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門寬闊,風鈴兒同丫鬟小芽攙扶著出蔣夫人起身。可惜朱漆大門緊閉,無人開門。
“怎麼辦,姑娘”
風鈴兒咬牙,“再敲。”
以後自己的家的門,風鈴兒還不相信進不去了
丫鬟小芽砸門不行,退後數步,而後拎著包裹,跳牆而入。
“姑娘,你在外麵等著,我先去”
這話還沒有說利索,風鈴兒攙扶著蔣夫人也跳入了牆中。
小芽發笑,“姑娘怎麼進來的”
風鈴兒點頭一笑,“直接跳進來的”
“原來姑娘的武功高著呢。”
“花拳繡腿,不足為奇”風鈴兒淡然地看著小芽,吩咐道,“趕緊去開門。”
走過去後,碰到了一個兩個畏首畏尾的家丁。這家丁躲在大門處,原打算著等人走了,他們才好去稟報宅子裡的主子。
沒有想到,幾人卻出現在了她們身後。
“姑娘,現在怎麼辦”
“收拾了他們,咱們回屋”風鈴兒隻言片語交代後,攙扶著蔣夫人回了屋子。
剛進屋,一個身材豐腴的婆子穿著淺綠色的衣裙搖著美人團扇走了出來,“當家的,快快快,有人闖進府裡來了”
風鈴兒扶著蔣夫人站定,氣定神閒地詢問道,“你們是誰”
“你管我們哪。小姑娘,趕緊帶著這個瘋女人給我滾出去,再跑來賈府撒野,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婆子醜陋的嘴臉看得風鈴兒窩火,她冷冷地瞪了婆子一眼,言簡意賅又乾脆利落地來了一句,“讓開”
婆子撐著圓腹,“吼什麼,你當我是嚇大的”
“小芽”
小芽上前,接住蔣夫人,語氣霸道,“姑娘”
“好好照顧我的母親”說完這話,風鈴兒一個箭步,上得跟前。
猛跳上來,腳踢在婆子的胸膛上。
婆子絆倒在地麵,嚎啕大哭,“當家的,有人闖進來了,闖進來了,嗚嗚,嗚嗚”她看著門口,發絲摩擦著地麵,淩亂不堪地散著。
風鈴兒看得惡心,又淬了她一口。隨後腳踢對方的胸膛,將人踹進屋子。
婆子在光滑的大理石木板,滑向大廳的桌子。
腦袋正好撞在桌沿上,當場血流如注,一命嗚呼了。
從屋子跑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手裡拎著個木凳子,結果人剛要近身,就被風鈴兒踢得倒在了地上。
左腳重力壓著胸膛,風鈴兒冷問,“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在賈府”
那男人害怕,眼神倉惶,兩手抓著風鈴兒的繡花鞋,哀求道,“姑娘,小姐。饒命,饒命啊。是我這婆子,非說小姐死了,賈府無人,夫人瘋了,讓我帶著她住進了府裡頭。我我之前也是不敢的啊”
身旁的小芽害怕風鈴兒心軟,立馬提醒道,“姑娘,不能放過她。否則就有人知道我們的計劃了”
“說得是,這種大難臨頭出賣自己媳婦兒的男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風鈴兒重力將人打死。
小芽湊上前,看了風鈴兒一拳致命的招式,忍不住問,“姑娘是不是殺過人”
“問我這些做什麼”
“要不是殺過人,你還能這麼冷靜”小芽自以為然地分析了兩句,那俏皮的樣子看得風鈴兒不爽。
她回答道,“沒錯,我曾經以為我隻是比較窮而已,可沒想到我殺過人,我的手上早就該沾滿了血,怎麼樣,這下滿意了”
小芽看風鈴兒生氣了,噎了噎,立馬轉開話題道,“好了好了,我不該問這些。那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現在最主要地,是了解這裡的情況。另外老太太那裡,是如何向你交代的”
小芽把玩著烏黑的辮子,將蔣老太太交代她們安心在錦州等待的話說了一通。
“既然是在這裡住下,那就得趕緊成為蔣依依小姐。至少錦州,得有人知道,我的身份”風鈴兒走進賈府,先行在賈府收拾了一下,而後讓小芽去買些紙錢回來。
丫鬟小芽不解,摸了摸鼻子,“姑娘,你讓我買那些東西做什麼”
“府上死了誰”
“賈老爺”
“沒錯,老太太說過,賈老爺是做生意死的,而蔣夫人是因為女兒體弱多病而瘋的。也就是說”
小芽立馬明白過來,“哦。我明白了,姑娘是想讓四周的人都知道,賈府還有後人,賈老爺雖然死了,但還有蔣夫人和蔣小姐。”
風鈴兒點頭,“沒錯。”她把蔣依依生前那件藕花色的衣裙,套在了身上,隨後就帶著蔣夫人,一起出門。
錦州街道上,風鈴兒帶著丫鬟小芽在買菜。
賣菜小哥瞧見,好奇打聽,“姑娘,你怎麼帶著這個瘋婆子”
“瘋婆子”風鈴兒愕然,“小哥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認識她”
“不久前,賈家老爺做生意的時候,遇到了洪災,死掉了。蔣夫人喪了夫,她家裡的那個沒法見人的姑娘又得了重病。喪夫又恐失女,這對蔣夫人打擊重大,所以沒過多久,她就瘋了。屋裡的婆子嫌棄她,忘恩負義,還把她趕了出來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風鈴兒知道了詳情以後,便覺有許多漏洞可以占,當下先道。
“小哥可見過蔣姑娘”
“她重病纏身,都在府中。錦州誰見過蔣小姐的真麵目啊”那賣菜小哥擇著菜,“不過如果這蔣夫人沒有瘋之前,應該是知道蔣小姐的。另外賈府裡那些丫鬟,興許也見過。”
風鈴兒聽後,語氣篤篤,好不堅定,“小哥,你的蔬菜我全要了”
賣菜小哥聽得瞠目結舌,左右指了指,“你全部都要了”
“沒錯,不過我隻求小哥一件事兒”風鈴兒攙扶著蔣夫人,麵不改色地告訴對方,“這位是我的母親,請你不要再叫她瘋婆子”
這話一出,賣菜小哥不敢相信,這樣健康的小姐,就是那位賈府下人所說的,不能見人,體弱多病的蔣小姐
不可能吧。
但如果不是,誰會認一個瘋婆子為母親。
所以,這又不得不讓他相信。
下午,風鈴兒親自在江岸,給賈老爺燒紙。
錦州百姓看著風鈴兒,深感好奇,有的鄉親納悶地問了。
“不是說,這蔣家小姐重病在床麼,怎麼突然間好了還還能來江邊,給自己去世的父親燒紙。”
“誰知道呢,聽說今兒中午,那蔣小姐就帶著母親在逛街買菜呢”
“是啊,說起來也好笑。不是說那蔣夫人是因為女兒重病才瘋的麼”
“那也沒準兒。我看應該是喪夫才瘋的吧,要不然蔣小姐怎麼好端端的”
江麵嘰嘰喳喳地談著賈府的流言蜚語。