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1 章 彆扭(淑柳)(2 / 2)

於是昂頭挺胸,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秦娘子見狀,趕忙道:“哪有像你這麼瞧故人的,這不得把人給嚇走,你若是不喜歡,便讓給我罷。”

秦娘子是等柳月如上來了,近看才發現眼前的女子如此秀色可餐,尤其是眼底那帶著一抹桀驁不馴,讓人心底叫囂著想要征服,搞得她也忍不住心猿意馬。

這話一出,當場的另外兩人頓時滿頭

黑線。

鐘淑娘想也不想,一把拉過柳月如的手往自己身邊一拉,道:“人是秦姐姐幫我叫上來的,怎的人上來了,倒是跟我搶起來了。”

秦娘子有些遺憾地笑了笑:“淑娘真是猴急,我也沒說非她不可,這不看著你不是很中意嘛。”

鐘淑娘不敢看柳月如的目光,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道:“……我還挺中意……”

秦娘子笑笑,道:“既然淑娘中意,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著招呼隨仆出了包間。

見她出去,鐘淑娘一把抓住柳月如的衣襟,想要質問她為什麼在這兒,柳月如也是滿腦子疑問,逼近她想要知道個答案。

卻不想剛關上的門又被推開,兩人迅速彈開。

秦娘子眼底儘是意味深長,指了指窗口道:“記得拉上簾子。”

鐘淑娘頓時鬨了個大紅臉。

正要開口,對方已經麻利地又把門關上了。

鐘淑娘隻得作罷,這才將目光移到眼前人的臉上,問道:“你不是去上衙了嗎?”

柳月如冷哼一聲,“你不是在家嗎?”

鐘淑娘聽她這語氣,倒像是怪自己來了,道:“我在家沒事乾,就不能到處走走。”

“是呢,走走就走到這兒來了。”

“這兒怎麼了,不過就是個喝茶吟詩作對的地方,彆人能來,我不能來?”

柳月如看她這個樣子,似乎並不知道這地兒背後隱藏的齷齪事,原本升騰起來的怒火也稍微降了些,卻又聽對方道“還說我,你明明應該在商部做事,卻跑到這裡來了,是看上哪個富貴姐姐了?”

相處這麼久,她哪裡不知道柳月如的口味,就是喜歡年紀比她大一些稍微成熟一些的女人。

柳月如聽到她這麼一問,不禁冷笑,“這天下再富再貴能有幾個貴得過我富得過我!”

鐘淑娘一聽,啞了口,如今的柳月如就算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她的身份,貴得過她確實也沒幾人了,而且外頭有產業,又負責商部,整個大越國銀錢發行都是她來負責,富又有幾個能富得過她呢。

但仍酸溜溜道:“那你就是單純找女人來了。”

聽她紅口白牙地胡扯,柳月如不禁來氣了,伸手狠狠擰了一下她的臀道:“我家裡有這麼個尤物,我犯得著來外頭找嗎?”

鐘淑娘被她稱作尤物,不禁臉上一熱,口是心非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已經厭棄了我……”

聽到這樣怨氣滿滿的話,柳月如哪裡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在彆扭什麼,怕是從昨晚到現在就一直生著她的氣吧,忍不住將她拉了過來,一把咬了過去。

鐘淑娘見她這架勢,慌忙捂住領口道:“下邊那麼多人,你彆胡來——”

柳月如怎麼會要在這種地方做那種事,但見她這副模樣,竟突然生出了一絲淩虐的變態心理,就想在這環境下狠狠地將她欺負了,但還是壓下蠢蠢欲動的心思道:“你腦子裡竟是這些事嗎。”

淑娘不禁有些氣惱,明明是她先做出令人誤會的舉動。

想著她工作時間出現在這種地方,不由得又是一陣惱,生氣地背過身去。

柳月如從後麵摟住她玲瓏的腰身,將她往自己懷裡帶了了帶,道:“我都還沒追究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像挑選貨物一樣挑選著樓下這些男男女女,你倒是倒打一耙了。”

鐘淑娘被秦娘子騙到這裡,原也不是她本意,如今被柳月如這麼說,不禁有些著急,自己是有些浪騷的因子在身上,可那也是對著她才會這樣。

但兩人第一次勾搭成奸確實是自己主動出擊,這人會不會這輩子就耿耿於懷了,就永遠就給自己定下了不守婦道的標簽。

可若是沒有自己的主動出擊,兩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再說了,她自己折騰人那本事,沒有經曆過一兩個人根本就沒那麼熟練的技術,她好意思說自己。

想著又氣又急又惱,委屈不已,竟一時紅了眼眶。

柳月如原本是從背後抱住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兩人畢竟處了那麼些時間,她如何感受不到她的情緒,感覺到懷裡的嬌軀變得僵硬,就知道不對,一把將人給轉了過來,才看到女人眼角低落的淚珠。

頓時心疼不已,捧著她的臉道:“我說了什麼重話了,怎地把你委屈成這個樣子。”

說著湊過去吻她的淚,吞入腹中,一如當初在封樂嚴家那個晚上,她坐在床邊吹了一下午的冷風後落淚,也被她一滴一滴地吻去。

鐘淑娘不說話,眼淚還是繼續掉。

眼淚一時止不住,柳月如隻得親了親她的唇道:“堂堂一個全國餐飲連鎖店的老板娘,平時在外雷利風向,如今卻成了一個愛哭包,說出去要讓人給笑死了。”

鐘淑娘這才吸著鼻子道:“你說我來這裡挑這些人,我才沒有,她說來這裡喝茶賞竹子,我不知道這裡會是這麼個狀況,就來了。”

“我知道你沒有,我就是一時候嘴賤,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有賊心沒賊膽。”

“我沒賊心。”鐘淑娘更惱了,捏著拳頭就要錘她。

柳月如忙握住她的手道:“是,沒賊心了,所有的賊心都用在我身上了。”

鐘淑娘恨不得咬她,這才問道:“那你為什麼在這兒?”

柳月如這才解釋道:“最近有一些落第的學子,私下裡列了陛下的十大罪狀,這些人以前是士族門閥的貴族,放在前朝,他們想當官,都是家族舉薦就可以直接任職,可如今到了咱們這一朝,想要當官必須要先考試,考試過了還要麵試,麵試通過會下放到基層鍛煉才能慢慢提上來。”

“這些人失去以前世家的庇護,又高不成低不就的,把不能及第的原因歸結到陛下的身上,故而到處造謠,詆毀陛下和朝廷。”

鐘淑娘聽到和女皇有關,剛才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忙問道:“那跟湘竹館有什麼關係?你是說樓下那些書生就是那群詆毀陛下的那群人?”

柳月如點了點頭

,“你想啊,列舉皇帝的罪狀,還能鬨得沸沸揚揚,他們需要印刷罪狀,需要一個平台來宣傳,需要請人去造謠,這些都需要銀子,可那些曾經的貴族,土地被當朝沒收,前朝的爵位也全部被剝奪,又不事生產,加上如今商業發達,他們沒辦法繼續壟斷曾經的產業,就慢慢凋零,變得一窮一白,想要造勢和皇帝對著乾,這一切都需要銀子,你想想,這些窮書生去哪裡找銀子?”

鐘淑娘瞪大了眼睛,指著樓下那些看似清流的一群書生,道:“這些人是通過伺候這些貴婦拿到銀子,支持他們搞反動?”

柳月如點了點她的額頭,“還不算太笨。”

鐘淑娘頓時覺得不寒而栗,幸好沒有被秦娘子給拉下水,到時候可不單單是找小鮮肉那麼簡單,但又疑惑道:“你是商部的,這事又不歸你管。”

柳月如屋內地將她拉到窗邊,掀起簾子的一角,指著角落裡一名身材高挑的女郎,道:“你看看那是誰?”

鐘淑娘失聲道:“是皇夫?”

“對,本來陛下覺得這群人不成氣候並沒有放在眼裡,真的動手了又怕落人口實,可秋夢期這個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她怎麼能容彆人詆毀她媳婦,在這裡都蹲了幾天了。”

不僅如此,還把她給拖來了。

自從兩人關係緩和後,就不再是以前一個看不慣一個的姿態,倒是真的成了真正的閨蜜了。

作為曾經的好閨蜜,又是同樣年紀一樣經曆,做這種事當然一起上了。

鐘淑娘在見到秋夢期那一刻,就自動解除了對柳月如的誤會,扭扭捏捏道:“不知者不罪,你不許說我。”

柳月如看她這模樣,真想再上手狠狠捏她一把。

就在這時,隻聽到隔壁房間傳來騷動,兩人正要出門去看個究竟,卻沒想到門又被大力推開,秦娘子再次出現在門口。

看到兩人居然衣冠整齊地麵對麵的站著,她不禁有些意外,剛剛明明那麼猴急——

但眼下情況緊急,她也不好多說,隻道了一句:“隔壁有人來捉奸,我以為你們——”

聽到捉奸,一人就知道秋夢期動手了,兩人對視一眼,手牽著手朝門外走去。

秦娘子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有些奇怪,但仍攔著道:“兩位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我看這些人來勢洶洶,這地兒明天傳出去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了,到時候被彆人看到可就說不清了。”

柳月如看著眼前的女人,道:“就是你把她帶到這兒來的,騙她說這裡隻是喝茶看戲的地方?”

秦娘子原以為眼前的女郎不過是樓下那些懷著小心思的書生們之一,沒怎麼把她放在心上,可對方此時淩厲的眼神讓她不禁腿腳一軟,上位者的氣質鋪天蓋地而來,差點就讓她跪倒在地。

她趕忙解釋道:“原也隻想著喝茶看戲,隻是淑娘一個寡婦,我便想著或許能尋得一兩個解悶的人,如此也算圓滿。”

柳月如氣得就要踢她一腳,罵道:“她家裡已經有人了,不需要到外

頭來找彆人。”

秦娘子瞪大眼睛,看著鐘淑娘道:“怪不得你說眼熟,原來她就是你的相好啊。”

鐘淑娘聽到相好這個詞,頓時無言以對,說相好,好像也沒錯,可也太輕浮了吧。

柳月如直接不想理會她,拉著鐘淑娘的手往外走。

秦娘子自知理虧,忙跟在後麵一邊道歉:“哎呀,我這也是好心,這也不是強買強賣,不一定來了就得——”

“閉嘴!”柳月如轉頭喝住她。

秦娘子隻得噤聲。

但見一人朝著隔壁房間走過去,也趕忙跟上。

隔壁房間,一個年輕書生和一位大約四五十歲的貴婦就這麼光溜溜地逮在了床上,婦人將毯子蒙在頭上,無地自容。

秋夢期站在床邊麵無表情。

隨從進來報道:“榮侍郎已經在從禮部衙門出發,一炷香的工夫就能到了。”

那婦人聽到這話,嚇得渾身發抖,哀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要多少銀子,我都能給,不要讓我家老爺見到我這副模樣——”

秋夢期毫不客氣道:“榮夫人,這湘竹館你也不是頭一次來,若是真心悔改也不用等到今天,既然做了,就敢作敢當。”

說著出了門外讓她先穿上衣裳,至於那男的,就這麼光著。

榮夫人麵色慘白,隻覺得不如當場死去才好。

秋夢期道:“當然,私通罪也不是什麼大罪,也算不上犯了刑律,拘留幾日交一下罰金就能走人了,何必尋死覓活的。”

榮夫人捂著臉做鴕鳥,這是罰金的事嗎,要是讓自家老頭子看到自己這個模樣,怕不得打死她。

可她不知道,秋夢期就是要讓榮茂實看到這一幕。

因為坐在床邊剝得光溜溜的這個年輕書生,正是列出女皇十大罪狀的罪魁禍首範儀。

而榮茂時則是禮部新任侍郎,是張老推薦上來的。

此人各方麵都還不錯,就是腦子有點守舊,很多方麵和蘇韻柳月如等人的新政有些相悖,如今朝廷中守舊派還是有一些,蘇韻也不可能把這些人全都趕儘殺絕,更何況這老頭也沒有迂腐到無法容忍,還有就是有些舊有觀念同樣適用於當下,這人留下來能幫她們規避一些過於激進的行動。

但此人對前朝的這群書生和選官方式諸多維護,這就讓人很不滿。

自十大罪狀一事爆出來後,秋夢期就開始調查,很快查出來,這些與朝廷作對的書生,就是靠伺候這些貴婦拿到銀子作為活動經費,於是開始蹲守守株待兔,蹲了幾日終於讓她給抓到了。

她就是要讓榮侍郎看看,他所維護的舊派就是靠這種手段來詆毀新君,巧的是,這個範儀此時伺候的對象居然還是榮茂時的發妻,簡直就是天助夢期也。

很快,榮侍郎匆匆趕來,進了廂房看到這一幕,氣得差點就要噴血三升,操起椅子就要往兩人身上砸。

好在被護衛攔住了。

知道事情始末後,榮侍郎指著範儀顫巍巍地罵道:“倘若老夫知道自己維護的是這種恬不知恥的狗東西,老夫絕計不會對新法說一句反對的話。”

說完拂袖而去。

就這樣,榮侍郎的臉麵被夫人丟儘,而反動小頭目也因為與侍郎夫人私通被冠上罵名,可以預見往後這些人所說的話,所組織的活動,也再也沒什麼人願意跟隨聽從,關於蘇韻十大罪狀的詆毀,也就此煙消雲散。

眼看事情圓滿解決,柳月如這才牽著鐘淑娘的手和她一起回家。

回去的路上,鐘淑娘還頗有些心驚膽戰,決定以後誓死都不跟秦娘子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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