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7 章 嶺南節度使(2 / 2)

影七道:“每個人的決定都是跟自己的利益有關,百姓如今受了她的恩惠,未必會反對她,商戶得了她無儘的好處,也會向她俯首稱臣,在利益麵前,他們不會計較那個人是男是女。”

許牧通道:“那是因為你們跟

() 她有利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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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靖忠如今就在夫人手下的衙門做事,年紀輕輕,前途無量。”

秋夢期也開口了:“那玻璃廠,叔父可是拿了二十的股,如今玻璃製品已經銷售到扶餘和倭國,您現在每個月進賬少則幾千多則幾萬兩銀子,您的十萬將士早就欠餉好幾年,上一年您還苦苦支撐,今年年初您就已經開始遣散部分士兵回家,如今下半年,要不是有玻璃廠的進項,您的軍隊怕是剩不到一半人馬了,叔父還覺得我夫人一無是處嗎?”

許牧通頓時愣在了原地。

他竟然忘記了這茬。

還有兒子,倘若兒子對蘇氏也是這般死心塌地,自己卻反了她,這會不會把兒子推得越來越遠。

張老見他這副模樣,笑道:“奇略說的一語中的,果然是利益才是把握一切的命門啊。”

許牧通心裡那個憋屈,衝著張老沒好氣道:“您老又是為什麼折服於那小小女子,莫非您也得了她什麼好處?”

張老道:“我都一把年紀了,我還要什麼好處,就如你說的,有兒子才能傳宗接代,我沒兒子沒孫子,我圖什麼。”

許牧通被懟回來,頓時有些訕訕。

原本十頭牛都拉不回的氣勢,嗖一下就不見了。

他衝著秋夢期道:“你就不饞權勢不饞這天下,你想想那麼多人匍匐在你腳下高呼萬歲,你難道不稀罕嗎?”

秋夢期道:“叔父,我就不說彆的了,就說咱們如今這位景仁帝,如今天下風雨飄搖,他連二十萬銀子都還搶著災民的,您說這皇帝當著不憋屈嗎,這做不好那做不好,底下的大臣今日這個要撞柱威脅,那個又要起兵造反,多糟心啊,沒有這個金剛鑽彆攬那個瓷器活,好端端一個國家給敗了,還不如讓一個能做的人乾。”

“可她是你媳婦,她輔佐你不行嗎?古往今來,有多少皇帝不也是沒有什麼雄才大略,都是靠底下賢臣擁護,反正你們兩看著也恩愛,我看她那樣子應該不至於跟你搶。”

秋夢期道:“她是不搶,可明明她能做的事,為什麼要繞一個大彎子,先到我才到她,我並不喜歡做個吉祥物。”

“哎,我是真沒見過像你這種這麼拗的,”許牧通歎了口氣,“說是淡泊名利,可依我看你就是個懼內的人。”

秋夢期笑了:“那又如何,我願意。”

許牧通徹底放棄遊說了,道:“眼下是想要我怎麼辦?”

秋夢期這才去了嬉皮笑臉,正色道:“瀝州獨立越王上位之事,我估計京都那邊已經得到消息了,要不了多久,您這邊會收到征討瀝州的命令,這也是我們今日來的主要目的之一。”

許牧通點頭:“一旦上麵知道,定是要采取措施,前邊他們有人為了坐收漁翁之利把我派到閩州剿滅水匪,可惜沒討到好處,反倒是便宜了你,趁機招兵買馬把隊伍拉起來,又借著我在外頭的機會直接就把瀝州給滲透。我真是不得不說,六皇子到底是跟你有仇還是想幫著你

() ,不但延遲了你要正麵對抗我的壓力,還給了你拉攏百姓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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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牧通聽到張老這話,瞬間如同醍醐灌頂一般,抱拳道:“張老所說,句句子在理,先前是本帥腦子一根筋,給走入胡同了。”

張老道:“既然已經達成共識,從今往後大家便都是越王的人了,如何行事,一切皆聽從越王安排。”

許牧通道:“本帥明白。”

秋夢期道:“如此,帥印兵符一應事務需要重新更換交接。”

“理應如此。”

又聽秋夢期道:“既然您兵馬是越王兵馬,軍餉自然是越王政府來承擔,不需要您自掏腰包填窟窿。”

許牧通一聽,臉上大喜,山羊胡一翹一翹的,“我說什麼來著,越王就是比景仁帝大氣。”

秋夢期聞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叔父,您剛剛可不是這麼說。”

“不是嗎,我記得我剛剛就是這麼說的。”

秋夢期突然洋洋得意道:“叔父沒見過咱們對抗辛宰那支隊伍的馬匹和兵器吧,您那些裝備,都老掉牙,若是您剛剛決意不從,不願加入越王陣營,侄也不怕跟您一戰。”

許牧通嘖了兩聲:“吹的牛皮,你們什麼裝備,拿來我看看。”

秋夢期他們來的時候帶著幾十人的小隊伍,此時就在營外候著,聽到前有傳喚,騎著高頭大馬就進了營地。

許牧通幾人走出了營帳外,遠遠看著二三十匹駿馬迎麵奔來,一匹匹膘肥體壯長鬃飛揚,如同風中的烈駒,奔騰疾馳無人可擋。

許牧通滿眼驚豔,看得眼睛直發熱。

“錢武,兵器來——”影七喝道。

馬匹上一名高大的士兵右手一揮,一條兩米多長的大刀破風而至,嗡的一聲插在眾人麵前,晚霞餘暉中冒著寒光。

看著就是一把好刀。

許牧通趕緊上前,一把拔起大刀,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不論做工還是材料上,都無可比擬,甚至可以跟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把大長刀可以媲美了。

秋夢期道:“這是普通士兵的大刀,叔父這個級彆的,會值得更好的。”

許牧通頓時沒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隻見士兵們紛紛下馬,前者馬兒排成兩排站在跟前。

許牧通上前,瞅著他們身上的鎧甲,都是經過了精細的打磨和淬火處理,堅硬無比,忍不住上手去摸了幾把。

這樣的鎧甲要是穿在自己手下士兵的身上,那得有多威風!

他輕咳了一聲道:“夢期啊,這些都是你媳婦——都是越王安排人打造

() 出來的嗎?”

秋夢期哪裡還看不出他的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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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徑庭。

“兵器鑄造從一開始的設想到提出,到實施,包括聯絡購晉康郡那邊買礦石,建設冶煉廠,都是她一手謀劃,我最多就是讓人去和礦石那邊搭個線,陪她一起見了鐵礦老板,其他的都是她負責。”

許牧通這下子服了,道:“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有這樣的君主在後頭籌備指揮,我們這些在前邊衝的,就無所畏懼了。”

影七接過話頭道:“最怕的就是那些拖後腿的。”

幾人一聽,便知道說的是誰,勳國公在前頭打匈奴,皇帝聯合太子又是攔截糧草又是派殺手趁機收割,而當年為了奪嫡,曾經的信王如今的景仁帝,同樣是攔截糧草,將張老的兒子張瑛逼入絕境。

兩個血淋淋的例子在前,許牧通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不聯想到自己身上,景仁帝如此小肚雞腸,這些年也沒少提防自己,如此下去,哪天他把矛頭對著自己,到時候難免要落了個勳國公和張瑛那樣的下場。

許牧通此時決心已定,道:“明日我將親自拜見越王,以表忠心。”

秋夢期這才道:“確定您的立場,隻是我們這次來的第一件事。”

許牧通道:“哦?還有第二件事是什麼?”

“李泰叔父兩個月前上京述職,如今瀝州越王的消息傳上去,雖說泰叔出走這一步是為了避嫌,但實際上也是想為我們爭取時間,我覺得他這一去凶多吉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說到李泰,許牧通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

他這一輩子,最愧對的人就是妻子李婉,如今妻子沒了,他這些年也一直無顏麵對李泰和兒子,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能取得他們的原諒。

既然李泰早就認同了越王,他們也算是站在同一陣營上。

如今李泰麵臨危機,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你們是否已有計劃了?”

張老搖了搖頭道:“雖然說來之前可以確定能說服你投奔越王,但李刺史的事卻還沒討論過,等明日一早見了越王,大家一起商量,總之不能把他撂在京都不管。”

許牧通忙道:“自是不能放任不管,若是那對父子當真拿他下手,咱們加起來十幾萬兵馬直接入京,殺他個片甲不留。”

武將素來愛拉口號,許牧通自不例外。

在他心中,要是京都那邊真的要對李泰動手,他也不是不能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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