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安聽二人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忙退到了樓道外。
護士長二人走向樓道,看見了楚辰安後,便立刻至住了話頭。
“辰安,你這是要去哪啊?”路城東毫不受剛才的影響,他爽朗笑著。
“我去一趟樓上。”楚辰安回答道。
他瞥見了護士長,隻見護士長肥厚的臉上麵色蒼白,額頭前的頭發稀疏,幾乎看得見頭皮。
護士長對著楚辰安笑了下,“那楚醫生快去吧,待會就關病房區了。”
護士長的頭皮瘙癢刺痛,她痛癢難忍,直接當著楚辰安的麵撓起了頭發。
從頭皮順到發尾,一撮足有兩厘米厚的頭發就掉落在地上……
她再順了幾下頭發,便又掉落了幾團金發。
楚辰安看得頭皮發麻。
護士長怎麼會突然脫發脫得嚴重。
他和路城東談了幾句,就走向了樓梯間。
他剛離開沒幾步,就聽見護士長和路城東輕聲道,“你怕什麼,有什麼不能說的啊,躲躲藏藏的……”
————
他來到彭龍龍的病房時,隻見兩名管理者正舉著槍,堵在門口。
“抱歉,這裡的病人需要靜養,您過幾天再來吧。”9號管理者道。
靜養?
難道彭龍龍出事了?
楚辰安皺眉,忙問道,“裡麵的病人怎麼了?”
站在左側的9號管理者遲疑了一會,還是恭敬回答道,“他今天砸碎了窗玻璃割喉自殺,不過您不用擔心,他已經止住血了。”
9號管理者的態度格外的好。
但楚辰安無暇多想,他擔心著彭龍龍,“去看一眼也不行嗎?”
“梁醫生吩咐過,裡麵的病人需要靜養。您如果實在要進去的話……可以明天再來,我能讓您進去看一眼。”9號管理者為難道。
楚辰安點頭,“謝謝。”
他在病房門前多看了幾眼,便擔憂地離開了三樓。
右側的管理者用槍頂了頂9號管理者的手肘,“你傻了吧,敢背著梁旭放他進去。”
“你懂什麼,不放他進去才是傻,他比梁旭重要多了。”9號管理者湊近右側管理者的耳邊,跟他說了幾句話。
那右側的管理者頓時啞然,沒再說話了。
——
楚辰安頹然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洗漱好後,他在木椅前坐下,耷拉著眼皮,呆坐了一會。
他抬眸,看見了食盒裡精致的糕點。
今晚他沒去食堂吃飯,現在肚子餓得正在發出反抗。
他探頭看著這兩盤糕點,抿唇咽了咽口水,眨巴幾下眼睛。
食物是食物,沈妄是沈妄。
再怎麼樣,也不能浪費食物呀。
他想著,抬手捏起了一塊草莓味的糕點放進了嘴裡。
味道甜而不膩,入口軟糯,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酒香。
他又忍不住多吃了幾個。
完全沒去細想糕點裡為什麼會有玫瑰酒味。
楚辰安的酒量一杯就倒,但依舊對酒很執著。
而這些糕點就完全滿足了他對酒的熱愛。
他都吃了五六個了,還是沒醉。
他喜歡這種糕點。
……
於是。
楚辰安一麵吃著糕點,頰邊一麵泛起薄紅。
他醉而不自知。
【直播開啟】
【哇!醉酒的老婆好誘人】
【救命啊啊啊好可愛】
【這是什麼人間絕色,這麼可愛】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老婆吃糕點給吃醉了】
>【救命!!!我好愛這個小笨蛋】
【老婆活該被老攻超】
【斯哈斯哈】
【老婆,太笨了是會被老攻脫掉苦茶子的哦】
……
楚辰安吃飽了。
他放下了手中咬了一半的糕點。
踉蹌幾步走向了自己的床,他的床是靠著牆麵的。
他站在床前,看著牆麵上的一副風景油畫框,發愣。
他遲鈍地眨了幾下眼睛。
這是什麼時候掛上去的?
楚辰安想不起來了,他太困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臉為什麼會發燙。
他掀開被子就躺了上去。
昳麗的小臉泛著誘人薄紅,如蝶翼般的睫毛顫動著,紅唇微張,吐露著氤氳霧氣。
他迷蒙地躺著,還沒睡著,宿舍的房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楚辰安眯著眼睛,目光迷醉,看見了沈妄朦朧的身影。
他以為這是夢。
沈妄走向床邊,手裡端著一碗清湯。
他在床沿上坐下,把那碗清湯放在了床頭櫃上,俯身去看楚辰安薄粉的小臉。
他低啞地輕笑一聲,“笨蛋,你都醉了。”
“沒醉。”楚辰安躺平,他醉得意識已經模糊,小聲反駁道。
“好,我們安安沒醉。”沈妄俯身吻上楚辰安的紅唇,舌尖侵入他的小口,發出嘖嘖的親吻聲。
直至楚辰安被吻得發出“嗚嗚”的反抗聲,沈妄才鬆開楚辰安,在他的唇上最後落下一吻。
沈妄歎謂著,“好甜。”
“嗚嗚不要親,”楚辰安慌亂退著,眼尾泛起可憐的淚花,“我明明是楚辰安,不是陳安,你為什麼要親我,我又不是他。”
他的話欲蓋彌彰。
可愛得讓沈妄笑意更深。
“你就是我的陳安啊。”沈妄捏著他泛紅的耳垂。
“不是!”楚辰安死不承認,迷醉的眸子看向他,“我才不是,你認錯人了。”
“寶貝,你確定還要繼續騙我嗎。”沈妄親吻上楚辰安白裡透粉的指腹。
楚辰安慫了,眼角紅紅的,他小聲問道,“那,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我和安安日夜親密無間這麼久,我當然對你的一切都再熟悉不過了。”沈妄輕撫著楚辰安的眉頭,“你不知道吧,你害怕的樣子,生氣的樣子,甚至吃飯走路的樣子,都和我畫的畫像中的人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
隻要一看見他,他的靈魂就會莫名地興奮和躁動。
他內心深處的靈魂在不斷地勸說他,篤定眼前的人就是他的陳安。
“還有啊,這兩年來給我們送藥的人送的都是生物防腐劑……”沈妄溫聲說著,“隻有你,那天晚上拿給我的是亢奮藥,哈哈你太可愛了,寶貝,你還以為是兩年前嗎?”
楚辰安怔然。
他果然還是太笨了。
原來在那個時候他就讓沈妄懷疑了。
活該他複活。
他安慰自己這隻是個夢,醒來就會好的。
“那現在輪到安安說了,這兩年你去哪裡了,去做了什麼,又是怎麼以這個身份回來的?”沈妄盯著楚辰安,“這些我需要你的解釋。”
楚辰安有點委屈,醉的迷迷糊糊,微撅起嘴,他堅決不說。
“算了,我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沈妄看著他可憐的小臉,狠不下心來,撫上他微燙的額頭,“先喝點醒酒湯。”
楚辰安搖頭拒絕。
“不喝湯的話,明早起來會頭疼的。”沈妄態度強硬,托上楚辰安的肩膀,端起那碗清湯藥。
他看著楚辰安的紅唇,若有所思地把勺子取出來,“我來喂安安吧。”
說罷,他就喝了口湯藥,渡給楚辰安。
……
一碗湯藥喝完後。
楚辰安的衣領也沾濕了大半。
沈妄的眸色幽幽,他的喉結滾動。
他將楚辰安從被子裡抱出來,故作關切道,“安安的衣服和褲子都濕了,我來給安安換吧。”
楚辰安迷蒙地看向沈妄。
胡說。
褲子明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