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當又立(1 / 2)

蘇卿韻夜會秋大人的事情,當天晚上就在隊伍裡傳開了。

何老九一直對蘇韻心懷不軌,現今得到兩人私會的消息,整個嘴臉扭曲得不成樣,私底下到處煽風點火,說大半夜的見到蘇家大小姐往秋大人房間裡去,進去之後屋裡就傳出來不堪入耳的聲音,直到今早雞叫人才出來。

正好昨晚上蘇家人分到了房間沒有回牢房睡,沒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從秋夢期房間出來,好事者更是把這件事情傳得不堪入耳。

再加上今早起來,蘇韻走路時不時扶一下腰,假的都成真的了。

秋夢期出門的時候,隊伍裡的官差和犯人都頻頻投來異樣的眼光,她這個當事人一臉不解,直到春桃小聲提醒,才明白是怎一回事。

第一個感覺是可笑,第二個感覺就是懷疑。

這事是誰傳出去的,而且謠言散播的範圍還這麼廣這麼快。

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蘇韻,鑒於這個女人有前科,她認為自己懷疑她一點都不冤枉。

說不定還真的是她自編自導做的局,如此一來她就能跟自己綁定一起,也好替她解決到了嶺南後發配地的問題。

越想越覺得這個女人可惡,連帶著昨晚上因為失手弄傷她的內疚心理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蘇父的耳朵裡,太傅品行高潔但為人古板,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他昨晚吃餅子的時候沒問哪裡來,還以為是因為女兒治愈壞血病官差賞的,因此也沒有多想,如今聽了這一波繪聲繪色的傳言,一下子給氣得渾身發抖。

在蘇父看來,主動去招惹外男就是品行不端,被發配戍邊衛所那是身不由己,一個主動一個被動,即使都是以色侍人,前者無恥後者出淤泥而不染。

但蘇父對女兒一向有信心,十七年來就沒做過一件出格的事情,所以這種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姓秋的逼迫於人。

看著女兒走兩步就扶一下腰,他不禁老淚縱橫,都怪先前老妻提醒自己的時候他遲遲不行動,女兒不得已隻能親自冒險,這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沒臉去和女兒當麵對質,隻覺得這姓秋的欺人太甚,直接上頭了。

於是中午的時候,秋夢期就看到了跪在馬車前的蘇父,一時之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沒開口就聽到這小老兒一臉憤慨地道:“請大人給小女一個交代!”

秋夢期似懂非懂地道:“本官做了什麼事,談何放過不放過?”

“大人昨夜做了什麼事應心知肚明,無需小老兒贅述,大人身為朝廷命官,負有維護天下安危的重任,況且挾恩圖報君子不為,仗勢欺人、欺負弱小,天道循環,從來報應不爽,還請大人給小女一個交代。”

秋夢期總算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看著蘇父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她覺得心在滴血。

還以為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她會變好,可如今看來,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果然還真的是她一貫的風格。

“是蘇卿韻讓你來的吧?”秋夢期冷笑道,先是讓人把謠言散播出去,再讓老父親前來鬨一鬨,坐實了她們兩之間的“奸情”,倘若自己真做出什麼事情來,那就和先前的何老九,還有吳通李達二人沒有什麼區彆,不過又是一個道貌岸然的狗官,這對她秋夢期的聲譽就是一記重擊。

倘若不是,那就謠言的背後是二人兩情相悅的事實,等到了瀝州,自己若不想辦法把她給弄到封樂那就是有負對方的一片深情,到時候自己是想幫也得幫,不想幫也得幫。

不得不說,真是好手段。

蘇父哼道:“是我自己想來還是我女兒讓我來又有何區彆,都改變不了你侮辱損害小女名譽的事實。”

“誰損害誰的聲譽還說不準呢,不要拿你在朝堂上那一套來對付我,我不是上麵那位,不吃你這一套。”

“大人不給我和小女一個交代,老夫願長跪不起,若是大人覺得可以隻手遮天,老夫寧願撞死在你的馬車前頭。”

秋夢期眼睛眯了眯,原來這老東西在朝堂之上就是這麼逼迫皇帝的,也怪不得會遭此大禍。

這時周邊的差役們也圍了上來,眼裡都帶濃濃的著看戲的意圖,緊緊地盯著兩人的舉動,時不時和身邊的小夥伴交流一下八卦心得。

“蘇先生真是會強人所難了,這是想直接逼著本官就範呢,不過你若是願意一頭撞死也好過一直跪在這裡,你不起來,隊伍就沒有辦法行進,耽誤了行程,這些負責押解的官兵和犯人全都要被砍頭,你看著辦吧,你死還是他們死。”

蘇父沒想到小縣令居然是這副態度,這和他預想中的結果不太一樣,一時間給愣住了。

周邊的人們都在看熱鬨,有的官差喊道:“蘇先生,待會兒就要啟程了,你這麼跪著,我們若是走不了,手裡的鞭子可不答應。”

蘇父畢竟作為一個資深的諫臣,不可能那麼快妥協,天一樣的皇帝他都能扛著壓力跪個兩天兩夜,這小縣令僅憑兩句話就想把他給勸走,門都沒有!

他直挺挺跪在地上道:“如此,那就把我打死在這裡。”

秋夢期看著跪在地上紋絲不動的老頭,暗暗歎了口氣。

真是油鹽不進的老東西。

就在蘇父以為小縣令拿他沒辦法的時候,卻聽到這她張口喊道:“蘇卿韻——你過來,趕緊把你老子弄走,礙著我馬車了,我走不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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