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包廂，顧星航正色道，“進化最初，親眼目睹動物異變、發威的隻是極少數。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有錢不進軍房地產行業是件非常愚蠢的事。”
在旁人眼裡，接手食品加工廠已經很不明智，更彆提大規模養狗。
事實上，背地裡說閒話、看好戲的不在少數。隻不過胖子耿直，直接跑到他的麵前。
“世事變遷，誰又說得準明天會發生什麼？”高萱不以為然。
很快，菜已經上齊。
高萱隨便夾了個紅燒排骨。結果排骨剛入口，眼睛不自覺瞪圓，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嘗嘗其他的，味道也不錯。”顧星航想幫忙夾菜，又覺得太突兀。於是胳膊抬起又放下，動作略拘謹。
高萱也不客氣，每樣都嘗了嘗。過了一會兒，她才騰出空來，詢問，“對了，找我什麼事？”
“剛才你也聽到了，我在郊區的彆墅養了很多德牧。”顧星航緩聲道。
“數量約有兩三百隻，狗崽、青年犬、成年犬都有。它們進化的速度有快有慢，有些資質稍差，也會患病。”
“我希望聘請你作為專職獸醫，悉心照顧它們。你放心，工薪待遇絕對優渥，包吃包住，每個月還能拿薪水。”
包吃包住？
高萱動作一頓，抬起頭，“員工住宿在哪兒？”
顧星航鎮定自若，“當然是彆墅，跟德牧住在一起，方便照看。”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應該也住在那兒？”高萱沉聲道。
“我是住在彆墅。”顧星航沒有否認。
高萱沉默，半天不吭聲。這哪是給狗子找專職獸醫，分明是為了哄她過去，特地找了個借口。
顧星航慢條斯理道，“彆墅下麵有大型地下室，食物、飲用水、藥品一應俱全。”
“最外側是90厘米厚的混凝土和鋼牆，院子裡有水井。”
“德牧訓練好後，會在彆墅各處巡邏，整個彆墅便如同鐵桶一般。”
“食品加工廠在彆墅附近，專門加工粗糧，比如玉米、高粱、花生、黃豆、小米。另外，米麵之類的存貨囤了很多。”
高萱不覺怦然心動。對方備戰末日明顯比她專業得多，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越是充分的準備，越是需要龐大的資金，她沒那個經濟條件。
可是再心動，她也不能答應，“彆對我太好，我怕自己還不起。”
高萱不覺得兩人能發展成男女朋友，因此無法坦然接受對方的好意。
顧星航卻說，“不用感到有負擔，沒想過讓你還。”
高萱不說話，心裡卻在想，那不行，良心會痛。非親非故的，哪能隨便占人家便宜？
顧星航暗自歎息，這該死的正直！厚臉皮一點，順口應下不就行了麼？再一想，即便沒有他，高萱獨自一人也能在末世生活的很好，心情更加鬱悶。
抿了口茶，他悶聲表示，“不用現在給出答複，你可以慢慢考慮。”
高萱隨口應了聲，其實心裡早已打定主意。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房間裡氣氛略有些尷尬。
顧星航話鋒一轉，講述起末世裡的種種趣事。
高萱聽的入迷，不時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一頓飯吃完，顧星航把人送到車站。
分開前，他認真表示，“你知道我的手機號。如果改變主意，歡迎隨時過來。”
“恩，好的。”高萱笑著應下。
直到顧星航駕車離去，她才收斂起笑意，自言自語道，“這家夥是鐵了心要報恩呐！可救過他的事，我又完全不記得……”
搖了搖頭，她帶著可樂回家。
隨著時間推移，平靜的生活逐漸離人們遠去。
1月8號，早晨寵物醫院剛開門，就有顧客上門。
隻見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牽著一頭半米多高的豬進了門。
高萱，“……”
安妮，“……”
小香豬曾經招待過，大肥豬還是第一次。
女孩子一臉的崩潰外加委屈，“我買的是隻小香豬，怎麼會變成這樣？？”
安妮不得不走出來說話。她小心翼翼道，“你可能是被騙了。這應該是普通的肉豬，不是小香豬。”
聞言，女孩子更加傷心。
安妮繼續道，“建議你去向賣家討個說法。”
“沒辦法讓它變瘦嗎？”女孩子捏了捏豬鼻子，有點舍不得，“養了幾個月了，已經有感情。”
“天生體質問題，後天努力沒用。”安妮犀利吐槽。
女孩子倍感失望，隻好牽著肥豬離開。
望著女孩離去的背影，安妮連連歎息，“賣假貨的太缺德了。”
高萱眸光一閃，用極輕的嗓音說，“不一定是假貨。”
或許是小香豬進化。
然而這話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