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堂審3(1 / 2)

隨著一個身形消瘦但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被押上台來,堂上諸人的反應頓時變得不一樣。

最先出聲的是底下的一群百姓。

“這不是乾人牙行當的劉翠娥嗎,平日裡專做一些販賣人口的事兒。”

“就是她,最近幾日都在我們巷子周邊轉悠著,扮著不同的裝束,我就說上次碰到她還差點認不出人來了,一天一個樣的。”

“居然是她做的,真是個歹毒的女人啊!”

“蘇姑娘到底得罪了她什麼,她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底下的老百姓竊竊私語,堂上的張副使卻左顧右盼眼神閃爍,一會兒望著側上方的安王爺,一會兒望著堂下的劉氏,一時間如坐針氈,不過才三四月份的天氣,額頭已然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李泰問道:“劉氏,老實交代你都做了些什麼,不可撒謊!”

劉氏跪在地上,早已沒了往日的潑辣乾練,垂頭滴淚:“民婦乃城西人牙子劉翠娥,數日之前,循行隊伍入城後的第三天,就有人把我找了去,見了一位叫做張勉的副使——”

劉氏話音未落,張副使如同被踩了尾巴,駭然起身,大喝道:“好歹毒的婦人,紅口白牙地上來就汙蔑本使,真是豈有此理,李郡守,此等惡毒的婦人,平日以販賣人口為生,定不是什麼好人,如今竟敢朝京都來的使團潑起了臟水,若是真給她臉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開始往王爺身上潑臟水了,依本使之見,應立即將此人拿下,淩遲處死!”

安王一臉陰沉,看著下方,並未出聲。

李泰麵無表情道:“張副使,按照堂審規定,理應要給人一個說話的機會。”

張副使怒道:“如此沒有根據的話,傳播出去,李大人該如何賠償本使的損失呢!”

李泰道:“張副使,劉翠娥才剛開口不過才說了你的名字貴使就如此焦躁,更是直接斷言是沒有根據的話,卻不知道貴使是從哪裡聽到什麼不敬的話?”

“你——”張副使瞬間被堵得啞口無言。

沉默良久的許牧通終於出聲了,“張副使,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沒看到人家蘇姑娘,受了那麼大的誣陷,後麵李郡守還不是給她洗脫汙名還原真相了嗎,她一個區區小女子都能扛得過來,你一個大男人,更何況還有王爺替你做主,若是你清清白白的,你怕什麼?”

張副使隻得一臉恨恨坐下。

李泰道:“請堂上堂下各位保持肅靜,遵守堂審規定,不要隨意打斷相關方的說話,請勿喧鬨,否則一律按擾亂公堂處置。”

眾人趕緊捂口閉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張副使聞言,臉色更是不善。

李泰這才衝著劉氏道:“劉氏,你繼續說。”

劉氏繼續道:“循行使團的人將我帶到館驛,就是那位叫做張勉的副使接見了我,讓我去找五個十五六歲未□□的樣貌過人的少女送到館驛來伺候各位大人,說著給了我十兩銀子。”

“雖然民婦是做人牙這一行的,但手上確實沒有這樣的雛兒,隻得去附近的農戶家裡去找,和五戶人家說好了,把她們的女兒送過去陪大人們幾個晚上,每個人也能掙個一兩銀子,如此算下來我也能有五兩的收入。”

說到這裡,堂下百姓有人已經在咬牙切齒地小聲咒罵。

“然而當天晚上把人送過去的時候,剛到館驛附近就被秋大人手下的人看到了,將我們攔住,得知要送這些女孩去服侍大人們,那些民壯十分生氣,加上這些姑娘不願這樣被出賣,更是百般拒絕哭鬨不止,民壯就更不願放人了。”

“我沒辦法,隻得差人去把張副使請了出來,那民壯的領頭叫劉二虎,見到是張副使來了也沒有鬆口,隻說秋大人說了,隻要女孩們不願意,誰也不得強迫她們。”

此話說完,人群中有嚶嚶的抽泣聲。

“也隻有秋大人把咱們這些人當人看了,嗚嗚。”

“也許就是因為秋大人擋了人家路壞了人家的好事,這些人懷恨在心蓄意報複,想出這麼肮臟的手段壞他未婚妻的名聲。”

“我們真不是人啊,居然還跟風去傳這些謠言,真是無言以對秋大人啊……”

人們抹著眼淚後悔不已。

李泰聽在耳裡,不動聲色地看向劉二虎:“劉二虎,可有此事?”

劉二虎點頭表示確有此事。

張副使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畢竟這事確實有各種人證,而且人證還是秋夢期這邊的人,他沒辦法抵賴,隻得甕聲甕氣地道:“有這事沒錯,可人也被帶走了,我們使團的人可都沒碰過那些姑娘一根汗毛。”

劉氏聽到這話,情緒這才被點燃了起來,哭喊道:“是,你沒碰那些姑娘,是因為秋大人讓人攔著,你碰不了,所以你們懷恨在心,你要報複他,你們將我兒子捉走,逼著我為你們做事,給我改了一首歌謠讓我去收買那些孩童讓他們去傳唱,如今事情我也做了,可我兒子呢,你們卻遲遲不歸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劉氏陡然失控,直接講這些話拋了出來,堂上堂下立即引起了一陣騷亂。

人群中已有人氣急敗壞喊道:“原來京都來的大官就是這副德行,逼著老百姓的閨女去伺候他們,事不成惱羞成怒,還反過來給秋大人潑臟水!”

“都說京都使團是代表天子之意,莫非給人造謠潑臟水就是天子之意?”

“君上是否真的把我們這些老百姓當成他的子民了,何苦又派這些人來折磨我們這些可憐的人呢——”

安王聞言頓時震怒,一巴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怒道:“天子之威,豈是爾等能議論了,在背後議論天子,罪當斬。”

眾人惶恐閉嘴,不敢再出一言,但眼中卻像是噴火一般,昭示著心裡的不服。

劉氏此時已經顧不得這些,哭道:“我隻想要回我的兒子,這有什麼錯,你們這些神仙打架,為何要牽扯到我這樣的小老百姓,張勉,你要報複秋縣令你衝他去,你拿

我兒子算什麼事,

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劉氏的兒子才十四歲半,

唇紅齒白的很是秀氣,她對這個兒子寶貝得不行。

傳說京都那些老爺們,都好這一口,兒子長得那麼好,落入這群人手中,能有什麼好下場,急得她如同烈火燒心,但又無計可施,隻得受張勉等人的指使。

張副使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竭力否認,“我什麼時候拿了你兒子,你這個惡毒的婦人,像隻瘋狗見人就咬。”

李泰敲著桌子道:“張錦王三,立即帶人包圍館驛,搜查許生下落。”

安王抵住案桌的手漸漸泛白。

張副使聽到李泰下了命令,頓時臉色慘白,咬牙切齒大喝道:“館驛乃循行使團下榻之所,更是王爺歇息的地方,豈能容爾等隨意搜查,這簡直就是以下犯上。”

說著轉向安王道:“王爺,為了皇家威嚴,為了使團威嚴,王爺萬不可讓這群刁民隨意進入咱們的館驛領地!”

許牧通瞟了著下方的張副使一眼道:“本督認識王爺已有多年,王爺宅心仁厚愛民如子,李氏兒子的事定是與他無關,但是像孟副使張副使這樣的人,本督倒是不敢保證,照我說讓這些捕快去走一趟,也正好為使團為王爺正名。”

“倒是你這廝,百般推脫竭力阻攔不讓捕快搜查,莫非人真的是你藏起來的,這才如此做賊心虛?”

“還是你在外頭借著王爺的名義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張副使頓時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倘若是秋夢期或者李泰,他還能狡辯一番,但對方是封疆大吏節度使大人,就算是安王,都得給他幾分麵子。

許牧通見狀,大手一揮道:“快去,早些搜查早幫王爺洗刷汙名。”

安王如同被架在烤架上,張了張嘴,竟說不出阻攔的話來。

張錦二人得了許牧通這句話,立即起身快速朝堂外疾步跑去,瞬間就消失不見人影,整個堂審現場也跟著陷入死一般的寧靜。

張副使正要說話,李泰直接打斷:“張副使,或許等捕快回來了你再說話也不遲!”

“你——你們這是栽贓陷害!”

“人現在都還沒搜出來,談什麼栽贓陷害,莫非人真的就藏在你們的館驛房間裡?”

張副使避而不答,冷哼一聲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就是針對循行使團而來的,你們不單是要針對我,還要針對王爺,才找了這麼個女人來,王爺,萬萬不能再任由這些刁民繼續向您身上潑臟水了呀!”

許牧通道:“張副使,你真奇怪,如今劉氏的證詞處處指向你,你卻硬要把王爺拖下水,莫非你的意思是,指使這一切的,是王爺?”

果然,安王看向張副使的眼神如刀刃一般銳利,像是淬滿了毒藥。

張副使頓時腿腳一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泰:“劉氏,你且將這位張副使交代你如何散播流言的具體情節一一說來。”

劉氏見到

張錦等人已經帶人出去,心中立即燃起了希望的火花,竹筒倒黃豆,將各個細節全都給倒了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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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副使隻得大喊:“汙蔑,完全是汙蔑,我何曾跟你說這樣的話,是那姓秋的攔了你的財路,你懷恨在心,這才借故做了童謠找人去唱。”

劉氏冷笑道:“副使真是貴人愛忘事,莫非你忘了你和我說這話的時候我們正在做什麼,你正趴在我的肚皮上胡混著!”

“賤貨,我何曾與你廝混過,何曾和你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