一直不來，我們這邊偶爾還要穿短袖，你敢信。
孟淺淺：我每天除了做家務就是做題，然後，你們猜我的補習老師是誰。
周喬：誰啊？
孟淺淺：老喬。
周喬：哈哈哈哈，他好喜歡扶貧啊。
成暖：喬老師就是操心太多了，頭發才會禿的。
孟淺淺：他是個好老師。
鼓勵著她。
讓她有了勇氣，頂著家人異樣不爽的眼光複讀。
周喬也覺得喬老師確實是個好老師。
她看了眼浴室。
浴室門關著。
他去洗澡了？
周喬：哎，你們覺得戀愛除了接吻還有什麼讓你們覺得情不自禁的？
成暖：.....你們發生了什麼？
孟淺淺：....校草碰你了？
周喬：你們怎麼都有經驗的樣子？
成暖：偶爾擦槍走火挺正常的，反正沒到最後一步。
孟淺淺：嗯。
周喬：淺淺，你們不是隻接吻而已嗎？
孟淺淺：.....
周喬呆了。
她覺得她天真了。
她以為她看到的就是真的，應浩這隻狗！靠。
至於成暖，因為她跟周練本來住得就近，兩家人經常串門，住在一起很正常，周喬在這件事情上反而不敢問成暖，怕她知道得太多告訴她太多。
聊著聊著。
浴室裡有動靜了。
周喬刷地一下從沙發上起身，跑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蕭然走出來，擦著頭發看她一眼，隨後他走向沙發，俯身把筆記本關掉，合上，拿了手機走向床，掀開被子坐在床頭，他垂眸看她一眼。
周喬側著身子，躲在被窩裡摁手機。
手機的光線印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